斗转星移,自分别后我一个人在这城市里辗转了半年有余。
一个人徒步到了相邻的城市,见着没见过的场景,令人没想到的是,一路上遇到了许多更加怪异强大的异兽。
原来不只是南城荒了,临城也难逃被怪异生物占领的厄运,可那么多的人都去哪里避难了?
这期间我一如既往,每日顶着金门宛如一只人形凶兽在猎杀异兽。
原始的欲望下,记不清到底虐杀了多少异兽,也不知吞食了多少兽心,只晓得嗜血成了唯一的理智。
每次清洗血渍时,我都会发呆,或许满脸血渍、眼神渗人的那个金门狩猎者才是我自己吧。
日子一天天过着,异常充实,不是趴在血肉里歇息,就是躺在骨架上仰望夜空。
说来也怪,大半年来,那诡异的三色月光每晚都是红色转黄色转绿色,无一例外。
这是那三颗星体上未知的王所商量的结果吗?
偶尔察觉有深渊般的目光自月亮处遥望地球,它们望着什么?那些王是什么样子?
心中疑问诸多,却无从得知答案,屠杀异兽补补身子,若是运气好还能引出王之使徒,然后悄悄地干一票大的。
这不,近乎焦黑的千米大地上,坐立着一座体长超六百米的生物尸体,由于瞬间毙命,它保持着难得的坐立姿势,躺在它头顶的浓毛上,想起了小时候躺在草垛上仰望星空。
有幸体会着手可摘星辰的高度,我想到了高处不胜寒的说法。我左手抓着啃了好几个缺口的蓝色晶体心脏,浓稠的蓝色液体溢出指缝垂落下来,长长的丝状液体看起来很恶心而诡异。
躺在舒适的毛发上,审视着右手高高拎着的金门吊坠,自言自语着:“我想奔月去屠王,你们想落地来寻王,那我就先让你们有来无回。”
晨光破晓,迎来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可也来了个第一个不速之客。
一只巨大的浑身乌黑的飞禽从西方的天空飞来,它很快注意到了我身下的巨大异兽,口中发出了高昂鸣叫。
呱哇!
我望着那盘旋的巨兽,双眼放出光来,吃多了走兽,搞个飞禽换换口味。
呱哇!
我仰头喊:“你给我下来!让我咬一口!”
呱哇呱哇!
那只巨大飞禽扑了下来,锥子一样的长喙有十米长,展翅有百米宽,是几乎个百米级的异兽!
“这个大补!”我抹了抹嘴,没想到流出口水来了。
巨大飞禽锁定我,十米长的尖喙像一杆通体漆黑的长矛,锋锐难当,冷冽无情地朝着我啄来!
我身子一让,刺啦一声,那锐利的喙尖直接刺进了尸体的头骨里,只露出了两米的嘴根。
可是飞禽小瞧了我脚下尸体头骨的坚硬程度,长喙虽然刺了进去,可是想要拔出来,却十分困难。
我盯着那只比我还大的眼珠子,狞笑道:“动不了是吧,该谈谈怎么赔我了吧?”
我像个狡黠的商人,一本正经道:“我的床被你啄穿了,只好用你的毛做个暖点的新床了。”
言罢我的额头浮现域王门印,一股狂暴而深如大海的凌冽气息席卷而出,脚下的兽毛瞬间被削光。
感受我身体溢出的森冷杀意,巨大飞禽的大眼睛遍布惊恐,浑身羽毛根根倒竖,巨大的翅膀更是奋力地扇动。
“想跑?”我眼中电弧迸射而出,瞬间将它的长喙击穿,“我允许了么?”
巨大飞禽发出沉闷的哇哇哇叫声,整个眼里除了恐惧就剩悔恨了。
“你只是普通的异兽?”我冷冷询问着。
“呱呱!”巨大的飞禽大眼睛眨着。
“想你这么大个的,应该有个头儿吧?”我试探问。
“呱呱呱呱!”巨大的飞禽眼里露出了肯定的神色,依旧惊恐万分。
“带我去找他,否则我现在就烤了你!”我掌心一翻,电流噼里啪啦的汇聚成一颗璀璨的明珠,其中蕴含着毁灭的能量。
“呱!”巨大飞禽脑袋不断地着。
看着眼前长喙,一个平淡的掌刀砍过去,像是击在了钢铁上,整个小拇指都麻了,我咧嘴道:“嘴真硬!”
我的手指间汇聚两道电弧,噼里啪啦的电流声像是龇牙咧嘴的野兽,只要我愿意,它随时都能咬上漆黑的长喙扯下一块血肉。
巨大飞禽迫于我的淫威,只能屈服。
我猛然一跺脚,只听轰轰隆隆,脚下巨大的尸体头骨裂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像深渊一样深的裂缝里全是蓝色的血肉,此时它们竟然在沸腾。
我想也没想,双手插在了脚下的头颅上,巨大飞禽猛然抽出长喙,下一刻我的手臂像是高压电线一样输送着无尽的电流。
电流噼里啪啦,像是欢腾的野兽,向着深渊裂缝冲去。
不一会儿,一股股臭气从裂缝里飘升上来了,给我熏个半死。
我往里瞅了瞅,除了黑乎乎的一片外什么都没有。
我有些失望:“还以为有什么好东西呢。”
我跳上巨大飞禽的脑袋上:“走吧。”
呱哇!
巨大飞禽展翅跃起,载着我向西北方飞去。
而我不知道的是那六百米的尸体里居然真的有好东西留下。
几天后有人发现了那具尸体,一个面容斯文的男子惊呼:“头儿,这谁干的,也太强大了吧!”
一名身材苗条的女子,顺着那些腐肉往上攀爬,来到巨大尸体胸腔处,望着眼前空荡荡的大洞自言自语道:“这恐怕又是那家伙的吃剩下的。”
这两人正是凉冰和雷达。
地上李子小仰望着山一般的尸体,内心震撼,在她身旁站着一名军装女子,面色复杂,眼眸却明若春水,静若寒潭。
下一刻,一个肉球从尸体的肚子里冲了出来,口中大叫:“他娘的,肚子里全是空的,除了几个玻璃珠啥都没了!”
这家伙自然是肉弹,不过如今的他身体结实了不少,那些肥肉也厚实了不少。
肉弹来到落雪身前,手里捧着六颗湛蓝的玻璃珠递来:“诺,我就发现了这个!”
其实肉弹偷偷藏了一颗,以好色大叔的贪婪性格,怎么可能会乖乖将这种好东西一个不留地全部上交。
落雪玉指捻着湛蓝的晶莹剔透的玻璃珠,感受着其中的生机能量,面色震惊。
一名白衣老头无声无息的来到了她身旁,自然是初代墨。
当他盯着那如珍珠般圆润的玻璃珠时,神色有些纠结道:“看来他已经彻底脱离人类了,不然提炼不出这么纯净的源核。”
落雪面色猛地沉重下来,如今已经有半年没见了,她紧紧地握着那颗玻璃珠。
肉弹犹豫道:“墨爷爷,光凭这也说明不了什么,那贼小子那么坏不会有事的。”
初代墨望着眼前如山的尸体,摇头道:“你不明白,要这种等级的源核就连炼那家伙都无法短时间里做到,而这些源核还是温热的。”
落雪听后脸色更是苍白,炼是组织里的另一位初代,然而比较特别的是,他是一个半人,另一半则是机械身躯。
然而这一切我后来才知道,而我到达目的地已经是傍晚了。
望着眼前一片狼藉的废墟,我怎么也想不到见到我最不愿见到的人,也最想见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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