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了眼睛,我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突然,前方的无尽黑暗中落下一道金门,璀璨的光从门里向着我照射而来,这片黑暗中多了一条通往虚无世界的光路。
那门就在前方,我缓缓前进,在这里感受不时间流逝,就连时光的轨迹都难以寻觅,一切都只能通过我与金门的距离来推测……
然而我无论走多久,难道门依旧在前方,我坚信自己走了不止十米的距离。
忽然漫天飞落晶莹剔透的雪花,金门上的光芒逐渐收敛,脚下的光路正在向中心收拢。
我扭头望着身后的路逐渐被黑暗吞噬,油然而生出一种异于孤寂落寞的恐惧——永远困在黑暗中。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在极短的时间里我完成迈步到踏步再到跨步的加速。
我迎着雪花向着即将隐没在黑暗中的金门冲去,在那道金光只剩一毫时,意识到自己将永陷黑暗,我惊恐的叫了出来:“不!”
刹那间,漫天飞雪停在了空中,黑暗被定格了一般。一只冰凉的玉手破开最后一丝金光向我伸开,雪花的反射着喜极而泣的脸庞,我一把抓住了那黑暗中的希望。
原来黑暗里的希望是温柔的触感。
“小哥哥,醒醒,振作点!”甜美的而有着一分熟悉的女声传来,仿佛有寒凉而晶莹的雪花落在了我的脸庞。
我猛然睁开了眼睛,随即身子一僵,映入眼帘的是一名少女,清美的容貌生平仅见。
她俯身下蹲,杏仁大眼中的清澈雪眸正紧紧盯着我,惊愕的目光乍现一丝失措,温柔的眼底藏着一抹娇羞。
仅仅对视一眼,她的目光仿佛明媚春光灿烂普照着我的世界,清美的容颜如晶莹的雪落进了我的心田,也落在了田中那一颗不知名的种子上,那一刻我的平静了二十多年的心田有了一丝异样的兴奋。
沐浴着春光的心田在躁动,一只小鹿踏着七彩春光来到那颗种子处。
啵~
那颗种子在小鹿的注视下破土而出,迫不及待得挣脱乌黑的种皮张开了一对清嫩的萌芽,贪婪地吮吸着小鹿的鼻息。
眼前的少女问:“你没事吧?”
我感受着右手里的柔软,眨了眨眼,扭了扭脖子才发现自己正枕在她的腿上,我的鼻尖差点触碰到雪白皮肤。
少女轻声:“你别乱动,刚给你注射了一针强心剂,你会没事的……”
“嗯。”我轻轻应了一声。
少女将我放下了来,从夹克腰包里摸出一张手帕裹上了被我握着的手的腕上。
我心头微微刺痛,她的手腕上居然有一点血痂。
嘭!
远处有冰层爆碎的声音。
少女清美温柔的脸庞上涌起一抹凝重,那对雪眸中的温柔尽数收敛,取而代之是一种清冷,杏仁大眼里仿若冰雪世界在转动:“躺在这里别动,一会儿还会有人来救你。”
少女挣脱我的手正准备转过身,我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左手抬起,两只手一起向着她的左手抓去:“别去!”
少女起身扭头静静地看着我,下一刻她目光一滞,眉头微蹙:“谢谢你。”
望着她奔向巴毛拉的背影在泪水中模糊,我用力攥紧了手里的手帕,指节发出吱吱的响声。
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我不忍心再去望她,我别过头见到了一个注射器,那针头上凝着一点血痂,我扭过头望向那道黑色背影:“你个骗子……”
深深的懊恼在不断地积蓄着,与此同时还有怅然若失的感觉。
同一个声音的主人,拯救了我两次,而我却没有不知道她的名字。
嗷吼!
巴毛拉拔出两把黑毛盯着那少女
少女手伸进夹克里取出一截伸缩棍,熟练的动作绝对不是一朝一夕能养成的,那个少女到底是谁?
嗷嗷嗷!
巴毛拉俯视着那少女,发出了嘲笑声。
少女奔跑着,玉手一甩,一根半米长的银白警棍伸展开来。
吼吼吼!
巴毛拉将手里的黑毛朝着那少女掷去,十来道标枪如洪水猛兽从空中扑来,来势凶猛。
少女舞动手中断棍,棍影连连,如执着一面雪花圆盘。
一根黑棍向着她的脑袋射来,少女手中短棍抽了过去。
当!
一声清脆的响声激荡开来。
黑棍竟然被弹飞了出去。
巴毛拉嗷吼叫着,一只腿关节上的黑毛被他拔了精光,陆续有黑影接连射来,雪花圆盘不断格挡。
当当当!
望着那漫天翻飞着黑棍,我震惊了,而身旁不远传来了冷冽女的惊呼:“落雪!”
我曾徒手接过一根,深知那黑棍有些多大的力量,绝对比子弹的杀伤力要强。那么多的黑棍竟然没有一根突破雪花圆盘的防御对那少女造成伤害,我心中的欣喜冲淡了不少担心。
我向着冷冽女问:“落雪?是……那女孩子的名字?”
冷冽女否定了:“组织里都是称号相称。”
“那你怎么知道她是落雪。”
“你没见到她手里的雪花棍影么?”似乎看出我的疑惑,冷冽女解释:“整个组织里,能施展那样大小雪花棍影的也只有她了。”
我惊讶问:“那她是不是很厉害?”
冷冽女露出崇拜的神色:“那是!她可是目前组织里唯一获得自然系封号的千级队长。”
我思索了一下:“那先前支援而来的四名百级战士和千级队长怎么会覆灭。”
冷冽女看着我,神色复杂:“可能是敌人太多,千级队长单独对上百米级以内巨兽,就算不敌也不会死,对付那二十来米的异兽根本不在话下。”
听到冷冽女这么说,虽然我不理解百米级是什么,但我的心安定了下来。
正在我和冷冽女了解异兽等级划分和组织战力层次划分时,远处传来了一声巨吼。
我望了过去,只见那少女跃到了半空中,她的手中抓着巴毛拉的一根断脚!
太厉害了!
我一拳轰击纹丝不动的巴毛拉居然被那娇美少女给断了一只脚。
巴毛拉痛吼连连,黑毛不断地投掷空中,如导弹一般飞射。
只是三秒,两只腿关节上的几十根黑毛被拔光了,看样子巴毛拉誓要击落那名让它吃了大苦的少女。
望着那少女,我才发现诡异月光已经褪去,此时天色已经转亮,淡淡的天光照亮袅袅云影。
少女手中的棍影如圆盾又似齿轮电锯,不是弹飞黑棍就是截断黑棍,几秒时间就彻底瓦解了巴毛拉的攻势。
少女冷喝:“异类生物,该死!”
随即,少女手中棍影停了下来,通体银白的断棍爆发出一道诡异的光芒,一朵阴沉的灰云在少女身后凝聚。
冷冽女惊喜:“是落雪的必杀一击,雪葬!”
“雪葬?”听着这个有些中二而玄幻的名词,我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难道她是个中二的少女?
下一刻,我露出了见鬼了了一般的神色。
所谓的雪葬,竟然是堪比金门的壮阔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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