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承蒙很多,实现很少,本以为我们会手拉手走到最后,没想到我们会面对面越走越远,肩并肩悄然消散。你会掉眼泪,每一颗烫伤我的皮肤。你应该留在家里,把试卷做完,而不是和我一起交了空白纸卷。对不起,爱过你。
高考后的第一晚,阿玖没有去参加班级聚会。
去了一家很熟悉的酒吧喝酒,酒吧里的女人都被人摸来摸去,阿玖没有兴趣摸田园犬,田园犬也没有兴趣摸阿玖,就呼啦啦喝了好多
田园犬靠近阿玖说:“你一看就是穷逼学生!”
阿玖当场翻脸:“你他妈怎么知道老子是穷逼学生!”
田园犬说:“每天来这里的人无非就是大款老板试试激情,无非就是穷逼学生被人甩了。”
阿玖没好气的喝着酒说: “你一个田园犬知道的真多!”
田园犬说:“爱情里,要先发制人!”
阿玖下意识回怼:“制你妹,还不如制服诱惑。”
田园犬抢过阿玖酒杯:“我严肃的时候你也严肃一点好不好?”
“严你妹啊!老子心情很差诶,把酒还给我!”阿玖拍案而起。
田园犬看着暴怒的阿玖笑了笑: “这杯算姐姐请你了。”
“嗯!好。”阿玖的气焰顿时消失,这他妈一杯酒40多块,脸皮能值40多块?
田园犬像个乡村教师一样指指点点:“所以说,爱情里一定要先去追求别人。”
阿玖不乐意了:“追你妹,我太没面子了。”
“换一个方法行吗?”阿玖借着酒的烦躁,胡乱的说。
田园犬风格骤变:“你来姐姐房间,我就告诉你!”
阿玖大惊失色:“太卑鄙了,这算什么?”
透过金黄色的啤酒,突然发现,每个女人都有了姿色。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酒色。
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慢慢的,当他不放心自己,才把生命托付给你的时候,你以先发制人,先发离开。
阿玖骂走了田园犬,一个坐在角落里,端着金黄色啤酒,透过啤酒他看到双马尾姑娘笑着看自己,透过啤酒看见短发姑娘张开嘴说我喜欢你。
最后透过啤酒看清了,她就是林雨,骑着小电驴飞车来救自己。
然后自己抱着她坐在机车后座,摩托头盔压住自己的鼻子,差点窒息了,昏睡过去。
醒来了的时候,阿玖回到了昌南小镇,刘菁菁上来就是一把掌,阿玖被打醒了。
四处张望,自己的大木箱子,自己红色福字内裤凉满了整个院子。
我这是回家了?
“林雨呢,刘菁菁林雨去哪了?”阿玖猛的拍脑袋。
外婆抽着烟摸不着头脑:“你脑子被雨淋坏了吧,林什么雨啊?”
阿玖才缓过神来,根本没有什么林雨,外婆开着拖拉机,从昌南小镇到鄱镇,在一路把我从鄱镇拖到昌南小镇。
至于刘菁菁怎么找到自己,又是怎么将120多斤的自己弄上拖拉机,阿玖不得而知。
“回家了!一切都结束了。”阿玖拍拍屁股,洗个冷水澡,倒头睡去。
毕业前三个月,正值春天。
晚自习后阿玖拉着林雨的手走在后门的小巷子中。
一股冷风吹过,绕开了阿玖,打在林雨的短发上,林雨冻的直哆嗦。
看着冻的发抖的林雨,阿玖哭笑不得:“你要冻死了,我也不苟活了!”
林雨白了阿玖一眼,加快脚步。
“诶诶诶,别走啊,我错了行了吧。”阿玖一把拦住林雨。
林雨又白阿玖一眼:“你没错!”
阿玖更慌了:“我错了!”
“你没错”林雨笑着回应。
“我错了!”阿玖看着林雨的笑容更不知所措。
林雨站在原地直盯盯看着阿玖:“那好,你说错了哪?”
阿玖低头:“逻辑错了!”
“放屁!”林雨差点气的没一皮书包甩过来,白了好几眼。
阿玖看着死亡凝视,连忙改口:“是态度错了!是态度错了!”
林雨放缓语气,说:“态度错哪了?”
阿玖崩溃了,结结巴巴:“你冻死了我该苟活。呸呸呸……我不该苟活…”
“嗯?”林雨语气加重。
“不不不,你比我活得久,要苟活也是你苟活……呸呸呸……冷风就根本不可能冻死你!”
“嗯……!”林雨的语气再一次加重。
阿玖求生欲望无处不在: “等等,姑奶奶,让我组织一下语言行吗?”
数秒过后,阿玖恍然大悟:“我他妈一开始就不该让你吹到冷风,都怪我没挡住!”
林雨满意的点点头,踏步向前走去。
阿玖松了长长的一口气,跟随其后,牵住林雨的小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的都很开心,开心的连冷风都不忍心打断。
“你喜欢杏花吗?”阿玖突然停住脚步,握紧林雨的小手。
林雨呆呆的看着阿玖,想了一会:“嗯,喜欢。”
“走,跟我走…”
在烟雨朦胧的春天,最富有诗意。
走过杏花路的小河,杏花路的桥头,杏花路的路口。
到处布满了杏花,散发出淡淡的沁香。
“哇,真的好美!”林雨看着这满地的杏花,愣了愣惊呼。
阿玖开始得意洋洋:“看,没骗你吧!”
“嗯啊!”林雨看着边满的杏花,笑的露出整齐的白牙。
两人坐在东湖边,水温还未散去,吹着湖边带来的暖风。
林雨的肩紧靠着阿玖的臂膀,大手牵小手,望着湖水拍打临暗的浪花。
林雨发出致命问题: “你喜欢我哪里?”
阿玖知道这是一道是女人都会问的送命题,认真的想了想,说:“你的名字。”
林雨一脸看着阿玖,诧异:“为什么啊?”
“我喜欢的是林雨,不是你。”阿玖得意的捋了捋头发。
林雨白了一眼,没好气的看着阿玖:“林雨不喜欢你,她很我说了!”
“是怎个样的说?”阿玖做出无奈的表情。
林雨不肯退步: “亲口说的!”
“是怎么个亲口,是这样吗?”话音刚落,阿玖一把吻住林雨的,又迅速放开。
林雨呆呆的坐在湖边,看着这个刚刚强吻过自己的男人,嘴角挂起了微笑。
那一瞬间,阿玖想过无论如何他这辈子一定要娶林雨。
春天里的阳光并不温暖,平稳又均匀 但是她的笑容总是那么的热烈
阿玖问她为什么,她说,我可是林雨啊!
如果可以阿玖想定格这一段时间一辈子,这样的话,林雨不会嫁人,外婆不会老去,阿玖也就不会遇到雯雯。
世人只知今世意难平,却不知来生无怨悔。
烟雨朦胧下。
“你考不上本科怎么办?”打着伞的阿玖开口。
林雨想了想,说: “读专科呗!”
又问道:“你呢?”
“我要读,如果考不起我就去复读!”阿玖脑子拂过刘菁菁和妈妈的画面,将心里活动说了出来。
阿玖正思虑纷纷,林雨忽然将脑袋靠在自己肩上,声音轻的像是叹息,她说:“哦!”
接下来的日子,临近高考半个月不到,林雨她说她要复习,让阿玖先走,
阿玖说,我可以等,
她说,那我先走。
阿玖很羡慕楼下的刚搬来一对情侣,他们习惯玩到深夜,第二天起床一起起来煮鸡蛋买早餐。
自己坚持熬夜和她打电话,却很难再找到共同话题。
“你困了就先睡吧!”
“哦,好!你…也早点睡吧!”
“嗯。”
楼下情侣吵起架来惊天动地,但下雨了总有人给对方送伞:“淋死你算了!”
阿玖细数一下发现一年来他和林雨从来没有吵过架,他问过林雨,别的情侣都吵的惊天动地,我们怎么不动声色。
她说:“细水才能长流,惊涛骇浪去的快!”
后来阿玖才明白,惊涛骇浪去的快,回的也快!
细水长流一旦任何一个细节出了问题,便不会再流过同一个地方。
两个人性格相似的人,都喜欢把心里的悲伤埋在最深处,无论谁犯错,都不会生气,埋在心里,甚至连吵架的机会都没有。
确实,没有人会突然喜欢上一个人,也没有人会突然放下一个人。
毕业前一天,林雨送给阿玖一打绿箭口香糖。
阿玖:“这是什么?”
林雨:“口香糖!”
林雨又开口:“我走了,明天就要考试了。”
巷子最深处只剩下穿着单薄衬衫的阿玖,还有一打绿箭口香糖。
“我不要口香糖,我要手抓饼!”阿玖蹲着地上看着林雨的背影,抱头痛哭。
高考后,和同学们分道扬镳。
高考失意的阿玖,没有给任何人打电话,包括刘菁菁和林雨。
躲在只剩几天房租的小空间里,他看着摆在角落大木箱子,就像看着妈妈一样。
“妈,我是不是很没用?”
“妈,你怎么不说话啊!”
便饿晕过去。
醒来的时候被电话吵醒,熟悉的声音响起:“你最还好吗?”
阿玖迷迷糊糊:“不好,考砸了!”
继续说:“你好久没打电话给我了!”
林雨:“呵呵,钱都给你买口香糖了,没钱冲话费了。”
阿玖:“太穷了吧你,我有钱分你一点。”
林雨:“不要分钱了,刘玖,我们分手吧。”
阿玖:“……还是分钱好了!”
林雨:“我说真的,刘玖,我们分手吧!”
阿玖:“……我要分钱!”
林雨:“刘玖,记得照顾好自己,别再拼命吃手抓饼了。”
阿玖:“…分钱分钱…”
林雨:“记得回去多看你外婆,她肯定很想你!”
阿玖:“……分钱分钱。”
林雨:“刘玖,你还想我吗?”
阿玖:“……分钱分钱。”
林雨:“阿玖,你别这样,不要哭了好吗!”
阿玖:“……分钱分钱。”
林雨:“如果让你选,你还会选鄱中和一中吗?”
“分钱分钱………”
林雨挂掉电话。
电话一头的阿玖抱头痛哭,如果让我选,我他妈一定连迈洪中学都不去,在家经营刘菁菁的小卖部,挣点钱盖个平房娶妻生子。
看着满抽屉的绿间口香糖,
”我不要口香糖,我要手抓饼!”
“行行行,我的傻孙子,外婆倒霉,给你做,给你做。”刘菁菁呆在一旁,看着满身酒味的阿玖。
酒劲过去,看着外婆的忙碌身影。
“外婆,你以后会离开我吗?”
“傻孙子,外婆怎么会离开你!”
“外婆你真好!”
我们曾经在一个校园,彼此亲近,彼此疏离,彼此妒狠,彼此向往,到最后,再多的恩怨都抵不过一场席卷而来的高考。
“毛呢,到家了!”
“嗯,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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