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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丸配金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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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两村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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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莞正用手挡在眼前,预期的疼痛没有传来,玉莞睁开眼睛,看着一个身躯挡在了她面前。

    淡淡龙涎香的味道,是晨蕊。

    晨蕊擒住连满仓的手臂,把他往旁边一带,看似没有用多大力气,却把连满仓扔到了往宜安村去的阶梯旁。连满仓被扔到地上,爬都爬不起,只能躺在地上哼哼,连大春几人看着,连忙丢下仲礼,扶起连满仓就往村里跑去。

    这头玉莞顾不得自己头上的头破血流,胡乱拂开脸上粘着的头发,披头散发的就往玉岚身边跑了过去,抓起玉岚的手臂就开始把脉,还好没有大碍,才放下心来,心头一松,就觉得自己头还很晕,腿一软,身子就要瘫下去,幸亏晨蕊离她不远,一把把她抱住。

    玉莞微微靠了下晨蕊,几乎是吼着和仲礼说东西不要了,赶紧回家。

    晨蕊帮仲礼正了骨,把脱臼的手臂扳了回来,让他把玉岚背着,自己抱起玉莞,匆匆离开了宜安村,往张家村赶回去。

    玉莞在回家的路上就清醒了过来,只是拗不过晨蕊,让她一直把她抱回了家。

    到家后,叔娃看见她俩一身血的样子都被吓到了,仲礼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好在每次叔娃都是贴心的烧好热水等他们回来,玉莞打了一盆热水,让晨蕊带着仲礼和叔娃到院子里,自己给玉岚擦干净身体。

    玉莞找出李氏的月事带,按李氏以往的做法胡乱给玉岚系上,又给玉岚换了干净衣服,煮了艾草鸡蛋红糖水喂她服下,才有空到院子去感谢晨蕊。

    玉莞之前给玉岚把脉就看出了,玉岚虽然浑身是血,但并不危及生命。玉岚是月事来了,在她记忆中,应该是初潮。玉岚虽然快十四了,但是长期的营养不足,这方面发育的还是挺慢,不过连满仓这踢打,有没有伤到她的子宫,玉莞暂时也看不出,那一片淤青还是触目惊心。

    玉莞来到院子里的时候,仲礼已经打来了热水,拧了帕子准备让她擦擦脸上的血迹。

    晨蕊却一把拿过了帕子,给玉莞擦了起来,玉莞只及晨蕊腰间高点的位置,闻着晨蕊身上隐隐传来的龙涎香味,感到一阵安心,就这么站着让她给她擦脸,清洗弄脏的头发,让她用自己的玉簪把她的头发轻轻挽起。

    仲礼本想上前帮忙,但晨蕊眼里的冷意和怒气把他都镇住了,天气虽凉,站在晨蕊旁边,他感觉得更凉了。

    “若不是我正巧遇到,你打算怎么办?”

    晨蕊在给玉莞把头发挽起后才冷冷说道,言语中还饱含着怒气,不知道对玉莞还是对连满仓。

    “我就和他拼了!”

    玉莞想起连满仓那张坑坑洼洼的脸就咬牙切齿起来。

    “你拼的过?你看看你这样子,像拼得过的?用命拼吗?”

    晨蕊教育起玉莞起来,仲礼想劝两句,都被她用眼神止住。

    “拼不过,我也能咬他两口,打掉他的牙,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条好汉!”

    玉莞知道晨蕊生气是关心她,还是很愤恨啊。

    “我都说了,那些银子我不急,我又没找你还,你一天到晚命都不要的赚钱干啥!”

    晨蕊想起莲蓉她们给她说的玉莞的近况,气不打一处出,她平常都能冷静面对任何事情,偏偏这个玉莞,就像克她的一样,做的事总能让她失去冷静,还没等玉莞回话,就又训了她几句。

    玉莞正要开口反驳的时候,有人敲响了他们家的院门,隔着竹栏喊着:“仲礼,村长让你们去青街,有事找你们。”

    玉莞想着可能是宜安村的找上门了,忙让仲礼把玉岚背着,拿上玉岚换下的血衣和之前连满仓签的收条就和晨蕊一起,跟着来人下山了。

    在下山路上,玉莞把宜安村码头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晨蕊说了个明白,还顺便问了晨蕊,如今的律令,这种私收保护费的行为是不是触犯了刑罚。

    晨蕊看了眼她手中的收条,脸上还是冷冷的,点了下头:

    “确有律令,但不去衙门,律令也起不了作用。”

    两人正说着已经来到了张家村青街外的平坝,一大群人正围在那里,只见村长带着村里的青壮年正和一群人对峙,为首的是一对老夫妇,连满仓就躺在老妇人旁边的木板上,老妇人正和张徐婶吵着。

    “杀人抵命,欠账还钱!这天经地义的,你们不把打我幺儿的人交出来,今天这事没得完。”

    老妇人,连满仓的娘连钱氏啐了一口唾沫,差点没吐到张徐婶身上。

    “呸,你个老不要脸的,谁杀人了,谁欠账了?还打人,我们村谁能把你这牛高马大的幺儿打的成这样?”

    张徐婶回怼了回去,架势上丝毫不见弱。

    “你吼锤子,你个瓜眉日眼的批婆娘,老娘的幺儿就躺在这儿,浪多人都看到的,就是你们张家村的人打的,你们还包庇,看来你们村都是这样子的无赖!”

    “你那个嘴是吃了屎了啊,说话这么臭,我们村年轻的都在这,你指出来啊,哪个打的?”

    “少给老子东拉西扯的,连大春,你说,是哪个!”

    连钱氏把连大春喊了出来。

    “老夫人啊,是个女的!”

    连大春不好大声说出,只好附在连钱氏耳边说。

    “啥子安,一个女的?”

    连钱氏还在吵架的氛围中,也不遮掩就叫了出来。

    “哎呀,女的打的?说你宝,你还硬是宝,半夜起来还往茅斯(厕所)跑!你这个幺儿长的比我都还高,不晓得要哪个女的才能把他打成这个格式,被女的打了还带人来找场子,你娃硬是背你妈的时。”

    张徐婶听到连钱氏的叫喊,呲的一声就笑了出来。

    “不要闹了,张昌福,这人是你们村人打的,大夫说脚杆断了,你说咋个整!”

    一旁抽着烟的连意贵,也就是连满仓的爹,宜安村的村长制止了正要和张徐婶吵的婆娘,朝着正在一旁看戏的张家村村长张昌福说道。

    “谁打的?为啥子要打?问清楚没嘛,你这一来就气势汹汹像要抓犯人一样的,问我咋个整?咋个整嘛?”

    张昌福做了这么多年村长,该有的气势还是有的,虎目一瞪,就朝连意贵望去。

    “你当我豁你?今天中午,码头上弄多人都看到的,喏,这些还是你们村摆摊子的人留下的,还写起名字的。”

    连意贵让人把玉莞他们留下的背篼、斗碗都拿了上来,背篼上还刻着“张仲礼家”几个字。

    “仲娃子……”

    张昌福看了一眼张徐婶,后者点了点头,今日也有搭船回来的张家村的人,事情经过他们也问清楚了,让人去叫了仲礼一家。

    “那为啥子打他?”

    张昌福问出了个其他不明所以的人心里的问题。

    “为啥子,你们村的那个泼妇,我儿子好心好意保护他们在码头上摆摊,让他们交点管理费,拒缴不说,还动手打人,良心都被狗啃了。”

    连钱氏连声骂了起来。

    “这个婆婆,说话要有证据,不要张起嘴巴乱说。”

    玉莞几人终于挤进了人群的中心,仲礼端了条凳子来吗,让已经醒了的玉岚坐在凳子上靠着他。

    “摆摊要交管理费,这个我们懂,今儿桂叔也来了的,是你们码头的管理人员吧?你们定的管理费是多少?我们有没有交,问问桂叔就晓得了。”

    “在场的各位,有些也在宜安村码头摆摊过,码头管理费一个摊位二十文,我们租的两个摊位,一共四十文,没有哪次少过一个铜板吧,桂叔!”

    玉莞也不等桂叔说,直接把数目报了出来,最后才质问桂叔。

    “哪里来的小批娃娃,大人说话滚一边去,看看,你们张家村就这规矩!撒子讨口子娃娃都能开口啊!”

    连意贵看玉莞才是个十岁左右的娃娃,身上还穿的脏兮兮的。

    玉莞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回来了都还没来的及换,上面还沾着血渍和泥渍,有两个地方还被扯破了口子,是有点叫花子的样子。

    “娘,唉哟,娘,就是她,就是她们打的我!”

    这时候连满仓看到了玉莞和晨蕊,指着晨蕊大声叫起来。晨蕊那脚直接踢得他折了腿骨,这会正钻心的痛。

    “你说咋个整?”

    连意贵拦住要说话的连钱氏,看都没看玉莞一眼,只是向着张昌福发问,在他的思维里,只有张昌福能和他对等。

    “仲娃子,你来说,你是你们家的当家人。”

    张昌福让仲礼出来把事情过程说清楚。

    “是,村长。”

    仲礼让玉岚自己扶好,向周围众人一抱拳,说道:。

    “我们家自七月开始在宜安村码头摆摊,每次都是按时足额缴纳了管理费,且一直老实摆摊,没有惹事。上月初一的时候,这位连少爷来告诉我们,需要缴纳保护费,每次二两加一千串‘钵钵鸡’和一坛高粱酒。我们想着连少爷是连村长的儿子,这应该是村里新的规矩,本着和气生财,不想给村里找麻烦,也缴足了。哪知今天去摆摊,我们交过管理费和二两保护费后,连少爷说他们的保护费不是按次收的,是按月收的,且每月初就要收足,要我们再交十五两。一月摆摊两次不仅要交摊位费,还要交这高额的保护费,我们家也交不起啊,所以妹妹提议就不摆了,已经的管理费和保护费也没想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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