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的说,沈氏连与忠毅伯的相遇都是顶了她母亲的机缘。甚至最后还心狠手辣的除掉了她的母亲,青黛实在不聪明没有办法知道这种人有什么好原谅的。
她看向桌子上堆满的纸,里面全是当初那首诗。青黛拿起一张,惊讶道:“父亲怎么会知道我母亲做的诗?”
之前忠毅伯便明令禁止孩子们不许再叫沈氏为母亲,以撇清关系保住全府上下。
现在听到青黛叫她母亲,以为是在叫沈氏,于是赶紧开口:“我不是说了吗?以后不许再喊她母亲。”
“可是我说的是我的生母卫音妙。”
忠毅伯愣了一下:“你认错了,这不是你母亲的诗句,这是沈氏的。”
青黛笑了笑,一脸笃定地开口:“父亲说笑了,这就是我母亲的诗,我怎么会不认得呢?原先母亲在时便时时说给我听,我都背下来了。”
一直相信了十几年的东西,突然被别人否认。忠毅伯一下子固执的不肯反应过来:“不会的,若是你母亲会这些,可能也是无意中听到了这几句罢了。”
他现在不是在维护沈氏,而是在维护自己多年前的爱情与心动。
“这就是青黛生母的诗,我能作证。”门口突然响起这一声,竟然是香姨。
她因为之前被罚做了奴仆,现在还穿着粗布衣裳浆洗衣服。
香姨站在外面,没有主人家的同意,粗使的仆人是不能进屋子的。于是她索性就站在外面把那些事情全部抖落出来。
顺带着说出沈氏害怕事情败落,把怀有身孕的卫音妙赶了出去的事情。
这一下全部说了个干净,忠毅伯确是愣住了。他摇头:“不可能的……不可能……不会的。”
这一刻,忠毅伯觉得自己无比的愚蠢,被一个女人欺瞒了这么久,而自己在她临死之前还惦念着之前的那些情分。
可更可笑的就是连这些所谓的情分都是给错了人。
可怜他这么久,原来都是自作多情,恐怕沈氏只觉得他蠢,觉得他的钱好骗好拿。而他竟然还想给她带一盒江南的菜肴。
忠毅伯轰然倒地,周围的奴仆赶紧把他扶起来,他哆嗦着痛苦着大叫:“让她死!让她死!”
青黛出去的时候,香姨就在外面一直等着。
“今日的事情还要好好谢谢你,要不是你挺身而出,我恐怕要多费些口舌了。”
“五姑娘客气了,凭您的智慧也要不了多久。我只是心头憋着一口气,不想再看着那贱人再蹦哒了。要不是我姑娘,我恐怕做梦也想不到我的孩子是被她……”
情难自禁,香姨一下捂脸哭了出来。青黛连忙递帕子给她,香姨哭噎着:“如今除了她,咱们府里也干净清净些。”
“我瞧这父亲的架势,她也蹦达不了多久了。父亲本来就惦念着这点情分,结果还发现给错了人,心头岂能不恼?”
青黛在夜色里走着,远处有一个小灯笼慢慢靠近,走近了是元辰站在那里。
香姨识趣:“时辰也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明日还有一大堆活计要做。”
青黛也客套了几句,便和元辰一起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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