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焕的性子一向如此,得到了就不稀罕了。要是别的东西倒也罢了,可这是婚姻大事,马虎不得。不是她说喜欢就得给,也更不是她不喜欢就能不要。
“但是说起谢今安,臣妾倒是想起宫外的一些传闻。他似乎已经有了钟意的姑娘,宝贝得紧。”
贞安后把削好果子的果子给他,官家摆摆手示意吃好了。
“哦?是哪家的姑娘这样荣幸。”官家来了兴致,问道。
“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说是九宫和旭王为忠毅伯爵府的五姑娘大打出手。”
平时谁敢在他面前说这些,今天听了还别有一番滋味。于是留意道:“五姑娘?”
“就是几年前和九宫一起打马球,还拿了九宫的文章做得意诗的那个姑娘。”贞安后提醒道。
这么一说,官家的映象里似乎真的有这样一位小姑娘。似乎长得是个漂亮机灵的模样:“要是这么说,还是朕给他们牵线搭桥?”
他笑了笑,谢今安这小子城府深,就没有见到他怕的东西。现在倒是让自己找到这小子的一块软肋了,难怪他态度坚决,还特意在那风头上离宫请奏去了淮阳请雨。
“他倒是极为聪明,现在摸不清我的秉性脾气,不知道我对这件事情上做何选择。索性就不和我说这姑娘的事情,怕我逆着他,将这丫头许给别人了。”
官家哈哈大笑,难怪他之前问谢今安,他只谈配不上公主,对公主无意。
这千瞒万防,真真是放在心尖上护着啊。
特意请旨去淮阳,十几年了,难道自己还摸不清词谢今安的脾气秉性吗,最是喜欢散漫不受拘束。现在为了不娶景焕,还特意自降身份,跑去淮阳当苦力。
要是景焕知道真相,指不定要怎么哭呢。
“他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臣妾私心里也是将他当孩子看待。这样的终生大事,太后顾着公主,臣妾倒是要厚着脸皮顾一顾九宫了。”
显然这正和官家心意,于是点点头,似乎是赞同她的话。
“还有一事,臣妾不知道要不要提。”贞安后犹豫道。
“你说。”
她站起来在官家面前行礼:“宁婉欺瞒陛下,若是从轻发落,怕是会使三宫之人心生邪念,以后这样的事情也会层出不穷。”
到时候,皇子公主得一大堆,连是不是皇家血脉都未可知。
“她的事情你不要管,我自会处理。”
官家突然听到她问宁婉,心里腾然冒出一丝火气。他来这里就是为了让自己忘了这些事情,结果贞安后还偏偏提起来。
看到官家脸色有些不好了,贞安后知道适可而止,于是点头道:“是,臣妾明白了。”
她想扳倒宁家,看来不能明说。贞安后能维持这么多年和官家的感情,多听少说,揣摩圣意才是最重要的。
太子的人选必须是雍王,眼下她只担心这两股势力会拧成一条绳子,那时候可就麻烦许多了。
一只白色的鸽子从燕平郡主府里放飞,她静静得站在窗前看着天上的乌云密布。
乌云密布,就差是要打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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