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解言便立即郑重其事地对青黛道:“五妹妹,还请赐教。”
他是一个心眼很死的人,认准了什么,便也诚心诚意地向着了。
青黛笑着道:“这一趟可能要大哥哥受些累。青黛不过是出一个可有可无的主意,一切还要大哥哥拿主意。”
外面的鸽子咕咕地叫着,突然飞高了,只有一根树枝承受不了重量,还在上下地摇晃。
“陛下,忠毅伯爵府长子许解言在外面求见。”
官家正在摆弄一幅山水画,似乎没有听见这句话似的,对旁边的德妃道:“这一幅可还满意。”
宁婉抚摸着溜圆的肚子,笑着道:“陛下选的自然是最好的,妾身哪有不喜欢的道理。”
喜欢就好,官家让旁边的内侍给她卷起来。
他擦擦手,眼睛也不抬:“杜高奉回来了没?”
“回陛下的话,杜老公还没有回来。”
官家心里有些定数了,拉着德妃道:“外面阳光明媚,你和孩子应该多出去走走。”
说着二人手牵手一起出去了,一掀开帏幔便看见一个清秀的男子跪在殿前。
他披头散发一言不发地跪在殿前,看着官家出来了,也只是磕头。
杜高奉还没有回来,忠毅伯的长子便先过来跪在殿前了。官家看了眼宁婉,后者倒是识趣:“外面着实有些热,臣妾怀着龙嗣,不方便在此久留。”
官家点头让她退下了。
“说吧,你来做什么?”
解言第一次单独面圣,龙威逼压着他不敢抬头,强忍着心中的恐惧道:“臣子驽钝,惊扰圣驾,实有难隐之言。”
他伏下身子,向这个已经有苍老之态的王表示忠心和尊敬。
什么样的委屈可以披散头发面见天颜?官家看了解言一眼:“说罢。”
解言立即将青黛教他说的话一五一十都告诉官家,他的声音紧张地都在颤抖,虽然低着头但是还是能感受到官家审视的目光。
他硬着头皮说完,“陛下,杜老公扬言得罪了他便是与官家作对。臣子惶恐,又不知何错之有,于是便先着罪衣披散头发,扣首于殿前。”
他快马加鞭自然要比杜高奉乘坐马车要快,只要抢在了杜老公前面,掌握了主动权一切都好说了。
果然官家眉头一皱,胡子抖了抖。
解言见状立即将袖中的文书拿出来:“府中子嗣单薄,唯有我和几个妹妹。昨夜杜高奉催赶要誊抄,臣子一夜未眠,书写了这些。”
官家把文书拿起来细细看了几眼,里面有伯爵府自己买的也有祖辈传下来的御赐之物。他看着一个物件道:“这对双耳瓶我是有印象的。”
记忆力他还是孩童的时候,见过这对双耳瓶被母妃赏给了忠毅伯爵府的老夫人。
看来这杜高奉阳奉阴违,见风使舵的把戏没有少玩啊。他让杜高奉查过不少官宦,现在想来自己太忙不知道冤枉了多少忠良。
他九五至尊,天神之子,竟然会被一个宦官耍得团团转。当即气得发怒:“传禁卫军——箭雨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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