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治文景宫,你中饱私囊,贪了多少。不会以为所有人都不知道吧?”沈妍反问道。
陈远山心头一凛,这些年他在明,沈妍在暗。不知道抓了多少他的小辫子好一一报复自己。
他爱惜羽毛,自然不能再和沈妍硬碰硬。于是赔笑道:“伯爵娘子,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既然你我之前都有隐瞒,何必撕破了脸大家难堪呢?”
现在知道服软了?
沈妍可不会吃他这一套:“陈大人,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你我交情还摆在那里,自然没什么好说的。”
陈远山这一趟没有捞到半点好处,反而让自己深陷泥潭,话已至此,只能自寻晦气一切做罢!
他拱手便要告辞,却被沈氏叫住。
“大人留步,既然现在儿女的事情你要作罢。那当年你见风使舵辜负我的账还没有算呢。”
沈妍笑笑,这一笑千娇百媚的一点都不像生育过的妇人,反而有怕豆蔻韶华的俏皮和温柔。
陈远山看着这笑容,了解沈妍的为人之后,他只觉得恐怖如斯,仿佛一个恶鬼披着美人皮,现在要向他索命了。
“当年你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抛弃了我,辜负了我们的海誓山盟,我也不要求你怎么做。就跪在这里结结实实给我磕三个响头。”
沈妍一字一句清楚地说道:“就当是跪拜当年的沈心妍。”
陈远山脸色骤变,男儿膝下有黄金,而现在这女人却变本加厉,他怎么能答应。
“沈氏!你不要太过分了。我现在退步,只不过不想鱼死网破大家难堪。若是你在提这些过分的要求,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芸娘向着自己主子便道:“我们家娘子怎么说也是勋爵府的娘子,且不说前面的那些事情。你从进府到现在,也没有给我们娘子行过礼。”
她是沈氏亲手教出来的,牙尖嘴利字字珠玑。
陈远山宁死不做这样的屈辱事情,便哼道:“我大宋男儿,除了皇亲贵戚,怎可跪一个妇人。”
“哈哈哈哈,陈远山,你莫不是忘了当初一贫如洗,跪在我面前求引荐吗?怎么了?现在还不是飞黄腾达呢,就开始充脸要面子了。”
当初陈远山跪在将军府门外,求自己引荐为父亲的幕僚,她很欣赏这样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舍得做一切的男人。
现在他却和自己说不能跪一个妇人,多么可笑!
往事难堪地被提起,陈远山恼怒地面色红起:“你!”
这话虽然是事实,但是被明着面说上来,他还是觉得很没有面子。
“你若是不跪也可以,我记得你娶了个美娇娘。这么些年,她总觉得她是无辜的,你们夫妻二人总要有个人给我一个交代吧!”
沈妍笑笑,将杯子里的茶叶用杯盖抹去:“如何?”
她想要看看这个男人在权势和女人之间,这一次会选择谁呢?
“官家最恨贪官污吏,几年前的梁欢不就是因为这个被抄家了吗,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总要有个人说出来不是吗?”
她打量着陈远山,这件事情在她心里一直耿耿于怀。当年他牺牲放弃自己,现在他也会这样对小陈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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