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的。
喜珠内心惊惧地看着芸娘将那盒香拿出来,这香是有一次二爷说他一向没什么觉睡不着。青黛特地去找白书与找的房子,又不想让二爷吃药增加负担。
她亲手做成香,每日二爷睡时让他点着。
“这香里面有大量的迷魂散,时间一长人没了精气神,只剩下一副空骨架子了。”
温柔的,和煦的,照亮她生命亮光的二爷,是被……这个夺取了性命吗?
怎么会呢?就是最后二爷离世,他那样护着姑娘。
喜珠记得他是最寂寥也是最喜欢看热闹的人,被派去照顾青黛时,二爷还泛着淡淡的笑吩咐她:“你可要照顾好我的小妹妹哦。”
为什么啊,喜珠后退着不敢相信。她觉得好冷好冷,仿佛置若冰窖。
沈妍难过得摇头道:“我也不愿意相信,可是我是明语的生母,我拿他的死来诓骗你做什么?他离世了我比谁都心痛,比谁都难过。”她叩击着自己的心口。
“大概明语自己也没有想到,最后竟然是他最疼爱的五妹妹,送了他这一程。我知道他生下来就命途多舛,可是他当时还或者呀,她为什么要伤害我的明语呀。”
事实就摆在她的眼前,香是姑娘送的,也是她亲手做的。可怜二爷从来对她这位妹妹都是关爱有加,就连给喜珠的最后一句话都是:“你代我照顾好她。”
吸入骨髓的毒香给了二爷一个温柔沉溺的梦境,也同样一点点抽干了他所有的寿命。
喜珠如今看来为他不值得,他那样温柔的一个人可能到死都没有想到,害他离世的人是许青黛吧。
可恨许青黛还人模狗样的做样子给他们看,让别人觉得她是多么良善。
喜珠胃里涌出一股酸涩,翻腾地想要吐出来。她觉得恶心又觉得难过,当初她想要随二爷一起走,可就是答应了二爷要好好照顾五姑娘所以才苟延残喘地活下来。
她拖着一副病躯,现在却告诉了她凶手是青黛。
可怜又可笑。
“娘子,求你明示。怎么样才能替二爷报仇,求你明示。”
喜珠突然看到沈妍,立即跪着爬过去磕头。
鱼儿上钩了,她就说这府里的蠢货一大堆,三言两语就能深信不疑。
沈氏眼底划过一丝狠毒,却还是温柔地扶起喜珠:“傻丫头,我只是想告诉你真相,让你别一直以为她是什么良善的人,好仔细提防着明哲保身。”
她摇摇头,眼中含着泪水:“她是主子,现在郎君多么宠她你还看出来吗?哪有替死人为难活人的呢?我看这件事情就作罢了。”
作罢?难道要让许青黛逍遥法外吗?
喜珠坚决地看着她:“娘子,你是二爷的生母。如果您都不替他报仇,那二爷该怎么办?就这样让许青黛她那样洋洋得意以为可以支手遮天吗?”
芸娘看着时机到了,她也该说两句顺水推舟。
“娘子,喜珠姑娘说的对。如果我们都不替二爷报仇到了,那还有谁呢?难道就让二爷这样不明不白稀里糊涂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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