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也煮好了饭菜,四人便坐下来吃了。青黛他们觉得自己平时什么吃不到?也不能和孕妇抢鱼汤喝,于是都很默契地不冲着那条鱼去。
“等吃了饭,便让我家郎君送你们去谷里面,那里的层最厚了,而且也飞得低。”秋娘夹了一筷鱼肉给青黛:“怎么不吃啊。”
小姑娘扒米饭正起劲呢,突然被夹了快鱼肉很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和小孩子抢吃了:“秋娘你也吃,有了孩子就要多吃一些。”
她看着秋娘吃饭的姿势,觉得有点奇怪,但是奇怪在哪她也没有反应过来。
等她在看一眼谢今安的姿态的时候,她有些明白了。他们二人都是用的宴会会用的礼数端碗盏。
端碗时,大拇指扣住碗口,食指、中指、无名指扣碗底,手心空着,这样的方法使得吃相很典雅。
她宴饮的时候这样的端碗的人比比皆是,她看多了也没有觉得奇怪。如今身着粗布衣裳的秋娘会贵族用餐的礼仪,难怪她觉得奇怪却又不知道哪里奇怪。
“秋娘……是长在山林人家里吗?”
秋娘默默把碗盏放下来,有些害羞地说道:“我嫁给郎君前,顺着山岩滚了下来,砸中的脑袋,之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樵夫也道:“我找了大夫,说是可能砸的,也一直没有让秋娘想起来之前的事情。我也一直没有拜见过岳父岳母。”
看秋娘的模样,谈吐,也不像是个乡野里的孩子。可是谁家的千金丢了,会没有人发出告示,派人寻找呢?
青黛在回忆里的时宴上也的确没有见过秋娘,兴许是自己多想了。
吃了饭,樵夫不忍心让秋娘挺着肚子洗碗,便赶紧把活都拦了,谢今安便也帮着他在外面忙活。
这时候秋娘悄悄拉了一下青黛,示意她进屋子。
她从包裹里找出一封信来,上书:母亲大人亲启。
“许姑娘,有些话实在不方便讲。我知道你身世不凡,今天你来便是我的机缘。”
她恳求道:“能不能帮我把这封信送到宁府去。这封信我已经写了一个月有余,一直在等待着有人能帮我送到宁府大娘子手里。”
青黛犹豫了一下,她不是感情用事的人。之前她和宁逸就结下梁子,现在她不想在卷入另一些事情里。
更何况之前秋娘还当着樵夫的面说记不得过去,说明她更本不想让樵夫知道宁府的事情。既然没有事情为什么要遮遮掩掩呢?
看见她犹豫,秋娘着急便要跪下来:“许姑娘,你是我唯一的出路了,我等了一个月终于等到人上来了。这里是深上老林除了我和郎君也没有其他人,我只能求你帮帮我了。”
她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自己,听着外面似乎二人的碗洗好了。秋娘更是着急得满头大汗,不时往后面看看又回头继续哀求着青黛。
“行行行,我帮你。只是你得让我知道你的身份吧,不然我怕宁府娘子不肯接。”
青黛一向有个心软禁不住哀求的毛病,只能叹气把信塞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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