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看了看各有心思的三人,不禁撇了下嘴。她虽然没有身孕但是被伺候得也有些懒洋洋得不想动弹。
“陛下,臣妾站着有些累了,就先行告退了。”
她现在是后宫里倍受宠爱的人,官家立即派人抬步辇过来,亲自扶她坐上去,一边叮嘱道:“回去把安胎药给喝了,我知道你怕苦,早已经叫人送去了你爱吃的蜜饯。”
直到起辇后,官家才把身子转回来。景焕撇嘴道:“父皇现在都这样眼巴巴的,以后要是小弟弟出生了,岂不是都不理睬卿卿了。”
官家哈哈大笑,对贤妃道:“你看这淘气,我看还要学几日规矩。不然连我的玩笑也敢开了。”
她听了立即急眼道:“父皇说话不作数,父皇是君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步辇在皇宫里慢慢走着,不时有经过的婢女跪下来行礼。
宁婉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的天空,缓缓道:“我瞧着过去都是做了场滑稽的梦。”
她从府里带过来的婢女说道:“就是做梦,姑娘做得也是富贵梦。”
远处天空白层层叠叠,像是浓郁的泡泡,不时遮挡住太阳的夺目阳光,在朵下裂开瞩目的光芒。
从前她得宠的时候,人人都怕她人人都羡慕她。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总有一天会烟消散,总有一天她会因为年老色衰被抛弃在一边。
至于什么时候只是时间问题。
宁兰进宫的那一天,她才真切感受到这被抛弃的滋味是有多么难受。也只有这一天,她才真切感受到,她需要一个孩子。
可是她怀不了孩子,寻古法所制成的息肌丸让她和合德飞燕一样受宠也让她和她们俩一样,永远不能有子嗣。
宁兰站在下面看着坐着宁婉的步辇缓缓行过,嫉妒像草在她心里疯狂野蛮地生长。
宫中步辇只有官家赏赐允许的人才能乘坐。宁婉不过是怀了孕,官家就把所有的宠爱都放在她这里,自己的宫门半步都没有踏入过。
她着实想不通,都是为了帮家族争宠,现在她来了,宁婉就应该乖乖地退下。而不是像如今这般不知好歹的和自己争宠,宁兰面容扭曲地扯烂了自己的帕子。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宁婉你有本事就护住这个孩子,拿着他继续保你的恩宠。
眼瞧着这个月就要过去了,宸妃还是没有任何办法去打掉那孩子。自从上次宴席宁婉封妃,宁家人就大量安插眼线帮手进宫,但凡是药总是要经过太医院,宁婉才会喝下。
她派人放了几次红花都险些被查出来,只能偷偷倒掉。若是使心眼下绊子,她身边新来的婢女身手都是数一数二的。
宸妃虽然得了太后的许可,但是也总是找不到时机。好在宁婉月份小,要是再拖几个月等胎像稳了,她就更不好动手了。
“宸妃娘娘。”
门口帘子一掀,宁婉笑着走进来。她这一个月和宸妃倒是相处不错,心里比自己的亲姐姐还要看重一些。
“兰妹妹来了,快进来。我刚才还叫婢女把这一串珊瑚珠子送给你呢,可巧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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