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这副看不上她的样子激怒了元宴,要不是因为她,自己不会吃那么多苦。要不是因为她,母亲也不会过世。
而她却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在这里恶心自己,元宴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浇在青黛的脸上:“死的为什么不是你?许青黛,死的为什么不是你?”
茶放在杯子里不怎么烫了,但是还是热的,青黛偏头躲了些但是还是浇到了一部分,皱着眉把水擦掉。她冷着目光:“你也想下去陪她?”
这目光实在太凶狠,元宴浇完后有些后怕。这几年她性子收敛了许多,也知道做事的后果了。青黛不是好对付的,因此有些后悔刚刚的莽撞。
别啊,浇完就想跑?
这回就玩一个元宴一贯用的法子,青黛挑唇:“四姐姐,你一向喜欢叫父亲撑腰,现在大了不知道还喜欢吗?”
元宴眼神慌乱,自从母亲被关禁闭,她已经许久没有见过父亲了。她知道现在青黛很得父亲的喜爱,也恨得要命。本来都是属于她的宠爱,都被青黛夺走了。
要是父亲来了,他还会和以前一样偏袒自己,喜欢自己吗?不会了,她自己心里清楚。父亲有这么多孩子,她已经不是不可或缺的那一个了。
现在青黛是香饽饽,就连去宫里都是父亲同意的。元宴再找忠毅伯撑腰实在是自取其辱。
“我一向不喜欢逼迫人,况且你还是我姐姐。可是青黛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有一点事都要忍气吞声的小孩子了,所以……”
她提溜起桌子上的茶壶,天真无邪地看着元宴:“姐姐自己动手吧。”
锦绣担忧又紧张地看着他们俩,这水有多烫刚刚自己也试了。青黛刚沾上几滴,皮肤已经红了,狠厉的目光无声地威胁着元宴。
哼,元宴从鼻子里哼出这一句。猛地把这茶壶扔在地上砸个粉碎,热气争先恐后地从碎片缝隙钻出来。
她就是不受宠了,也还是忠毅伯爵府的嫡女!凭什么受这个野丫头的侮辱?自己在府里受宠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在哪个穷乡僻壤里捡菜叶子吃!
怎么敢威风到自己头上,于是元宴挣扎着破口大骂:“一个贱婢而已,是不是我伯爵府的血脉还不知道呢?你凭什么来威胁我,许青黛,我才是伯爵府的嫡女!”
“四姐姐莫不是忘了,我也是嫡女。纵使你有再多不甘愿,我也还是嫡女。”
“那只是父亲老糊涂了,你是哪里来贱种他都没有搞清楚——”
元宴激动得口不择言,下一刻就是忠毅伯的暴怒:“你给我跪下!”
就连锦绣的膝盖也软了下,害怕地看着父亲。耳边还回放着刚刚元宴说的话,只祈求父亲不要牵连到她。
但是下一刻,忠毅伯的眼神扫过来:“还有你!”
他是因为听见有丫鬟来找沈姨娘哭诉,才知道锦绣竟然偷东西出去变卖,还栽赃给婢女。当即气得要吐血,赶过来不想还听到一场大戏。
“我不跪!”
元宴双眼含泪,执拗地看着他。为什么?父亲为什么变了,以前他都是偏袒自己的,哪怕自己再过火,哪怕她说了再多的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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