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鸾,不要找大夫,我已经好了。”他语气虚弱,如同刚死里逃生的人一般。
“独孤大哥,你真的已经好了吗?你刚才那个样子太吓人了。”
“我真的已经没事儿了,你们放心,我刚才的样子一定吓坏你们了吧?”
“你刚才的表情确实挺吓人的。”天喜耿直地说道。
“姐姐,好歹独孤大哥也救过我们的性命,怎么能这么说呢?不过独孤大哥,你刚才的表情看起来真的很痛苦。”
独孤墨本想告诉她俩刚才表现的真实原因,但转念一想这是来自地狱的惩罚,不能随意跟别人讲。
“好啦好啦,谢谢你们的关心,快上床睡觉吧,我也睡了,晚安!”
红鸾听了他的话,惊魂未定地往床上走去,仍然放心不下他。直到他的呼吸渐渐平稳,鼾声渐起才放心。
惊心动魄的一天就如此结束了,月落,日升,金鸡破晓,全新的一天向他们开启。
“大哥,大哥,快起床了,外面好多人排着队想要见您。”
这几天每个早晨把他们叫醒的都是老幺的呼唤。独孤墨躺在地板上,睁着朦胧的睡眼,生无可恋的表情对屋外回道:
“跟他们说我马上就到。”
不能睡懒觉让他有些无精打采,但责任推着他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上肥大的官服,帽子都没来得及戴,拿在手上直接就冲了出去。走到县衙大堂,王大率先朝他走来。
“独孤大人,昨日听大人一言,醍醐灌顶,顿觉从善如流,造福百姓。这是两千铢,我想捐赠给大人兴办学堂,为全县的小孩造福。”
“王大善举,感天动地,相信以后必定会获得好报。”
还没等独孤墨把话说完,孟小女就急匆匆的凑上来对独孤墨感谢道:
“独孤大人,感谢您,不仅为民女讨回公道,还让这王大主动给我赔礼道歉,他今天一早带着一大车粮食和一千铢钱到我家,态度温和乞求我的原谅,我猜想肯定是大人您感化了他。所以民女特地给您带来这一筐鸡蛋,礼虽轻,还请大人不要嫌弃。”
独孤墨看着孟小女的一筐鸡蛋,心中犯了难。自己若是拒绝了,会被认为是嫌弃她礼轻;若是收了,那么又要遭到来自地狱的惩罚,昨晚那头疼的痛苦仍挥之不去。
“孟小女,如果你真心实意想要感谢本官,就将这筐鸡蛋拿回去。还有后面想要感谢本官的人都听着,本官维护你们的合法权益都是出于本心,并不奢求你们的回报,你们送的任何东西本官都不会接受,这是做官的原则,还请父老乡亲相互转告。”
围观百姓听后纷纷赞扬道:
“这独孤县令真是个好官啊,看来之前不是装的。”
“是呀是呀,之前我也误会独孤大人了。”
“有志不在年少,独孤大人少年英才,又有如此高尚情操,清明县百姓有福了。”
独孤墨能够听到周围百姓细微的声音,心中非常高兴,笑着对大伙说道:
“我刚才听到那位大叔夸我是个好官,我不要你们送的东西,但像这样的夸奖我是接受的,哈哈哈哈。”
众人一听他的话,原来他不要礼物只求夸奖,反正夸人不要钱,大伙便夸的更猛烈了。
“后面的人还有什么事儿吗?速速报来。”
围观百姓相互望了望,几乎都是来给他送礼的,听了刚才独孤墨说的话,又都不好意思送了。这时,人群中冲出一中年妇女,看起来有些落魄,她神情严肃走到独孤墨面前:
“大人,听街坊们说,昨天你要求所有年满六岁的小孩必须上学堂。虽说免费上学,但我家男人死得早,家中农活多,我家孩子需要帮忙干活没有时间上学。”
那个朝代几岁的小孩已经是家中的劳动力,让他们上学确实会耽误家里的农活。独孤墨心想这确实是一个现实而棘手的问题。
正当他蹙眉思索之时,南宫红鸾和南宫天喜从后院来到大堂,独孤墨像看到救星一样赶忙走到红鸾身旁。
“红鸾姑娘,这位大婶丈夫去世了,家中孩子要干农活不能上学,这可如何是好?”
红鸾不愧是官员家庭出身的女子,思索片刻之后对独孤墨回答道:
“上学读书是长远考虑,在家干活则为当下生存考虑,一个人若是当下都顾不过来,哪还有精力考虑长远。所以红鸾建议丈夫去世的家庭送小孩上学不仅不用交任何费用,还要县衙对其进行补助。如此一来,既解决了他们眼下之困,又给了长远希望,可谓两全其美。”
红鸾这一番话让独孤墨深受启发,他转过身走到人群中央,对大家说道:
“各位父老乡亲都听本官说,关于这位大婶所反映的情况,本官要在此宣布一个消息:今天县衙成立一个红鸾基金会,本官私人出资一千铢,你们有钱的或是有爱心的也可以进行捐赠,基金会的钱作为助学金,只要单亲家庭的小孩到学堂上学,就可以获得助学金奖励。”
基金会、助学金?这些新奇的词汇,让百姓们都摸不着头脑。
“独孤大人,你说的这个什么基金会、助学金到底是什么意思?麻烦您再说清楚一点。”
“意思就是说,没有父亲或没有母亲的小孩到学堂上学,不仅不用交学费,还能得到钱。”
“上学不花钱,还能拿钱,大人,这是真的吗?”
“对呀,有这么好的事儿?”
“独孤大人是个好人,他什么时候骗过我们呀?我相信大人。”
独孤墨听着围观百姓又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感觉对于自己所提出的的新奇做法,大家一时半会儿无法接受,但他深知这个做法是对所有人都有好处的,即使大家现在不理解,以后也会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总之,不管家庭状况如何,只要是上学年龄的孩子,都必须来上学,教育之事,百年大计,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大家还有什么要向本官反映的吗?”。
见堂下无人应答,他突然想到借此机会,将几件事儿敲定下来:
“各位父老乡亲,既然你们没事儿了,那就听本官说三件事儿:其一,昨天李员外给官府捐赠五千铢,我用两千铢修缮城中二十栋废弃宅院,等修缮好后,先前统计无家可归的人可以到官府申请免费入住;其二,我县目前仅有一家制砖厂,产量低价格贵,本官决定在城郊新建一个制砖厂,请乡亲们转告懂得烧砖的工人到官府报名,本官的砖厂比别的砖厂每月工钱高一铢;第三,县城原本仅有一家私塾,学费昂贵,寻常人家根本上不起学,所以本官决定,将县衙旁边的废弃宅院翻修之后变为公办学堂,不仅不要学费,课本也不收钱,同时因为靠近县衙,本官将抽空亲自为孩子们讲课。希望我县每一位父母都能够重视孩子的教育问题,让孩子学有所成,积极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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