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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冰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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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暴风雨之夜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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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纳特”部落,火堆旁,那些严重腹泻的族人们这会儿都已经好了很多,能起身正常活动。有人在絮絮叨叨责备棘给大家带回了痛苦,棘紧皱着眉头,额头上的那道疤痕都纠到了一起。他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而且他自己的腹泻症状也丝毫不比其他人的轻。首领唏赫出来劝阻,毕竟棘也是想给部落带回更多的食物。

    暮色下,全身挂满鱼的扎伊出现在了山洞入口。族人们看到这一幕都非常吃惊,扎伊今天是一个人出去的,却能带回这么多鱼,大家都很好奇扎伊是怎么做到的。

    扎伊一五一十的把做鱼笼的过程都讲给大家听,有人不理解,扎伊就想带着大家明早去湖边看看。

    晚餐吃的烤鱼肉,湖蚌肉还有昨天剩下来的浆果。乌莫,艾莫两兄弟捡的松果今天已经全部被剥开,里面的松子稍微晾晒下就可以贮藏起来,留着大雪封山后作为储备食物。晚饭过后,唏赫的配偶洛里斯和棘的配偶妮拉在处理男人们带回来的动物皮毛。扎伊带回的两张穴狮皮已经风干好。她们先将穴狮皮用牙齿一点点轻咬,让它软化。又用尖锐的角砾石制成的锥子在穴狮皮上打孔,最后再将驯鹿筋腱作细绳穿入长毛象牙磨成的长针中,缝制皮衣和皮靴。那两套穴狮皮毛,其中一套缝制完后给了扎伊,他原来身上裹的那张驯鹿皮破损得厉害,几乎已不能御寒。另一套则被保留下来,留着以后不时之需。穴狮皮毛穿在身上可真是又厚实又保暖!

    棘带回来的雪兔,虽然肉已腐坏,还害得大家闹肚子,皮毛倒还保存得完好。等风干后就可以给部落里那个小婴儿,贝拉的孩子做套小靴子。

    火堆旁留下戈尔和高个子佩里这两个人看守,其他人都相继入睡了。这两个人都比较健壮,擅长奔跑和捕猎,他们额头和脸上涂抹了一些涂料,形成红黑相间的条纹纹路。红色用赭石,而黑色则用铜铁矿石研磨而成,将它们的粉末和水,就可涂在脸上和身上。他们有时也会画上各种奇形怪状的图案,等涂料里水分蒸干,就可以长时间洗褪不掉。他们希望用这些图案去吓跑凶猛的野兽,也希望这些图案能给自己带来好运。

    半夜里,天气突然变得恶劣起来。一阵阵狂风从洞口的西北方刮来,穿过山洞的过道和空腔,在里面呜呜作响。不一会儿外面就下起了暴雨,湿冷的雨水夹杂着栗子大小的冰雹,撞击在地面和山洞外的岩壁上,声音震耳。一些雨水还被风吹进山洞里,浇淋在火堆上。风在火堆上方形成一个小气旋,火焰不停的打着转,混入水滴后,山洞里顿时充斥着一股浓烟。几乎所有人都被呛得睁不开眼,眼泪直流。戈尔和佩里赶快将火焰弄灭,只留下一点火种。

    山洞里一下子黑了下来。风雨还在往山洞倒灌,大家都裹紧身上的兽皮衣,但寒意未减。看这情况,以后是要给山洞入口那里放置一些能遮风挡雨的东西了。

    “汪,汪汪。。”

    当所有人正依偎在一起取暖的时候,巴布却跑向外面,朝着远处的黑暗里吼叫。

    扎伊也跟上去,外面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雨水和冰雹吹打在脸上和身上,好生疼痛。扎伊用手护在面前,努力想远处看去,希望能有所发现。

    扎伊身后又陆陆续续跟过来几个人,手上还带着重新点燃的火把和一些石制武器,站在山洞边缘保持着警惕。

    人群里,首领唏赫发问,“你们有没有什么发现?”。

    没人应答。

    外面没有一丝光线,除了风雨声和巴布的叫声,其它听不清任何声音。

    “这里留下两个人,其它人都先进去休息吧,后面再轮流替换”。唏赫指示道。

    扎伊和戈尔主动留了下来,在山洞口把守。其他人向山洞里退去。

    暴风雨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雨水顺着洞穴外的岩壁,哗哗地流下来,在山洞外形成雨帘,像是小瀑布般垂挂在那里。好在这个山洞离地面还有十几尺,不用担心积水涌入山洞中。

    扎伊想取上他的石斧,他和戈尔说一声,往洞穴里走去。

    没走几步,地面就晃动起来。阵阵山石崩裂的声音由远及近,传入耳中,盖过了风雨声。

    “发生什么了?”

    “怎么回事?”

    。。。。。。

    原本在山洞里休息的人都站起来,紧张地问道。

    “好像是山上有巨石落下来了!”在洞口的戈尔回答。

    “啊。。!”

    又是戈尔的声音,刚说完话的他突然痛苦的喊叫。来不及取上石斧的扎伊,又赶紧跑向戈尔。

    戈尔的手臂在流血,他受伤了,还不知道伤口有多大,血流出很多。

    “怎么。。”,扎伊刚想发问,胳膊却被戈尔用他那受伤的手臂拽住,往山洞里拖去。

    碎石崩裂落地的声音,撞击着岩壁上的声音不绝于耳。

    待远离洞口后,戈尔才停下脚步。

    “外面很危险,不要靠近!”,

    “很多石头!有很多石头正从我们头上落下来!”,戈尔顿了顿,又急切的说道,语气带着些惊慌。他说的从头上就是从洞穴外的山顶或者山腰间。

    “你手臂上的伤是从哪里来的?”,扎伊问。

    “石头滚下来时我就站在洞口,手臂就被一块落石击中了,我没事!”,戈尔很坚强。真是谢天谢地,石块没有击中戈尔的其它重要部位。

    “巴布,巴布”,

    扎伊想起了巴布,急忙将它唤回来。巴布一路小跑,全身都已经湿透了。

    妮拉,露西还有贝拉三人一起,临时用部落里剩下的兽皮,捆绑在长木棍支起的方形框上,把它立在山洞口和火堆间的通道上,来遮挡风雨。作用有限,不过还是有一定效果。。

    巫女卓拉重新将地上的火堆引燃,口中念念有词,她是在祈求着部落平安。

    火光下,戈尔的伤口被仔细清理完,伤口不大,没有伤到筋骨。跛脚露西又用香蒲草揉捻成末,放在戈尔的伤口上,来加快伤口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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