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问题。”马丁右手竖起两个手指,“把你所知道的有关他的一切都告诉我。”
芭芭拉低着头咬了咬嘴唇,在马丁看不见的角度用余光四处搜寻。
“我知道的也不多,他是个东夏人,好像是为了找人才上船的,个子一般般,长得倒是挺好看的,职业好像是学生”
“说些我不知道的。”
马丁不耐烦地说道。
“可是,我就只知道这么多了啊,我和他只是陌生人而已。”
芭芭拉委屈的说道,“你问我也没用啊,说不定他这会儿人都已经乘汽艇走了。”
怎么办?得想办法通知他。
正当少女绞尽脑汁的时候,一双褐色的高帮靴踩出现在了她的眼里。
这双鞋子是如此的奢侈,以至于显眼得和周围的环境完全格格不入,她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它主人的面貌。
这是一双英俊且桀骜的面庞,除了双脚的靴子,身上的其他衣物和周围的水手们没有任何区别,但
他的眼睛并不完全是血红色的。
这个男人的眼睛甚至比亨利船长的瞳孔要更加的清明,他一直微微的低着头,企图掩饰这一点,却因此而恰巧被跪倒在地上的芭芭拉看得一清二楚。
男人一直在用眼角的余光瞄准着马丁,不动声色的一点一点儿靠近,芭芭拉看出了他眼中深沉的杀意,但心中却焦急万分。
快住手,你没有胜算的!有哪些诡异的漩涡存在,即使是偷袭,对马丁也是没有效果的啊!
不远处的亨利也发现了这里的情况,他看清男人的脸后,惊讶得呆滞了一瞬,被一个水手的拳头重重的打在了胸口,倒退出去好几步。
他差点儿就被击倒在地,好在迅速调整了过来,却依然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惊讶。
辛普森,他怎么会在这里?
“可怜的老东西,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吧?”
马丁看见终于受伤的亨利,畅快的出了口气。
而此时,辛普森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了马丁的身后。
近在咫尺,他的右手已经插进了上衣口袋,掏出了一把黑色的手枪。
亨利看见辛普森的动作,内心浮现出一丝悲哀。
他知道手枪这种东西,是不可能对马丁造成一丁点儿的伤害的。
无论辛普森是如何隐藏自己,花了多大的力气潜行到马丁的身边,但是他注定是要失败的。
他几乎想要痛苦的闭上自己的眼睛,但他不能,他想要大叫着提醒青年,但他也不能。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年轻人像是一只懵懂的飞蛾,一往无前的撞向焚烧的烈焰。
“我的第三个问题是,用什么样的枪械武器,才能够对你造成伤害呢?”
芭芭拉忽然出生问道。
她的问题让辛普森的动作为之一缓。
“答案是没有。”
马丁一脸怜悯的看着芭芭拉,像是看着一条可怜虫,“当我布下这个‘迷空领域’的魔法阵后,任何热武器的威力只要低于rpg火箭炮,都无法对我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辛普森僵住了一会儿,然后默默地将手枪放回怀里,深深的低下了头。
少女松了口气,接着咬着牙看向马丁,“以如此的实力,你至少也是a级的魔法师了,想要什么得不到?为什么非要做这样的事情?”
“是s级哦。”
马丁摇了摇头,居高临下的享受着失败者无能的怒火,“s级的魔法师,想要在更进一步,成就人间传奇,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够成功的呢。”
“为了传奇的诞生,死个一船的人而已,这群蝼蚁应该感到荣幸,是我让他们平反的人生能够参与到一个传奇魔法师的诞生,他们应当感谢我才对!”
望着肆意狂笑的马丁,芭芭拉摇了摇头,“你真是个疯子。”
“那又如何?胜者即是正义,一旦我成为传奇,无论是“法王厅”还是“天师府”,就连“魔都”都别想再踩在我的头上!”
“你不会成功的。”
“蠢货,为了这一天,我谋划了这么多年,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了。”
“不,还有高登!”
少女铿锵有力的说道,“他可以,不,他一定会阻止你的!”
清脆的声音却像是锋锐的砍刀,将马丁的畅快和肆意一刀两断。
s级巫师的笑容戛然而止。
起先是难以置信,他的眼睛瞪得圆滚滚的,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看见少女坚定且确信的眼神,他闭上了嘴巴。
他阴沉着脸,缓缓地蹲下了身子,望向少女,“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一下,轮到跪倒在血污之中的少女露出笑容了,“我的回答是”
“达特家族从不投降。”
她带着笑容闭上了眼睛。
不远处的亨利几乎要惊呆了!
接二连三的意料之外几乎要让这位见过大风大浪的老传奇怀疑人生。
什么鬼?!
那个臭小子,高登。居然可以阻止马丁?!
那个臭那个小鬼,这怎么可能?!
尽管情感上难以置信,但他并非傻瓜,马丁的反应已经完全的告诉了他,这就是铁一般的事实。
“把她带到祭坛,五分钟之后活烧死她。”
马丁摆了摆手,两个男人走了上来,一人扶着一只胳膊,将芭芭拉拖向不远处船头的祭坛。
“他们听不见马丁以外人的话。”少女的耳畔传来低沉的男音。
芭芭拉的身体没有丝毫动作,就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她仅仅微微的动了动嘴唇,快速的说道,“去乘务长办公室找高登,告诉他是讨厌说谎的芭芭拉让你来的,他会知道的。”
辛普森没有再说话,只是扶着芭芭拉的手微微用力的捏了两下,然后将她放下,转身离开。
接着,少女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就连浑身被泼满了汽油都没有喘一口气,像是已经死掉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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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登闭上眼睛,开始回忆面对巴尔的时候,自己脑海中产生的异变。
那个被他自己命名为‘根源’的异变。
当时的情况是他正处于极端的生命威胁之中,由此而诞生了这样的体验。
因此他怀疑,也许自己的这种情况就好像是在绝境的时候激发了生命潜力,从而导致的爆发。
实际上,这种情况并非没有先例,许多的新闻中就有报道。
诸如一位母亲为了救自己的孩子,搬动了几吨重的巨石,而且在做完这一切以后就生命力衰竭的死去了。
又或者某个被饿狼追逐的男人在危机之下突破极限越过几米的悬崖跳到对面,后来却双腿残疾等等等等
这些都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突破了自身能力的极限,从而获得不可思议的强化的例子。
普通人的强化通常都是体力或者脑力上的,那么作为超能力者的自己呢?
高登猜测,也许自己当时的情况也就是类似这种方面的爆发,只不过自己爆发的并非体力或者脑力,而是自己非同寻常的超能力。
尽管暂时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但他并不能确定这就是正确的真相,说到底也只不过是自己根据所了解到的知识,结合经验得出来的猜测而已。
高登将纸条夹进笔记本,然后将笔记本和那本斑驳的红色书籍用绳子绑在了自己的胸口,然后拉起外套的拉链遮盖住它们——直觉告诉高登,这东西非常重要,一定要带走。
当他做完这一切的时候,门外忽然想起了敲门的声音。
“咚咚咚”
“高登,不喜欢说谎的芭芭拉女士让我来找你。”
门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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