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白炽灯光，张一凡从昏迷中悠悠醒来。
这是一间陈设简单的单人房，厚实的金属大门紧紧关闭。
他大脑中并没有关于这种营房的记忆。
我在哪？除了那天在小巷子服药前的记忆还稍微清晰外，他隐约记得还看见了阿贝曼斯咖啡厅遇到的女人。
“等等，服用药剂？”既然还活着，是不是意味着已经觉醒成功了。
他检查着身体的状况，除了身体上一道道可怖已愈合的伤口外，并没有感知到源能的存在。
觉醒失败了么？
他刚想从床上起身，身体忽然传来一股剧烈得撕裂疼痛感，这些痛觉刺激着他的每一寸细胞。
“如果我是你，我就乖乖的躺着。”平淡的女声从门外传来，门上的金属色啪嗒一声，一个女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薛倩倩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宽松的居家便服，原本的披肩长发扎了一个可爱的丸子头。
休息时间外执法队并未要求着装制服，比起紧绷绷的战斗服，她更喜欢家居服宽松无束缚的感觉。
张一凡发愣得眼前这个熟悉的身影。
他没想过第二次碰面会在这种情况，竟有些一时语塞。
薛倩倩自顾自得走到桌旁的椅子坐下“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问，不过一会我还有会议，并没有多少时间为你解答。”
回过神来的张一凡有些莫名的失落，他知道像薛倩倩这样强大又隶属于某个势力的异能者，忙很正常。
薛倩倩见他有些失落，她突然想起对方也是刚刚觉醒，或许对方把自己的情况跟“觉醒失败”联想到了一块。
想到这些，她的语气平和了不少:“恭喜你成为异能者的一员。”
“我觉醒成功了？”张一凡不可思议得看着薛倩倩，刚要来个得意洋洋的pss，再次被身上的撕裂感影响得痛呼一声。
但感受不到源能仍然让他很是疑惑。
“是的，在你服下觉醒药剂便陷入昏迷，昏迷过程还出现好几次源能暴走的情况，虽然很不可思议，但你确实觉醒成功了”薛倩倩想起牢房中的那一幕，原本她就要用石锥解决张一凡，但对方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谢谢”后，便昏了过去。
这让她一时也摸不着头脑，后来经过检测，张一凡的源能反应已经平稳下来，没有趋于狂暴的状态。
在询问华夏城科研人员得知没问题的情况下，她叫上几个执法队员将张一凡安置在执法队营地中。
“那我为何感觉不到体内的源能？”张一凡问出心中的疑问，毕竟薛倩倩成为异能者远远比他要更久，经验上不是他这个初出茅庐能比的。
“感受不到源能？”薛倩倩眉头微皱，片刻后话锋一转:“我此行来的另外一个目的就是替你检测评级，兴许你的疑问一会就能解答出来了。”
“评级？”张一凡有些惊讶，他虽然知道异能者有强弱之分，但评级一时他还是头一回听说。
“嗯”薛倩倩点了点头，接着解释“如果能级达到级或级以上将有机会加入任意一个据点”
“加入据点有诸多好处、例如异能指导、源能物品、还有一笔可观的收入，你可以选择任何一个据点加入，当然如果可以我想邀请你加入华夏。”
“加入据点还需要评级级吗？”张一凡皱了皱眉头，如果是有前置要求的话，如今身体这副状况，他可没有底气。
薛倩倩看出张一凡的疑惑，耐心得讲解起来“对，总的来说，异能者根据体内源能总量大体分为sss、ss、s、a、b、、、e、f9个等级，初始测验极为重要，他决定了异能者天赋。
“正好我带了测试天赋的仪器，现在来测试一下你的等级。”
张一凡点了点头，兴许把情况想得太糟糕了，能通过仪器测出体内的源能也说不定。
薛倩倩说完从口袋摸出一个锤子形状的仪器，仪器由握柄跟一块圆形屏幕组成:“这是测能仪，主要通过一种能够感应源能的矿物，通过其反应来对源能进行检测与评级，当然除了这个还有更加精密的测试仪器”。
“现在只要握住握柄，打开开关就能检测”说完，她示范得握住握柄打开开关，测能仪屏幕很快显示出一个耀眼的大写b字，“b级就是我的等级，颜色越亮则说明越靠近下一个等级”。
很快，她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当然源能的等级并不代战斗力，对能力的熟悉程度，以及作战经验都是影响一场战斗的重要因素，如果不想阴沟里翻船就永远不要轻视你的对手。”
张一凡点了好头，薛倩倩的说法自然是极有道理，一场战斗除了源能多寡，战斗经验与对姿自身能力的理解程度都直接得影响着战斗输赢。
“好了，你来试试吧。”薛倩倩递过手中测能仪。
张一凡接过测能仪，测能仪上仍残留的余温与芳香，习惯了西式香水浓烈刺鼻的他，头一回问道如此芬芳清新的气息，这些让他一时间竟有些失神起来。
薛倩倩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层，误以为张一凡不会使用的她笑了笑:“其实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东西，按下按钮就好了。”
“啊？”张一凡一脸懵逼。
她伸手帮忙按下开关。
“啪嗒”一声，测能仪微闪片刻后消失不见。
张一凡见此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先前得感觉并没有错，这测能仪也没有检测到他体能的源能？他看了看薛倩倩。
薛倩倩皱着眉头看着空空如也的侧能仪屏幕，先前她可是特意测试过，侧能仪是正常的。
“你再试一次，可能是仪器失灵了。”她在地牢清楚记得张一凡体能剧烈得源能反应，显然对方也不是普通人，按理不应该出现这种测试不出源能的情况。
张一凡点了点头，再次握紧手中的测能仪。
“吧嗒”测能仪光芒接连闪烁两次再次熄灭，
两次这种情况，料是张一凡再怎么想要乐观，也乐观不起来。
薛倩倩并未多说什么，目光停留在张一凡浅浅的伤口上，她似乎想到什么“也有可能跟你身上的伤有关系，源能除了增强战斗力外还有恢复伤势的效果，这次你先用心去感受源能。”
张一凡领悟到薛倩倩话中的关窍，联系其先前浑身剧烈得疼痛，或许感受不到源能并不是自己与测能仪的问题，而是源能都去修复身体上的伤口。
他握住源能测试仪，深呼一口气，用心去扫描身体每一寸去感受体内的源能。
一遍，身体内没有丝毫源能的影子。
二遍，依然感受不到任何踪迹。
三遍，果不其然在他的伤口处，一丝源能刚刚产生便涌到了伤口处，消失不见。
一个个源能光点凭空出现后，又涌入进伤口。
张一凡激动睁开双眼，朝着薛倩倩比划着“我看到了，细细小小的光点。”
薛倩倩开心得笑着，从张一凡身上她看到自己觉醒那会的激动模样。
既然已经能够感受到源能便迈出了一大步:“接下来就是用心调动源能，让它停留在体内，伤口失去源能的修复，可能会有点疼。”
张一凡面露正色点了点头，短暂疼痛跟测验比起来无足轻重。
他努力沟通身体中的源能，很快不断涌入伤口的光点，似乎有听懂指令停留在身体内。
原本渐渐愈合的伤势忽然疼痛起来。
猝不及防的剧痛，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失去掌控的光点再次涌入伤口。
一颗颗细密的血珠从伤口处涌了出来。
“你没事吧。”薛倩倩有些焦急得问道，从始至终她都在关注张一凡的一举一动，看他这幅模样必然是失去源能维持身体内的伤势加重。
张一凡大口呼吸着空气，刚刚的感觉就像有一把钝刀子刀刀割着他的皮肉。
薛倩倩关切看了张一凡一眼“要不要改天再测试吧。”
张一凡摆了摆手，跟那天服药的痛觉比起这些疼痛简直是小白一碟。
他重新调整呼吸。
再次尝试，源能光点重新在身体中停留，剧烈疼痛不出意料得再次出现。
他紧要牙关，有了这次经验，并没有在猝不及防下松开对光点的掌控。
“啪嗒”一声测能仪开关启动，屏幕之上闪过一丝微弱的光，一个大大f显露出来。
这短短的几秒钟，张一凡只觉得过了好几年。
表皮上裂开的伤口开始崩裂溢出鲜血。
“好了可以了”薛倩倩有些失望得看了侧能仪一眼。
由于觉醒药剂过于霸道，后天异能者服用药剂觉醒，一般都是级起步，鲜有级以下的人熬过药剂对身体的改造。
听到薛倩倩的声音，张一凡这才放开对光点的掌控，虚弱的倒回床上。
“怎么样。”他疲惫得睁开眼睛看着薛倩倩。
“f级。”薛倩倩犹豫了一会，这个等级连她也是意料之外的。
“f级吗”张一凡虚弱复述一遍，他记得加入据点的前提是级及以上，“这种情况我应该失去加入据点的资格了吧”。
薛倩倩点了好头，原本以为十拿九稳，怎知经验之谈让她闹了一个乌龙。
她有些自责，毕竟画出的大饼的是她“其实不用过于失望，就算是f级仍然有机会成为强大的异能者”。
张一凡听出话中安慰的意味，既然据点将加入前提设置为级足够说明，他们并不看好级以下的异能者，即便能够成长想必也是空间有限。
成为野生异能者，然后继续做私家侦探吗？似乎一切都没多大的改变。
他有些失落。
薛倩倩看了看张一凡，眼中有些许的不忍。
她犹豫片刻，鼓起勇气“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私下雇佣你，当然据点能给你的东西我只能给一部分，甚至有些是我没办法提供给你的，不过我会尽可能得指导你，让你在经验与实战这块不输据点的正规军。”
张一凡眼中再次燃起希冀，只是很快他又摇了摇头。
薛倩倩做这些是出于愧疚，他并不想因为这个原因，让对方带上这样一个包袱。
薛倩倩仍不死心“你不用急着拒绝我，我说的这个想法并不是怜悯你，我刚来诺亚城确实需要人手。”
“是这样吗？”张一凡自嘲得笑了笑。
他看着薛倩倩显得有些固执的脸，这才想起对方也就跟他差不多的年龄，只是个比他厉害些的小姑娘。
不想跟一个美女在一起那一定是谎话，虽然不一定要发生什么，但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
只是他知道在末世夹缝生存，每一分能够提升自我的资源，都是生存下去的保障。
他不想拖累薛倩倩。
从张一凡话中猜出大致想法的薛倩倩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嗯，除非你对自己也没有信心”
“给我些时间，让我再想想。”张一凡沉默片刻，说出他的最终决定。
他需要更多时间去思考。
薛倩倩点了点头，同意张一凡的要求。
之后的时间，二人又寒暄了几句，薛倩倩便离开了这间临时住所。
期间他们聊了许多，聊到华夏城过往，聊到诺亚城的近况，薛倩倩给张一凡讲述异能者的见闻，张一凡给薛倩倩介绍私家侦探的日常。
这一番交谈，张一凡对薛倩倩有了更深的了解，这个女孩看似冷若冰山拒人千里之外，实责有一副古道热肠性情。
少见得他对一个女孩有了些许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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