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
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
昆仑山下一个废墟小街道旁偶有人来人往,从装束上看都是旅游之人了,也有些是附近居民来这摆摊子的。
“老先生,您这老子的《道德经》怎么破破烂烂的还拿来卖啊,还有几处都缺了不少页码,当古董呐?”一个道袍老者也是学大多数当地居民一样在地上摆了个摊子,里面东西都是些破破烂烂的,而这时一个青年学生在摊前蹲着瞎翻着。
青年名叫楚昊,从小自孤儿院长大,直到十八岁考上大学后才独立,是江南大学的一名毕业生,用着实习赚来的钱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毕业旅行,反正无牵无挂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楚昊拿着笔往地图上随便一扔笔尖便指向了昆仑山,他起初是嫌远了不想去的,又再扔了一次,结果指向了泰山,于是一拍脑门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两个地方都去,所以现在才在这昆仑墟瞎转悠。
做为一个学生对这些老古物件儿还是挺感兴趣的,至于道德经他在大学图书也看过一下,但与手中这本好像略有不同,可未曾仔细研究过他也说不上来。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楚昊见老者不语再次念起了上面的一段文字,可这时他的全身发热,脑袋却十分凉爽,而且好像摊子上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可是看上去破破烂烂的东西也没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邪门了,怕不是中暑了。”楚昊嘟囔了一句,但又试试继续读下一句:“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当~突然摊位上的一颗珠子和一块破玉片撞一起了,发出清脆的声音。
楚昊一惊丢下书道:“靠,见鬼了,老头儿,你看到了它自己撞上的,坏了可别赖我。”
这时老道仿佛才刚睁开眼,看着楚昊嘿嘿道:“看到了看到,你用书把珠子扒过去撞碎了我的玉,好说好说,一万,买一送一。”
楚昊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那俩东西:“我,明明是它们自己撞上去的,而且就这玩意值一万?反正我没钱。”
老道不急不慢拿起那块碎玉道:“年轻人,别有眼不识泰山,此乃我国始皇所制传国玉玺,当年被李从珂那不孝子一把火烧碎了,传闻此玉玺可通九天九幽,敕神镇魔无所不能!”
楚昊听得摆摆手:“行了行了,别吹了,真是传国玉玺你早就拿着五百块和一面锦旗回家了,昨天还有个摊位上摆了个完整的呢,人家只要两百块,你这破碎片还要一万,加上那个弹珠都不值。”
老道一听就来了气,翘着山半白胡子怒道:“什么弹珠,金生丽水,玉出昆冈,此乃世界第一至宝,为我于昆仑山死亡谷内从一千年枯尸身上所寻,若是有缘人认主可得道成圣!况且,一万嫌贵了你不知道还价啊!现在年轻人,个毛小子的。”
“十块。”楚昊伸了一个手指头。
老道拂尘一扫深吸一口气叹道:“无量天尊。”
楚昊原以为成交了,谁知那老道接下来就是破口大骂:“格老子的,一万你直接还到十块,我,我一招大慈大悲千叶掌灭了你我,格老子的无量天尊。”
看着老道气急败坏的样子楚昊再伸出四个手指:“千叶掌是佛教的,五十,不卖我就走了。”
老道抓了抓胡子咬牙狠心道:“两百,不能再少了。”
“一百,破玉加那珠子。”
“做梦,格老子……诶,小兄弟别走,好商量好商量,这样,把你包里那只烤鸡一起给我,这俩无上宝贝一百块你拿走。”
楚昊回过头来有些好奇,这老道狗妖变的不成,自己刚买的烤鸡准备当中饭拿车上吃的放包里都被他闻了出来。
“行,花钱买个教训,亏点就亏点吧,当是照顾老人了。”楚昊从兜里掏出一百丢摊子上顺手就把那珠子和碎玉片拿了起来,然后在老道盯贼的眼光中拿出烤鸡,就在他将烤鸡递给老道时,他眼疾手快一下子扯了个鸡脚就跑了。
“老道爷,鸡腿算我欠您的,下次见面再还您哩!”十米外传来了楚昊的声音。
“格老子的,你放心,肯定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老道黑着脸咬了几口鸡屁股,享受的吞了下去后一挥手便收摊走了人,而路上依稀的行人却仿佛对这一切都视若无睹。
楚昊已经在昆仑山转了三天了,今天便赶车去机场直飞泰山所在地。
“唉,玩耍一时爽,一直玩耍一直爽,可惜工资快见底咯,又辞了职,泰山玩了后就近去京都混找个工作得了。不过别说,这珠子还挺漂亮。”
楚昊在车上无聊的看着手中的珠子,直径约有拇指宽,表面光滑内有奇怪无规则纹还有点点白星似若星尘,越是深看越是入神,仿佛在里面看到的就是一个宇宙。
“不错,这破玉仿的还有模有样。”楚昊又看了那块玉,上面刻有篆文“受命于天”四个古字。握在手里温润无比,颜色如凝脂。
“都说玉能养人,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玉。”楚昊从包里找了个绳子绑在玉上面就挂脖子上了。
北方多平原,不高的泰山在此倒显得十分巍峨雄伟,难怪先贤古帝会选此为封禅之地。
楚昊从中午一直爬到傍晚才到山顶,望着落日还真有着: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的一番景色。
“啧啧,原来这就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啊!”楚昊背着包站在山顶啃着鸡腿和面包感慨万千。
由于天色已晚楚昊干脆不下山了就在山顶租了个帐篷露营。
“真是奸商,山下一个帐篷只要六十,山上来就一百二了,还要一百压金,失算啊!”
楚昊随意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搭了帐篷,他并不喜欢和大家挤一堆。
正在楚昊深夜被山顶大风吹得睡不着玩手机时外面滴起了小雨!
“靠,天气预报不是说没雨吗?最近真是诸事不顺,希望这破帐篷别……它大爷的。”楚昊刚想说别露水,一些小水滴就从头顶布上滴了下来。
楚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打开伞就跑出了帐篷,谁料一出去伞骨就被大风吹断了。
“真是x了狗了,还有能比我更倒霉的嘛!”楚昊一边骂着一边跑向不远处,他记得那有个亭子可供躲雨的。
在他还没踏出三步远时,天黑路滑一脚踩空摔得个头破血流。而正在他脚下一些碎石崩裂了开来,露出一个丈许宽的祭坛,仔细一看上有太极八卦,由各色宝石堆积而成!
楚昊跌到了祭坛之上,骂骂咧咧站了起来,头上的鲜血顺着脖子流到了那块碎玉上,然后又滴到了祭坛中间。
轰~咔擦一声惊雷响起,犹如白色灵蛇的闪电在空中乱舞,楚昊不管那么多站了起来觉得口袋有什么东西硌得慌,伸着满是血的手一摸,拿出来看原是那个漂亮的小球,正在气头上的他扬起手就想丢了,但晚上看着还挺漂亮,留着把妹也好便收了手。
而在此时的黑夜中,东海之上一座铁浮屠由远及近而来似是发着幽幽蓝光,又是一道惊雷横空劈下正中铁浮屠,但对它去毫无伤害。
楚昊这时也不好受,身体上的痛又大雨倾盆淋着,他仿佛感觉身上的血都要流干了,连走路都没有力气似的。
正在他不知不觉时,东海上的铁浮屠射出一道蓝色光束直冲泰山而来。
楚昊在这时算是发现了光束,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了,就凭他今天这运气。
可是此时他已经跑不掉,身体仿佛被祭坛吸住了。
“真是见鬼了莫名其妙就交待在这,我连女孩子手都没牵过呢,呵……”楚昊苦笑自嘲一声,想想自己这么多年因为出生饱受欺负,更是因为自卑没钱又不想骗人家女孩所以一直单身。
就在楚昊回忆自己一生时那道蓝色的光直透泰山顶的一棵古松树干射向他。
楚昊被光茫所包裹住,身上的衣服背包一点点分解开来化为尘埃,但他没有感觉到一丝丝的痛苦,此时那祭坛、碎玉、神秘珠子都发出了淡淡的光茫笼罩在那被分解的楚昊身上,不过片刻楚昊整个人已经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之上,什么也没有留下,只有一道蓝色的光冲向了虚空,划破了九星连珠……
适此时,整个人类界都对此无任何感应之时,神农架深处却有十丈大蛇盘千年古树而仰天,长白山下金毛黄鼠跪地而发抖,更有东海百尺巨鲸以头击陆,西极雪域似山牛獒对天长吼,南岭苍山金眼巨雕扶摇而直上九天,蜀中白猿仙鹤自打坐中惊醒,深渊枯井古涧更是似有蛟龙长吟,种种万般像是兴奋亦有恐惧,甚至夹杂着愤怒。
一个白须老道啃着鸡腿站在昆仑墟顶,脚下便是死亡之谷地狱之门!他仿佛能看到泰山上的一切,始终是笑而不语,像是报复性的笑,直到最后光茫的消失泥石重新掩埋了祭坛他才闭过眼去掐指推算着什么,一会儿喃喃自语:“一切顺利,接下来就看这天地的造化了。”
“神途帝路,圣人不死,苍生不灭,永恒不朽,炎黄不绝,化凡为王……”老道沧桑的声音仿佛传向了整片天地,亦或者整片宇宙虚空,可除了那些异兽却无人能够听见,而老道也如楚昊般直接消散在了天地之间,点点光辉洒向了昆仑地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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