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克和白苏收下装备,但是都没有给装备提供任何能源。然后四人一起吃饭,期间商量一些接下来的打算。
“我听说今年的冬猎要提前。”兰杰说。
“为什么啊?”萨克问。
“冬猎的目的消耗魔族,不让魔族养成力气,所以主动出击,但是今年不知道为什么,魔族自己送上来了。”
魔族所处的南洲,四面环绕着黑水,黑水被称作墨海。墨海可以隔绝一切修行者的力量,所以魔族不敢从墨海开船出去。因为东洲人只用在墨海以外的地方建几座魔法塔,就可以痛打落水狗。
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一块与东洲藕断丝连的陆地,在这块地方建了一座典狱。
魔族的夙愿就是攻破典狱,占领东洲。他们会蛰伏起来积蓄力量,等他们力量足够之时就会果断出击,造成极大的麻烦。
所以后来典狱每年都会组织秋狩和冬猎,用来消耗魔族,以免老虎养肥了不好打。秋狩是用来练兵的,部队化整为零袭扰魔族,冬猎就是跟魔族来几场大规模的战役。
“今年魔族主动出击?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把他们放到典狱这边打?还能有点主场优势。”白苏说。
“因为秋狩的人还没回来,他们星散在绝望坡附近,刺探情报、布置陷阱和袭击魔族营地。而魔族斥候也在干相同的事,以往的秋狩都是双方斥候之间的较量,但是今年魔族部队提前出动,我们必须去把他们救回来。”
典狱往南是一片平原,再往南就是绝望坡。绝望坡是一条巨大连绵的山脉,罗伊斯曾想过把典狱建在绝望坡,但是那样补给起来会很困难,就放弃了,于是绝望坡就变成了罗伊斯冬猎的临时营地。
再往南是就是墨海,一片群岛,魔族可以短暂在海上航行,那片群岛就是他们进攻的跳板。
秋狩的时候,最精锐的斥候甚至会渡过墨海,去袭击魔族在群岛上建立的基地。
“典狱以南,夏季一过就开始下雪,现在南边已经是冰天雪地。斥候们被困在南边动弹不得,又无法补给,不得饿死在贫瘠的雪原?”林渊说。
“那可能就是这两天行动,再磨磨唧唧,等魔族占领了绝望坡,就变成我们从下往上打,还丢了所有斥候。”白苏说。
“等通知吧,林渊你赶紧多学几个在野外生存用得着的魔法。”萨克说。
林渊摇摇头,“高等以下的魔法我都已经记在脑子里了,但是我要多练习战斗魔法,功能型魔法到时候慢慢研究,能用出来就行。”
四人吃完饭,按照那个校工说的,跑到集合场集合去了。
他们到的时候,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学员。
“林渊,带着你朋友来这边。”米兰达朝林渊挥手。
林渊带着其他三人去了,“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他问。
“抓住了个叛徒,要把他力量树挖出来移植到一个普通典狱守卫军的身上。”
林渊在书上看到过这个邪术。力量树是东洲武者力量的源泉,以脊椎为树干长出经脉,就像血管一样钻入武者的每一寸肌肤。
从前有一个变态法师研究出了把力量树剥离出来的方法,他研究出了一种药液,给武者服用之后可以把力量树硬拔出来,还能在失去武者滋养的情况下存活一段时间。
他本来只是想简单做一个研究,没想到被泡在营养液中的力量树爬了出来,钻进了他另外一个研究对象身体里。
之后他研究发现,力量树在别人的身体里也能起作用,只是离过体的力量树不会再继续成长,然后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脑中成型了。
在那之后他成了一个贩卖器官的人贩子,想方设法算计一些武者,抽出他们的力量树然后卖给那些有钱但是不能修炼的人。
他风光的好长时候,靠钱把自己砸到了七级,得意洋洋。但是听说最后死得很惨,被人扒皮抽筋、骨头一根根敲断,折磨得不成人形,而他的研究成果也被列为了禁术。
首先这项技术有违人伦和法律,贩卖器官在东洲很多国家就是本身就是犯法的行为。
而且它对所有的武者都产生了威胁,被抢走力量树的人会很快死去。
最后是它的残忍指数,据说那是一种触及灵魂的痛,比生孩子和蛋痛都要痛上十倍,而且任何麻醉药和魔法都无法缓解这种疼痛。
林渊跟其他三人解释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自己没有力量树,他的功法核心是结丹,而且他的内丹没有实体,所以不如其他三人那样同仇敌忾。
“那学院为什么要这么搞?”白苏问。
“魔族在这边都没有人权,何况魔族的狗?如果魔族打过来东洲要死多少人?这种败类死上十次都不够!”米兰达说,“接受他力量树的人是典狱一个很优秀的士兵,可惜没有修行的天赋,等他有了力量树,可以杀更多这种败类。”
“这个家伙可以的,以普通人的力量杀了一个二级的魔族,一级的也有好几个。”米兰达一个朋友插话。
“二级的魔族差不多是可以当做三级人类武者看的,零级杀三级,你们怎么看?”米兰达问。
“没有战友帮助我是不信的,而且肯定用了修行者的武器。”林渊说。“但也非常不容易了,这说明他的体能处于普通人巅峰水平,而且很会战斗。”
“你现在不也是六级吗?等他消化了六级的力量你跟他打一架。”米兰达说。
“他打不过我。”林渊肯定的说,“同级我无敌,你们随意。”
在广场上的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今天的主角走上了高台。
一个身穿囚服的人,全身都是被殴打的痕迹,以至于别人看着他的脸,都猜不出他原本长什么模样,他身边有两个诺林校卫架着他;一个诺林的法师,腰间挂着一把匕首;还有一个身穿典狱守卫军军服的人,身高一米九,身材壮硕,目光坚毅、步伐稳健。
下面闹哄哄的,法师抬手往下压示意下面安静点。
“大家好,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今天把大家叫过来是为什么了。我不做过多赘述,大家好好看,不要出声。法师们都多学习手法,武者们好好看看你们自己身体里的奥秘。”
此时囚犯已经被校卫灌下了药剂,扒光了上衣。囚犯尽管怕死也自知是必死,求饶和反抗没有任何意义,止增笑耳,所以干脆任他们摆布。
“下辈子投胎投魔族那边去。”法师说完就一刀从他后颈扎了进去。
“法师们注意,类似于这种要把某件东西暴露出来,又不能伤到它的手术有很多,这边建议你们慢慢割下去。”
那个囚犯吃痛不住,想挣扎,奈何法师早就用了个魔法,让他控制不了身体,现在他处在一个类似于鬼压床的状态。
法师一刀刀慢慢划了下去,一个人如果身体动弹不得,哪怕有条蛇在身上爬过都会惊骇不已,何况是有人在自己身上一刀刀划?囚犯身体动不了,但是他的痛苦是肉体和心灵双重的。
下面早有一些学员害怕的捂住了眼睛,男的女的都有。
“还好不是内脏之类的东西,不然估计有人要吐出来。”萨克用眼神给林渊示意,让他看旁边那个脸色苍白、头晕目眩的男学员。
“这都不敢看,还能去打仗?”萨克附在林渊耳边悄悄说。
“慢慢适应吧,谁都有个第一次。”林渊显然要比萨克宽宏大度得多。
鲜血留了满地,囚犯的力量树终于暴露了出来。
“武者们注意,你们的力量树就像血管,而且是很坚韧的。你们滋养它,它回馈你们的是你们现在所拥有的力量。所以战斗的时候,要保护好你们的脊椎,力量树其他地方受损可以长回来,主干一旦受伤,影响是终身的,甚至有可能让你变成一个废人。”
法师伸手,手指从囚犯身体和力量树的粘合处钻了进去,然后紧紧握住,使劲往外扯。
“断一点没关系,力量树最细的地方比毛细血管还要细,是不可能完整取出来的,只要主干和几个大枝完整就行。”
法师就像在拔一棵树的树根,只是树是长在人身上的。囚犯的身体被提起离开了地面,法师一脚踩了上去,然后脚和手臂一起发力。
这场面有点滑稽,但是没人笑得出来,看着都疼。
囚犯的痛苦可想而知,但他还是面无表情。
终于,一段像蜈蚣一样东西被法师拔了出来,囚犯在力量树和他分离的一瞬间就死去了,是疼死的。
力量树所有的触手都死死包住法师的拳头,想从他的皮肤上找出一个伤口,钻进去吸点什么。
“力量树给你们提供了拔山填海的力量,但是它自己本身却很脆弱,它的触手连我的皮肤都刺不破。这个东西有点像胡子,说它硬也硬,说它软也软。”法师说着走到了士兵身边。
在法师拔力量树的时候,校卫就已经把他的后背割开了,不过他的待遇要好很多,有麻醉药、消炎药、止血药。
法师把力量树放进了他的伤口,力量树的触手开始往他的肉里钻。
这个时候士兵经历了和囚犯一样的疼痛,因为力量树要和他的灵魂建立联系,疼痛直接作用于灵魂。
但他只是咬紧牙关、攥紧拳头,即使疼得满头是汗也一动不动。
法师从囚犯那里割走了一块皮,移植在了他身上,然后施展治愈术,让他伤口迅速痊愈。
法师把他扶了起来,此时力量树的入驻还没结束,士兵面目抽搐。
“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愿你在军营再立新功。”法师笑眯眯的说,士兵点头以示感谢。
“几分钟后就不痛了,但是你要记得两天之内不要躺着睡觉。”士兵还是点头。
校卫把士兵和囚犯的尸体带了回去,只留了法师在台上。
“趁着大家都集合在一起,我把一个事情宣布一下。”法师脱掉手中带血的手套,还用法术把周围血气散了一下,“今年冬猎提前,所有人务必参加!此外学院要额外组织一支斥候分队,只选取四级以上精锐学员!希望有资格的学员踊跃报名!”
很多人提前并不知道这件事,都有些懵,面面相觑的人很多。
“本来下午还有点训练时间,就不组织了,大家回去准备一下。今天校门敞开,出去不用请假,可以出去采购物品。”法师也不做过多解释,“散会!”
学员们纷纷散去,这件事信息量太大,周围叽叽喳喳全是讨论这件事的
“四级?你们参加不了咯。”林渊对白苏和萨克说。
“妈的,我今天破境!”萨克说。
“我也是。”
“那我和兰杰买东西去咯,你们要啥跟我们讲。”
“多买点顶饿的干粮,还有酒。”萨克说。
“我也是。”
林渊搂着兰杰的肩,开开心心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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