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说啊,我提前准备也好啊。’沈萧很是不满,有土髓精根本不用一个月,何况吃的喝的什么都没有。
七爷却不以为然,道;‘过多的依赖外物,对自己的修行并没有什么好处。有些必须之物我早就替你准备好了。’说完之后,跳上沈萧肩膀;‘先找一处有水的地方,做好持久的准备。’
已经这样,沈萧也不好说什么,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好在凡是雪山,找到几条小溪还是不难的。
只要有水,命就保住了一大半。
找到了溪水,便寻找能够住下的地方。
这荒山野岭,一直露宿在外是很不明智的。
寻了个山洞,并不很深,很可能是自行坍塌留下的。
用骨柄弯刀将其拓宽一下,勉强能够躺在里面。
又找了石头将洞口赌起,顿时安全感满满。
‘还要多找几处地方,这里只是暂时的栖身之所。’七爷看着沈萧忙活,自己却在溪边抓鱼玩。
之所以说玩,是因为这里根本没有大鱼,就算是抓到了也都是半寸余长的鱼苗而已。
看到七爷玩耍,沈萧盘坐聚气。
有了聚气指诀,聚气的速度很快。
灵气运行,很快便会消除疲劳,似乎洗了个热水澡一般。
‘晚上我要出去逛逛,给我留个缝就行。’七爷玩够了,蜷在洞口沈萧铺就的树叶上睡觉。
‘你可小心点,晚上比白天可危险多了。’
自从成为了虎猫,七爷就喜欢晚上出去了,对这沈萧有点不放心。
七爷抬一下头,说道;‘那是你,晚上不能出去。现在能够抓住我的东西还没出生呢。’说完,伸个懒腰,蜷身眯眼。
‘吹吧你。’沈萧说道。
不过,这么说自然有他的底气,对于危险的预知,七爷很有一套,问题应该不大。
吃了带来的干粮,这乾坤袋中七爷让福根多放了几天的粮食。
就这,省吃俭用也只能够用十来天,看来还要在这山上打猎才行。
对于打猎,沈萧是个绝对的外行。
好在自己也会制作一些简单的陷阱,最省力的便是挖深坑。
挖坑也不是随便挖掘,要寻找猎物的必经之路,这就需要经验了。
制作弓箭,虽不厉害,勉强能够射出几十米就很不错了。
‘这到底是来找东西的还是野外训练来了?’沈萧恨恨地将插在地上的竹箭拔起来。
刚才一只野兔在吃草,瞄了许久,箭头距离兔子偏了大半尺。
这几天已经断粮了,没有了库存,指望自己那三流的猎手水准只能饱一顿饿一顿。
就这还依仗着七爷从水缓的地方捉来的鱼虾,才能到现在的水准。
唯一值得欣慰的便是自己突破就这几天。
红升绿也不是那么简单,照七爷的话就是需要机缘。
具体是什么机缘?这就只有天知道了。
‘明天再往前搜一下,咱们要抓点紧,我老是感觉有哪里不对?’
七爷啃着一根野鸡腿,嘴里含混不清。
这里已经是他们换的第三个地方的,要是找不到,很可能又回到原来的营地了。
沈萧捏着指决,说道;‘哪来那么多不对劲?你不是说过那天蟾陨火又不会跑,还早晚不是咱的。再说,我这打猎的手艺有些见长,就等于是再练练手而已。’
七爷没有说话,丢下一个蔑视的眼神回窝睡觉。
沈萧知道七爷那是在养神,好在晚上能够出去。
什么时候睡下的不知道,醒来的时候七爷却没有回来。
要知道七爷对时间一向是很准时的,偶尔一次让沈萧很不适应。
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何况是七爷这只虎猫。
安慰了一下自己,沈萧从附近的水湾里捞了一些河虾。
把河虾放在晒得滚烫的石头上,一小会就变得满身通红,口感很是不错。
‘七爷别怪我嘴馋,你不回来能怪谁?’
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将剩下的河虾磕了个精光。
日头过午的时候,沈萧终于慌了。
照说七爷不可能这么不靠谱,这个时候还不回来,八成是遭遇了意外。
顿时顾不得打坐练气,收拾行囊,准备寻找。
七爷是他的恩人,而且这几天基本都是他在聚气打坐,寻找天蟾陨火的是七爷。
顺着他离开的方向寻找,一路查看着树下是否有他留下的标记。
所谓标记,便是七爷在大树下留下的体毛。
这不知道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办法,还是虎猫天生的本能。
总之,沈萧每每在快要绝望崩溃之时看到标记,心情就会欣喜若狂。
大悲大喜,对于修行中人来说很是大忌,此刻沈萧却觉得欣喜多过绝望。
‘斑衣仙姑,这只猫已经被抓住了,他主人肯定会来找的。’
一阵声音传到了四处寻找的沈萧耳中,听得甚是耳熟。
然后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说道;‘只要将那人的精血吸光,我修为便会提升一节。待到大成后,自不能亏待于你。’
伴随着阵阵难闻的气味,沈萧猫腰顺着声音的方向摸去。
在一块裂开的岩石后面,透过石缝,沈萧终于看到了说话的人。
最让他惊讶的是,这里就是福根所说的天蟾陨火的地方。
方圆十几丈,焦土黑石,中间却有一个深约丈余的大坑。
在四周有很多二三十米高的大树,诡异的是,这些树全是一个品种,臭椿。
待伸头看到对话的二人时,沈萧彻底明白了。
一个背生双翅的艳丽女子,正坐在一棵高大的臭椿上与跪在地面上的福根说话。
说这女子艳丽,并不是说她长得好,而是穿得好。
外穿一件带着黑色斑点的褐色披风,里面是一件鲜红的汉唐宫装。
宫装上,白玉腰佩,金黄流苏,徇烂异常。
衣服是漂亮,一看长相,沈萧心中一凛。
脸上全是白毛,脑袋却呈现了三角形,而且额头还有两条带着卷曲的触角。
恐怖的是,鲜红的宫装伸出了六条手臂,且都是三节,末端只有两指头,或者说是两个爪趾更为贴切。
‘斑衣蜡蝉?’
一种沈萧曾经见过的昆虫蹦出脑海。
斑衣蜡蝉其实并不是蝉,而是一种飞蛾。
这种飞蛾的寿命都很短,差不多几个月便会产卵死掉。
而眼前的斑衣仙姑绝对是斑衣蜡蝉修炼成妖,不是上天垂怜便是怀有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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