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会客厅内,只有两个人细细的品着茶,在喝完第一杯茶之后,阎凤开口道:“怎么不上一些甜点,我肚子饿了。”
殷六楞了一下,随后道:“那倒是我的疏忽,来人,上茶点。”
阎凤道:“那我就不谢你了。”
殷六道:“你好像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阎凤道:“我在蓉城既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肯花一百两银子把我这个被冤枉的人捞出来的人,怕也只有你了,是吧,叶先生。”
殷六笑了笑,道:“还未请教,你在公会里,是什么身份?”
阎凤很庆幸,在被逮进牢里之前,已经摆好了那三只烟,而恰好,在蓉城的驻守驱邪师叶青城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了这三分蓉城的殷六,以他对整个蓉城的掌控,要看到酒量门口的烟,实在是再容易不过了。
阎凤将长老令在殷六面前晃了晃,殷六的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他好像并不太愿意见到这张令牌出现。驱邪师的四大长老,无论出现哪一个,他都不想看到。
阎凤道:“所以我想得到你一些帮助。”
殷六没有起身行礼,这已经是大不敬了,但阎凤也不是迂腐的人,毕竟叶青城已经在这里坐上了土皇帝,养尊处优习惯了,自然就很难再去卑躬屈膝。殷六叹了口气,道:“你想要得到什么?”
阎凤道:“蓉城近来出现了一座很神秘的塔,听说死了不少人。”
殷六的脸色已经变成了铁青:“一座七层的塔?”
阎凤道:“不多不少,正好七层。”
殷六的嘴角颤动着,最近城里没有多少人上街,也是因为这座塔,这座踏所出现的地方,通常要死很多人,而且死的很诡异。殷六道:“我们的人,并不敢靠近这座塔,哪怕它就在那里,我们也不敢去看。”
阎凤奇怪道:“难道这座塔会吃人?”
殷六苦笑道:“一座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的塔,本来就很让人心惊肉跳了。更何况,它真的会吃人?”
阎凤皱眉道:“它吃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殷六道:“不知道,知道人已经死了。不过还是传出消息,这座塔出现的时候,通常都会有雾,很浓的雾,塔在雾中若隐若现。凡是周围百米之内的所有人,都会被其吸引而走入雾中,很显然,那些人也从来没有再回来过。”
阎凤道:“大概死了多少人?”
殷六叹了口气,竖起了三根手指,道:“三万,至少三万,这还是保守估计,因为现在的蓉城局势很复杂,也很难得到准确的数据。”
三万!这着实吓了阎凤一跳,阎凤还想着死了不少人,最多破千算顶天了。阎凤道:“你们就没有去调查过?据我所知,你最擅长的本事,就是调查。”
殷六抿了抿嘴,他好像并不太愿意去回顾自己身为驱邪师的事情。一个被派往边境驻守的驱邪师,想必也是处处受到打压。一个很有本事,却干着脏活累活的人,若是他心里没有怨气,那是说出来也没人信的。殷六道:“这座塔已经出现了三个月,也就是在这半个月出现的很是频繁,在雾气之中,那股鬼哭狼嚎的声音也是越来越明显。这座塔很强大,我用了很多办法,无论是放置任何监听器具,都会失效。不过这座塔出现的地方,以其百米之内的雾气计算,大概就是在湖面,还有墓地位置多一些。也就是说,是灵压高的地方,就很容易出现。”
灵压高,怨气重的地方,就很容易出现,试问,在这片土地下面,哪一寸土地没死过人。秦赵两国的军民,在这数千年来的争斗,死亡人数都能破百万了。
阎凤道:“那你估计,最近它还会出现吗?”
殷六道:“明天晚上,明天晚上出现概率会很大。”
阎凤道:“明白了,这段时间就多有叨扰,我还有个朋友在城西的草庐里,派张车随我去接他,晚上摆好酒宴,为我们接风洗尘。”
殷六彻底的被压制着,他不过是一个巫王境,虽然巫王境也够强了,否则也不会在这片乱世谋得一方霸主的地位,但在巫圣境面前,就像一个孩子。
接风洗尘,说的好轻松。
把木子花接过来以后,他也得到了比较舒适的环境,但深谙权谋之道的他,也担心殷六会暗下杀手。阎凤让他把心放在肚子里,在房间外布置了隔离阵法,只要有人穿过这道阵法,阎凤就会知道。而在布置阵法的时候阎凤也发现,殷六在外布置了不少人,在吃过晚饭后,这些人佯装巡逻,但也只在他们这片巡逻。
幽州。
在某个小山村里,这个村子很落后,也很穷,路还不是柏油路,只是下雨天就很滑的泥路。每个星期只有一趟车通往镇上,村民们也一直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有了富余的粮食拿去镇上去卖。而就是这么一个与世无争的小山村,只有着十几户人家的小山村,今天发生了一件大事。
村里来了一百多人,对于只有四五十人的小村子,当然是件大事。他们带来了很多金银,要在这里建造一座兵器场,他们穿着一身的黄衣,头顶上戴着一条黄布条。
张老大是家里唯一的劳动力,他有一个瘫痪的妹妹,母亲虽然身体还不错,但已经七十多,干不了多大的活。贫穷的他,一直到四十岁,还没有取到老婆。妹妹双腿以下都已经瘫痪,他不止一次的想要把妹妹掐死,但都忍住了。杀人,毕竟还是要偿命的。
生活的负担,一次又一次的打击着他脆弱的内心。
他对来的陌生人并不感到欣喜,事实上,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不再对任何外面的事物感到有兴趣。
心死了,又能靠什么去拯救。
而这一天,那群黄衣服的人中,来了一个郎中,他说他可以救治他瘫痪了几十年的妹妹。他的妹妹在十八岁那一年,被村里的一个疯汉强,暴,而就在那一次以后,也落下的残疾。
张老大并没有感觉到看到了希望,因为他已经不会有希望这个概念。但这个郎中,却真的治好了瘫痪多年的妹妹。
母子俩感激涕零,不停的给那个郎中磕头:“恩人,恩人叫什么名字,我家立块长生牌,日夜为恩人祈福。”
这个人却说:“我叫张角,说起来也是缘分,说不定五百年前我们还是一家。”
他们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可以感谢的东西,他们家什么都没有。
但这个叫张角的男人,却不求回报,大有“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派头。自此之后,他们也没有再见过那个叫张角的男人。张老大很在乎,他到那群黄衣人中打听,才知道那是黄衣人的领头,名号为“天公将军”。
张老大家的事情,也很快在村里传开,而张老大也是着了迷一样,崇拜着张角,他愿意加入这个名叫“黄巾军”的组织,愿意为这个叫张角的男人,付出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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