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白扈为此有些想不通,此事值得与那杀隐有所交易吗?
而且,竟然请的还是四大银牌中实力排名第一的雷隐,其代价可想而知。
一想到此人凶名,即使自己都背后一层寒毛竖起,这可比您在这使劲摇扇子,凉快多了!
“但愿此行得偿所愿吧,否则,我不介意在施奉贤老儿身上捅个窟窿!”白扈不知殷厉让风煞应允了杀隐什么苛刻条件,但雷隐,绝不是随便出动的杀神。
眼看便要午时,大仙峰之下的道观,山腰间几栋高大殿堂塔楼之间,缕缕青烟飘起,如雾缭绕,声声道钟之音,发出阵阵安人心境的悠扬,逐渐向周围群山扩散回响。
殷厉定了定心神,这天人道钟声果然有些名堂,单单以道钟之音,便有一种蛊惑动摇人心境的玄妙之处,生出拜入其道门之意。
“白扈,你说的对极了,此行,我们势在必得。”殷厉信誓旦旦,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这些时日,可花费我们了不少时间精力,施奉贤那老家伙,也还算听话。”
白扈嘿嘿笑起来,一改以往冷峻面相,恭敬说道:“还是少主想的周全,现在天人道藏有灵脉钥匙下落,估计从晋元皇朝到四方各地,都暗中传遍了。”
“哈哈,这也得墨府墨夫人功劳,看来陶弘阳已经信了。这不,道门长阶上一波波信徒来客中,怎么天机府中人也混入其中,也改求道啦?”殷厉神秘一笑。
就在殷厉跟白扈还在仙峰谈笑风生,远在几千里外的落凤山脉青莲城,已经发生了大变。
一日夜间,公孙府宅。
公孙无言,刚与庄农二人把酒言欢毕,几名下人好不容易才从华丽轿椅上,搀扶着醉醺醺的家主下来。
这公孙无言身宽体胖,一手摸着沉甸甸的大肚腩,可身上实力委实不浅,已是堂堂后天后期境界的高手,这在小小青莲城中独霸一方。
扯着两个仆人肩膀,重量全压在上面,两仆人脸上已经憋得通红。公孙无言此刻满是意犹未尽之色,今日心情似乎极为高兴,抬起前脚刚迈入大门,后脚跟还未跟上时,突然,心头一丝莫名危险气息蓦然传来,全身血液没来由急剧倒流,可怕的杀气笼罩周身,刚还是醉醺醺的状态,酒气一下被寒意蒸发的七七八八。
公孙无言当即下意识释放出极强的气势威压,将两名仆人一下远远震开,各自倒飞砸在两面墙上,其中一倒霉仆人头撞墙角,脑-浆血沫迸发而出,眼看是不活了。
“谁”
可话还没说全,只听呼啸之声四面而起,黑色锋芒闪烁间,像夜里一道闪电掠过,公孙无言所站之处,正是宅府大门之下,‘轰’地一声巨响,震耳欲聋,若奔雷凭空炸起,整个公孙府宅的大门轰然倒塌,夜间看不太清的漫漫尘土四面激扬。
一道从容猖狂的背影,缓缓消失于夜间。
此刻公孙府宅,无论是已入梦的,还是守夜的,皆惊得床上滚下,或原地惊跳,一时男女老少惊呼声不断。
而大门口,犹如噩梦中刚清醒的三两个仆人,已经各个两眼吓傻了,看着彻底毁掉的大门处,唯有家主公孙无言胖敦敦的身形淹没其中,若隐若现的仍然直直站立着。
过了一会,一名全身发麻颤抖的仆人,眼神恐慌,身子颤巍巍一步一步走过去,试着搀扶下那公孙无言。
可手还未伸到,忽然大量液体从公孙家主身上‘卟呲’几下迸射而出,溅了仆人身前一地,拿手一摸,鲜艳滚烫的,是血!
噗通!
公孙无言整个身体从腰间为界限,上身与下身断开,一分为二。
次日,庄家传出庄颜抱伤在床,农家农行天被人几乎废了半生修为。两家后宅皆收到秘密警告,一年内,青莲城中不得主动挑衅,后果自负!
小小青莲城中,因此,所有人大为震惊。
施家,会客大厅内。
施奉贤伤势似乎恢复得不错,脸色比起前日子红润许多,深邃眼眸直直看向门外,不知想到什么,握着茶杯的手掌,时而松开,时而用力捏紧。
一会,忽地一下,起身踱步来到门口处,身形悠悠叹了一声老气。
“家主,您这是怎么啦?”身后露出肖老管家布满皱子的老脸。
“肖老,我们老了!”
肖姓老者不明此意,说道:“家主为何如此感叹,老奴才是一脚踏进了棺材的人,现在正是施家在青莲城大展宏图时候了!”
“肖老,此类话,往后可不要再多说了。”施奉贤不容置疑的口吻,听似十分沉重:“那天他所说的不得主动,里面包括施家!”
肖姓老者虽年迈,但也十分精明,立即听出来了施奉贤话中有话:“家主担忧的极是,但不是只限一年时间,不是?”
施奉贤对此,却是赞同。
是啊,都有一年时间,一年的修生养息,到时青莲城是谁的,还不一定呢!
施家,虽然摆脱了与皇朝那人来往,但绝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可惜筹谋神算的施奉贤,到如今他还蒙在鼓里,只知殷厉身份是天龙门的首尊。
其实,不仅仅离帝都皇城千万里之遥的青莲城,很多江湖中人,包括施奉贤,对于殷厉这位年轻的天龙门首尊,除了这层明面上的身份外,极少数人仍是不知,殷厉理论上还是曾经那位皇朝大太监殷沣东之子。
不过也在情理之中,任谁都不会去想一个大太监还有子嗣后代呢!
不过,殷厉也猜错了一点。
原来,殷沣东也曾极力尝试过寻找灵脉洞府的,从意外得知灵脉消息起,就秘密计划安排人了,只不过后面皇朝中发生一些突变,导致不能花费很大精力持续,加上皇朝内部一些对手阻碍,殷沣东便先将此事放在一旁。后又因缘际会,接触了青莲城中施家,双方暗中合作起来,逐渐两者合作后,获益颇丰,但大头却给殷沣东一人独占,只留了些汤水分给施家,相当施舍于施奉贤的。
而且,在某些事情上,施家一些见不得人的把柄落入殷沣东手里,施家只能无奈任他人驱使,从此处处受于殷沣东牵制,施奉贤是心底里咬牙切齿,表面是敢怒不敢言呐。
后随着殷沣东的病亡,施家终于得以摆脱了他人所控,但同时,却也失去了一个大靠山,谈不上是福还是祸。这也是施奉贤为什么不愿意继续跟皇朝挂钩了,施家与殷沣东密切来往的关系,最好谁都不知。
若是有天施奉贤知悉殷厉另外一个身份,不知其面部表情是作何精彩变化,想必终是难看的,不是跟吃了苍蝇似的,一脸难受,就是心灰意冷,又给人套上套。
避来逃去,还是跳不出殷家的魔掌!
大仙峰,天人道。
“少主,时辰也已不早了,若是这玄衍老道士依旧闭关谢客,我们该如何?”白扈甩了甩头绪,有点受钟声影响不小,看着天色问了一声。
殷厉冷笑一声:“哼!今日由不得他了,我们可为‘道’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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