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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天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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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深夜怪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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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死寂。

    墙上时钟走动的声音,都扣人心弦。

    仿佛一个看不见的幽灵,徘徊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

    焦躁不安地脚步,走动,要把人心踩烂一般。

    不——不——还真有一个“人”悄无声息地站在大雷的床前。她的眼睛发着柔柔的光,幽怨地盯着发出鼾声的大雷。大雷英俊的面孔,略带稚嫩的气质,那熟悉的轮廓……

    蓦地,那“人”颤抖地伸出了双手——

    一双纤细而又冰冷的手,轻轻地,爱怜地抚摸呓语中的脸庞。

    大雷“咯噔”一下就醒了,条件反射地用手在空中捞了一下,那双抚摸他的手像虚影一样,慢慢地在空气中消失了。

    大雷伸伸懒腰,舒了口长气,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大雷在地寻找刚刚那双无形的手。

    哪里还有手?

    大雷的双眼皮,不规则地剧烈地跳动着,他使劲地揉了揉,仍然无济于事。浑身的鸡皮疙瘩,又冒起来了。

    祸兮?福兮?真兮?假兮?

    是幻觉吗?为什么又那么真切?是真的吗?为什么醒了又看不见。

    为什么?大雷扪心自问。但这几晚浑身冒鸡皮疙瘩,以前绝没有的事情。

    冥冥中,灰暗的天花板上,时隐时现一双美丽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雷,仿佛看穿大雷的身体和灵魂。

    大雷使劲摇了摇头,揉揉眼睛。没错,那是水渍或者霉斑。可是——

    就在大雷眨眼之间,那水渍霉斑又变成了眼睛,明亮又那么熟悉。仔细看,那双那眼睛欲说还休,带着如许的愁又似乎带着少许的怨。那眼光像雾一样变幻莫测,那瞳又像一个无底的黑洞。

    黑洞张着贪婪的巨口,疯狂地吞噬周边的一切。

    那个黑洞散发着一圈圈巨大的磁力,大雷几乎被吸进幽深的黑洞中。

    突然,一阵熟悉鼓乐声,钻进了大雷的耳朵,打断了大雷的胡思乱想。

    有鼓声,有唢呐,有铜锣,有二胡还有琴声……各种声音合奏在一起,别有一番滋味。

    大雷脸颊上的肌肉抽动几下,他暗暗骂了一句:“奶奶的,谁家三更半夜搞这一套啊,还真他妈准时,几夜都是这个点,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大雷翻个身,随手拿起床头的手机。无奈,手机不知道是没有电了还是睡着了,按了几下,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大雷咬咬嘴唇,心里暗道一声:”倒霉,人要背时,喝口水都塞牙。”

    随手把手机朝杂乱的床上一扔,大雷决定出去看过究竟,一定要把这半夜敲锣打鼓的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要知道大雷自从搬到这个新居,已经连续几夜听到这声音了。声音飘飘忽忽,如歌如泣,似有还无。

    但今夜,这声音却清晰无比,仿佛就在大雷耳边奏响一般。

    电梯早就停用了,可能是有的住户没有交物业费缘故吧,电梯门口贴着一张破旧的检修告示,自从大雷搬进来,就没有看到电梯正常过。

    楼道口,那么黑。

    黑的漫无边际,仿佛里面又是一个世界。

    大雷所在的那层声控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下面那层的灯,也接触不良,一闪一闪的,发着幽灵般的光芒。

    是不是真的有幽灵隐藏在哪里?

    冷冷的风,吹着挂在玻璃窗上的塑料袋,“沙拉沙拉”着响……

    像是凄厉的呼唤,又像是低声的。

    大雷深一脚,浅一脚,走在无人的楼道。

    大雷感觉身后有人跟着自己,因为他听到了另类的脚步声,可大雷猛回头,又什么看不见。

    人们常言:“能听见自己后边有脚步声,那就预示自己命不久矣。”

    大雷心里“砰砰”直跳,人在这个时候自己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都是幻觉。

    大雷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走下楼梯的。大雷在楼下站了一会,稳稳心神,憋住呼吸,转动头,辨别声音的来源。隐隐约约听到鼓乐声就在小区的北边发出来的。

    大雷所住的新北小区是新小区,所处江城市北郊,解放前是个乱坟岗。后来推平做了良田,如今被开发商圈地圈了下来,建成了小区。

    大雷是之所以租这,图安静,房租便宜,离江城大学不远,安心读研,何况女朋友小倩到这里留宿也方便。

    星光微弱,大雷抽出了一支烟,自己壮壮胆打打气。

    大雷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紧张,点了好几下,才将烟点着。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决定了,大雷也只好继续下去。稳稳心神,提心吊胆地向声源走去。

    大雷记不得走了多远,看到有人搭个戏台在唱戏,戏台不高,三尺左右。台下人头攒动,坐着的,站着的看戏的人,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有。

    大雷心下释然,估计这边有户人家过寿,请来戏班祝寿。

    唱戏祝寿的风俗由来已久,特别苏北农村,红白喜事,都会请戏班,戏班五花八门,唱戏,跳舞,唱歌,杂技,魔术什么都有。

    更有甚者,请上两班或更多戏班,他们相互pk,谁的班子前面观众多,人气旺,主家也多给赏钱。

    为此,有的想到了歪点子上,比如跳脱衣舞什么的。

    后来相关部门严查,歪门邪道才被杜绝。

    今天大雷所看的,没人披麻戴孝,曲子也比较喜庆,那肯定是“红”事了。

    大雷是戏精,一时间忘了此行的目的,钻进人群,挤到靠前的位置站下。

    戏台上演的是一场淮海戏《皮秀英四告》。演员在上面,唱的说的字正腔圆。

    戏演着演着,就到了尾声,然后又换了一出。

    有几个演员抬着道具上了戏台,戏的背景换成了红色的双喜。

    没有人报幕,一个新娘子盖着盖头,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走到了舞台的中间。丫鬟旁白了几句,就轮到新娘子咿咿呀呀唱道:“你这个负心汉,害得奴家等你几百载……”

    大雷的鸡皮疙瘩,不由又冒了出来。

    冷风吹来,新娘子的红盖头被吹落,大雷眼前一亮,“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见一回。”

    新娘子索性不要了盖头,走到台前,又开始唱:“你不要学那陈世美……”

    她演的是秦香莲?

    新娘子一边唱,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边看着大雷。

    四目相对,再也分不开了。

    大雷心中一惊,新娘子的眼睛好熟悉啊,我究竟在哪里见过呢?难道她含沙射影?影射的就是我?

    大雷仔细看那个女子,年纪约摸十七八。娥眉淡扫,双眼含黛。樱桃红唇,白米小牙,充满着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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