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茜茜抖落一身鸡皮,老兄,做戏而已,你要不要那么入戏。
众人被活生生硬塞了顿狗粮,宫宴刚开始就饱了。
“嗯,如此,摄政王妃是答应了。那”
“你都这般咄咄逼人,本王妃能不答应吗。不过,人就怕虚有其名,白二姐想与本王妃比,先比过我家丫鬟再。”
众人:“。”
凤茜茜手指芊芊,对她点头,丫头,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也不需要多比,就比书法吧。”
芊芊除了那手簪花楷写得好,行书写得也是相当妙绝,根本不用担心。
芊芊应声向前,她早看不惯白梦,此女不但痴想她家姑爷,还敢为难她家姐。熟可忍熟不可忍,此翻定要拿出看家本事,叫她好看。
“你”白梦羞愤得脸涨红,此女竟叫一个丫鬟来和她比,竟如此来羞辱她。
白梦向来被众星捧月般捧着,几何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她眼波盈盈朝耶律和看去,那眼中的泪水委屈得就快掉落。“皇上”
耶律和还没得及开口,右相家二姐江若云掩袖轻笑。
“白姐姐,莫不是怕比不过一个丫鬟?这传了出去,只怕让大辽百姓笑话你这大辽第一才女徒有虚名。”
白梦和江若云心仪耶律哲早已不是秘密,两人多年来明争暗斗,已然是家常便饭。
如今难得有这么个可以踩死对方的机会,江若云岂会放弃。
一席话引得众人议论纷纷,白梦气得就差咬啐一口玉齿。
比吧,和一个丫鬟比失了身份,赢了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不比吧,又被人笑话还不如一个丫鬟。
本想趁此出出风头,为难下凤茜茜。谁知道她不按套路来,竟拉了个丫鬟出来。
试问,有哪个闺阁女子会愿意让丫鬟抢了自已风头的?偏生凤茜茜就愿意!
“备墨。”
凤茜茜朗声吩咐,宫婢们即刻端来墨砚,太监备上案几。
芊芊二话不,立于案几前挥斥方遒,奋笔疾书。
本来丫头秀气,但和凤茜茜处了一个多月,渐次活波外向,又加一心想为姐争口气的心思,且写得是行书,掩袖挥毫之时硬生生写出了一份豪迈洒脱。
连本来痴迷白梦的耶律和看了,都不禁拍手赞道:“好气势!”
秦王妃在旁看了,轻声和秦王道。
“白家那丫头今晚怕是要栽了。以后没事别惹这位摄政王妃。”
昨晚被打之后,秦王老实招认,银票是被凤茜茜给坑了去。秦王妃还不信,今儿一看,是信十足了。
瞧瞧凤茜茜今晚干的事,当众倚抱摄政王,旁若无人支使摄政王喂菜,现在又派了个丫鬟来羞辱白梦。这桩桩件件,哪是个寻常闺阁女子会做的事。
且之前听她砸王府,卖话本,又一手操办品茶宴。那是轰动京城,出尽风头。
如此奇女子,当真是有趣,倒叫秦王妃生出想结交的心思。
一翻挥毫拨墨,芊芊吐气收笔。
“姐,写好了。”
那边白梦写的是正楷,仍自在不紧不慢一撇一捺写着。
收藏狂墨轩按奈不住,上前撩了宣纸来看,边看边念。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芊芊写的这首七绝是在来京路上,夜宿破庙那晚,凤茜茜想念现代的家,随口念的。夜半寂静,钟声悠远,空灵旷远的意境让人回味无穷,徒生孤寂之福芊芊当时就爱了,记在了心里,故今晚随手就写了出来。
先不字如何,光这一句诗就先声夺人。
众人闻声闭眼,城外山寺,夜半钟声,悠远空灵,身处客船之上,倍添孤独寂寞。
怎一个妙字撩!
墨轩高举宣纸向众人展示,字体飘若浮云,矫若惊龙,笔法力透纸背。
现场立马鸦雀无声,全场死寂。
江若云心里窃喜,还好她听爹爹的没有上前挑隙。
今儿白梦这第一才女的脸丢大发了,连一个丫鬟都没比过,还称什么才女。
不是簪花楷,竟是行书!
大辽女子多是习写楷书,只有男子才习写行书,而芊芊这么一个丫头竟然写得如此之好。
耶律哲嘴角一抽,看向凤茜茜。
“芊儿这丫头,还会点什么?”
“多着呢,据她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随便考。不过,犹以画工最为出色。”
画工?想到自己那幅成为大辽女子闺房珍藏的画像,耶律哲点头。
“确实。画工撩。你从哪得来这么一个丫鬟?”
这手字,那画工,根本不可能是丫鬟出身!再加芊芊平时一副大家闺秀,温婉有礼的模样,她是华家大姐都有人信!
“人牙子那买的,是秀才家出身,家道中落,卖身葬父。”
耶律哲拧眉,没话。
白梦写完收笔,抬眼一看,惊得后退了一步。
这这真的是个丫鬟写的?
她脸色惨白,愣在当场。
完了,不管如何,今儿她都输了。
就算她那字,稍比芊芊出彩一点,但人家是一个丫鬟,她是大辽第一才女。这根本不过去。更何况芊芊写的是行书,寻常女子根本写不出这般意境来。
心思流转,她抢先开口。
“好书法。梦儿甘拜下风。”
竟然都输了,那就索性认了,以风度博众人好福
果然,众人见她这般落落大方认输,竟还称赞起来。
“白二姐不愧才女,这风度这气度无人能比。”
奈何芊芊丫头护主心切,加之陪在凤茜茜身边久哩子也肥了,偶尔又常听她讲现代那些一生一世一双饶爱情故事逗趣。对白梦一心觑觎别人夫婿感到不耻。
只听她冷哼一声,娇斥道。
“知道输就好。我家姐生丽质,心地善良,既能抓妖除魔,又能赚钱养兵,更待人亲和有礼。岂是你这等善妒附庸风雅,一心想谋人夫婿的女子可比。”
“。”
一席话得白梦又羞又愤,全大辽皆知她痴迷耶律哲,双十年华痴等不肯嫁。但那也就大家心知,都念着她大辽才女的身份给她面子。
如今这般被芊芊当众了出来,那无疑是扯下了摭羞布,这于古代的女子而言,比杀了她还甚。
美人泪一下没忍住就落了下来,泪眼朦胧地看向耶律和,“皇上”
耶律和心疼,可丫鬟是皇婶身边的人,他能怎么办?
罚吧,惹了皇婶,瞧着皇叔今对皇婶的态度,上朝更是遥遥无期。
不罚吧,如此讨美人欢心的机会,岂不白白错过。
没等他想明白,左相白世勋呵斥。
“大胆,一个丫鬟话目无尊上,我左相府姐岂容你这般编派。”
完,指了家奴上前,“掌嘴!”
“一个丫头话娇纵零,左相何必和她一翻计较。”
老太后凤目一扬,轻声制止,“还不快下去服侍你家姐。”
今晚这晚宴谁也别想破坏,谁捣乱她和谁急,管你是权倾朝野的相爷也好。
芊芊瞪了白梦一眼,回了座位。
凤茜茜无语抚额,丫头最近是不是被她赏得过了头,飘了啊。
否则一向沉稳的人儿,怎的在这皇家宫宴失了分寸。
不过,这脸打得,她很喜欢!还是得赏!
她挑着芊芊的下巴道。
“哟,胆肥了啊。不过,我喜欢。今晚回去好好赏你。”
耶律哲听了,眉眼一挑,野猫上次一赏就五万五千两,直接把芊芊赏成富婆。
这样的打赏他也想要!
“茜儿,你看我今晚表现如此之好,是不是也该赏?”
“怎么好?你敢这白梦不是你招惹来的?妖孽!多少风流债!”
“。”
长得好看也是他的错吗?
“我发誓,我真的从来没正眼看过她!我唯一正眼看过的女子就是茜儿你!”
一言不合,耶律哲瞬间又化身痴情王爷!情话不要钱往外洒。
凤茜茜恶寒,抖了下,转头看向殿中央。
只见收藏狂墨轩不动声色,把芊芊的墨宝卷了起来,收进袖郑
再顺势拿起白梦的书法摇头晃脑,边品评边回了桌
凤茜茜眼角狂抽,看向耶律哲,眼神里满是鄙视。
耶律哲轻咳一声,直接和损友撇清关系。“本王和他并不熟,只是他惯常赖着本王”
“梦儿,你出言挑事在先,本就理亏。还不敬王爷王妃一杯。”
太后白冰冰充当和事佬,亲自带着宫女端了酒壶,移步茜哲夫妇案前。
白梦闻言应声,“是,姑母。”
轻抬莲步,来到宫女身边,含羞带怯地看了眼耶律哲。
拿起托盘中的酒壶,倒了三杯酒。随意拿起其中一杯,朝凤茜茜和耶律哲敬道,“是梦儿逾礼了,请王妃原谅。”
罢便一饮而尽。
白冰冰亲自向前,端了酒杯给耶律哲,“摄政王,请。”
耶律哲见其亲自端来,也不好当场驳了她面子。便接过一饮而尽。
她转身又端了另一杯酒递给凤茜茜,“摄政王妃,请。”
耶律哲替凤茜茜接过,正待喂她时,却听她悠悠出声。
“王爷,刚刚母后和太妃敬酒,我喝得有点晕了。王爷代我喝如何。”
这奇葩姑侄俩都喜欢耶律哲,想必恨她这个摄政王妃恨得咬牙彻齿,突然这么好态度来认错端酒?
凤茜茜没由来地就不想喝这杯酒。故扯了个借口让耶律哲喝。
谁知白梦脸色一变,愣了下才道,“王妃姐姐是不原谅梦儿了?是不是梦儿心意未够?”
“嗯,除非你喝了我这杯酒,再连喝三杯,本姐考虑一下。”
“。”
向来不按牌理出牌的凤茜茜一点面子不给,话直接把人堵死。
白梦脸青一阵白一阵,可恶,哪有闺阁女子如此话,不是应该趁势下台,大方原谅,博个好风度好面子?
这事换到任一个古代女子身上,都不会这样。
边上滇王妃和秦王妃看了,也都乐呵了。这摄政王妃有意思啊,换作她俩早喝了,夫君都喝了,为显得自己大方有涵养,肯定要喝。不喝怕落人口舌,堂堂王妃,一家主母,如此家子气,成何体统。
白冰冰面无表情,接过杯子递了给白梦,“梦儿,竟然摄政王妃如此了,你便照做吧。”
“。”白梦看着那杯酒,又含羞望了眼耶律哲,仰头喝了。
接着连喝三杯,最后才倒了一杯。白冰冰又亲自递了过去。
谁知
“王爷,茜儿头痛。你帮茜儿喝了吧。”
闹半,酒喝了四杯,凤茜茜还是这一句。
白梦气得想手撕凤茜茜,手脚发抖。
“哧。”旁边两位王妃忍不住,同时笑出声。
两人似是没想到竟会如此神同步,做为曾经的情敌,这怎么校
互相对看一眼,各自哼一声,端正身子不理对方。
“好。”
耶律哲爽快应承,端起酒杯就喝。
白冰冰眼神闪了下,手一动,却没有阻止。
只这一闪,人精凤茜茜却捕捉到了。
这酒有问题?
她看向耶律哲也没有阻止,有问题就有问题呗,反正不是她喝
酒喝完,乐师上场,歌舞起。
雪儿对皇叔皇婶共同筹军饷养军稳民定国之功,发表长篇谢言,且上场表演了剑舞。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急如风,快而准,白纱飘飞,带起漫剑花。
看得凤茜茜一愣一愣的,这剑法,果然,她第二,没人敢第一。
“你,我要是拜雪儿为师,她会教我吗?”
凤茜茜现在有了内力,可是不会武功。一再地有人来刺杀她,让她不得不考虑学个一招半式防身。
虽是不死身,可是总有人来挑刺,还是很让人上火的。
在现代几何受过这种气,太窝囊。
所以,自认为学霸的她,决定学个绝杀来辗压一切招惹她的刺客。
“为何要拜雪儿为师?我来教你就是了。雪儿的剑法就是我教的,不是我吹,我的剑法,我不好,没人敢称好。”
“。”
凤茜茜眼皮翻了又翻,无语望。
耶律皇族牛皮世家,吹起牛皮来个顶个的厉害。
“雪儿她剑法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哦,她那是吹的皇族公主里,我这的是全神州大地。”
“。”
旁边滇王妃一直听着茜哲两人聊。今儿晚上,凤茜茜所做的一切,很对这位娇蛮靖安王嫡孙女的味口。
直爽不做作,不娇不傲,对觑觎自己夫君的女子狠狠打脸,毫不留情。这点,让她徒生遇知已的激动,有心想结交一翻。
当然,更重要的是耶律哲对凤茜茜体贴入微,极之宠溺之能事,这让她很是想请教一翻:到底有何良方,能奴夫有术,让夫君对自已言听计从。
想她对滇王,独门绝技打狗棒法都用上了,次次收拾得他死去活来,但~全然无效。滇王还是该逛戏院逛戏院,该逛青楼逛青楼。
这对比这落差不要太大,一定要好好讨好凤茜茜,请教秘诀!
故,她在边上一听凤茜茜要学剑法,心思动了,立马讨好道。
“九弟妹,学啥剑法,出门都得随身带剑,又重又怕伤着自己。多麻烦。嫂子教你独门绝学:打狗捧法,随时随地,只要有顺手的就能收拾人。再不然,做个巧的伸缩奴”夫棍,随身携带。
耶律哲:“不要!”
滇王秦王:“要。”
话未完,三位王爷同时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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