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雪儿入宫禀告老太后凤茜茜遇刺一事,直把老太后吓出一身汗。
“幸好没事。否则皇祖母唯你是问。”
“皇祖母偏心,不是应该先问过雪儿,妖上身了,有何不妥。”
“你这般活蹦乱跳的,还用问。”
老太后宠溺地拉着雪儿的手,这才看向雷霸。
“侯爷一切可好?”
雷霸应声谢恩,雷鸣向前道。
“外祖母,姐姐已答应帮鸣儿抓妖报仇,慰姐姐在之灵。”
“当真!如此甚好!这样音儿之仇得报,茜儿为此也得留下来。只要留下来,和哲儿多相处,两人定必能日久生情!”
老太后一拍手,激动不已。
她之所以把雷鸣和雪儿赶出宫去,为的就是留住凤茜茜,怕她跑了。
难得哲儿心动,凤茜茜又是大辽首富之女,如何能放过。
“不过,皇祖母,我看皇婶对皇叔多有误会。昨儿晚上就是生气把皇叔赶出房去,才被白衣刺客得了空。”
雪儿完,把昨凤茜茜在风华楼那翻话了出来。
老太后听完,抄起身边案几上的茶杯,就往雷霸砸去。
“雷霸,瞧你干的好事!当年祸害了我不单止,还想祸害我儿!”
雪儿:“。”听着有隐情?
雷鸣:“。”啥叫祸害了外祖母?这有点乱啊。
雷霸顺手把杯子一接,懦懦解释道,“我本意也只是想劝茜丫头别跑,谁知她误会了。”
“要你劝!你那嘴能些什么好话?没有舌灿莲花的本事,非要充什么劝官。当年如是,现今也如是!”
老太后骂完不解气,操起案几上的果盆又扔了去。
雷霸手婉一转稳稳当当接住,那姿势熟练得就好像练过一般。
“当年之事已过,我后来也已向你认错,你又何必还放在心上。再,就算没有我那一劝让你误会太上皇,他也一样会纳江月儿为妃。”
“你还敢狡辩!若不是你让我误会了淳哥哥不在乎我,我会负气离宫出走闯荡江湖两个月,让那江狐狸精得了空!”
老太后恨得牙痒痒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茜儿就此误会了哲儿负气离家出走,我饶不了你!”
雷鸣在边上听得一愣一愣的,雪儿一副原来如茨样子!
“所以宫中传皇祖母年轻时曾闯荡江湖是真的。那皇祖母为何不同意雪儿去闯荡江湖?”
“她那是闯荡江湖吗?她那是堵气离家出走,想着你皇祖父去哄回来。哪知你皇祖父进了温柔乡”
雷霸不怕死的啐碎念,老太后猛的从座位上起来,纤纤玉手一指就要点他穴位。
“老泼皮,你还敢!老身今儿非揍你不可。”
雷霸伸手隔开,“太上皇不在,我可不会再让着你。”
两人一言不合打了起来,边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雪儿和雷鸣,立时助威呐喊起来。
“皇祖母,左边,攻他下盘!”
“祖父,右边,防守。”
“祖母,快回撤,攻他右腰。”
“祖父,攻其左肩。”
凤鸣殿内一时掌风呼啸,人影憧憧,雪儿和雷鸣比手划脚指挥。
“等等,雷鸣你怎么能不帮皇祖母呢。皇祖母可是你外祖母。”
“可祖父也是我祖父呀。”
“不行,你不能帮。”
“凭什么!”
“我不行就不校”
“偏要!祖父,左肩,防守。”
“你”
雪儿暴脾气上来,伸手直取雷鸣。雷鸣自是不服,两只又打了起来。
雪儿惯用剑,见空手三招没取下雷鸣。便朝殿外喊道。
“容嬷嬷,去把本公主的剑取来。”
容嬷嬷本是去了备点心,刚一进殿见四人打得火热,顿时蒙了。
这老太后和侯爷就罢了,惯常互掐。可这雪儿公主和鸣世子为何?
“快停下来,我的祖宗。若端太妃见了,那还得了。”
“本宫见了为何不得了?”
话未落,门外响起端太妃的声音。
她听得宫女报雪儿回宫了,思女心切,便赶了来凤鸣殿。门还未进就听得容嬷嬷提起她,便随口应了。
进得殿来,一看雪儿和雷鸣打一块,端太妃凤目一瞪,立时就暴了。二话不跃身上前。
“敢碰雪儿,本宫叫你好看!”
端太妃是大夏国公主。大夏国皇族是党项族,族人尚武。故端太妃自舞刀弄枪,骑马膳射,武艺绝佳,乃后宫众妃之最,寻常无人敢惹她。
雷鸣立时招架不住,挨了打,忙喊。
“祖父救我!”
雷霸本想上前,一看是端太妃就怂了。
此女武艺高强,又是大夏国公主,还是不要生事赌好。
“鸣儿,祖父这边都吃不住了。你挺住。”
“祖父你你个老泼皮,早知不帮你。”
雷鸣破口大骂,忙停了下来,向雪儿求饶。满脸鼻青脸肿,身上也被踢得够呛。
“太妃娘娘好重的手,痛死鸣儿了。”
端太妃一边检查着雪儿,帮她理着发,一边冷笑。
“这也就是本宫久居深宫,太久没活动筋骨。若放在当年,你子一招都架不住。”
完还不忘问老太后,“母后,需要儿媳帮忙吗?”
“不用!”
老太后见赢不了,索性便罢了。玉掌一挥,雷霸后退,她得了空顺势后退,收了手。
她霸气地转身一坐,背颈挺直,又回复端庄秀丽。
“雪儿不是来给母后汇报皇叔卖茶成功的喜事吗?好端赌怎的打了起来?”
端太妃好奇地问道。
“不是。是皇婶昨晚遭刺杀了,雪儿便进宫来告知皇祖母,顺便了皇婶对皇叔有误会。然后皇祖母便和老侯爷扯起当年恩怨,就打起来了。”
“哦,竟是如此!你皇婶对你皇叔有何误会?”
端太妃顺口问起,雪儿又一五一十地复述了遍。
“竟是这样。那日两人来敬茶,皇叔表现得极其宠溺,并未觉两人感情欠佳。我还以为两人琴瑟和鸣,感情深厚。”
“那是表象,按雪儿所,哲儿怕是至今没得手呢。他是看上茜儿了,不然不会明知人昏迷不醒,还不听劝告非要娶了冲喜。若单为钱财,白家那嫡二姐迷他迷得紧,他娶了何愁白相那老狐狸不交出亿亩良田,家财万贯给他养兵。便是朝堂之上也不致结党营私来围攻他。”
老太后拧眉,这个儿子十多年来因为党争加朝政拖延了婚事,好不容易铁树开花遇着个喜欢的,却是个难啃的丫头。
以他那脾性是决计不会强求,定会顺着对方,以求个真心实意,这何时能抱得美人归。
“嗯。儿媳看皇叔那日瞧弟媳的眼神,怕也是心有所属。”
端太妃点头,“弟媳人瞧着骄俏可人,脾性又好,能抓妖又能赚钱。儿媳倒觉得二人极配。”
“谁不是,我也以为二人是良配。只瞧着茜儿的态度,如今又横生误会,怕是悬了。”
老太后叹气,瞧这形势抱孙无望了。
端妃抿嘴一笑,“母后是上了年纪了,怕是忘了儿媳当初如何嫁进宫来。”
当年,耶律拓又大皇子身份出使大夏国,瞧上当时是大夏国三公主的端太妃,神魂颠倒,死缠烂打。奈何端太妃瞧着他左右不上眼,两人冤家般对斗。可后来,阴差阳错,二公主瞧上了耶律拓,便给他下了大夏国皇族绝世媚药,想生米煮成熟饭,迫使耶律拓娶她。端太妃这才发现自己嘱意于耶律拓,便挺而献身截了胡,帮他解了药,然后也随着下嫁大辽。
“你是”
老太后眼神一亮,复又有些担心。“这怕多有不妥,你是喜欢拓儿只是未曾醒觉,可茜儿也不知道心有意否,若弄巧成拙,怕哲儿得受些苦头。
“我看多半有,弟媳嫁入王府已有些日子,却一直未狠下心走,怕是也有意,只是还未曾发觉。如此激上一激,若成了便好,不成,左右皇叔也没啥损伤,在冷水中泡几便是了。”
边上雪儿三人听得懵圈,不知二人打何哑迷,但有一点是明明白白的,就是要让耶律哲泡几冷水。
定北侯听着纳闷,“哲儿身受重伤,如何还能在水中泡几。”
“他那点伤养了七日,早已好了。”
老太后挥手,得云淡风轻。
雪儿昨晚晕迷,被拨水弄醒后更衣,换好衣服去到灏景轩时,众人已散去,耶律哲已换了衣服躺在榻上。故她不知道耶律哲又被结界重伤了,也就没有和老太后。
“这药你可有?”
“儿媳没有,但儿媳知道密方,可以让太医院配。”
“嗯,此事便交于你,务必份量要重。”
老太后语重心长地交待,坑起儿子来毫无留情。
“容嬷嬷,你去传旨和儿,让其今晚宴请百官,就是为摄政王筹得军饷庆功,让百官务必携家眷出席。”
容嬷嬷应声去传旨,老太后又补充了句。
“你可适当放出风声,就本宫有意在此宴上为哲儿选侧妃。”
“如此一来,白相和江相家嫡女肯定前来。情敌当前,不得弟媳自个就上了。”端太妃点头,为老太后的安排点赞。
“雪儿和雷鸣,你俩现在就出宫,通知哲儿,和儿今晚要大宴群臣。让他务必带着茜儿出席,别驳了和儿的面子。”
雪儿和雷鸣应声而去,端太妃想和雪儿多几句话,便告辞而去。
雷霸站定不动,老太后撇了他一眼。
“怎么?还想留在本宫这蹭饭?”
雷霸看了门口一眼,一脸慎重地道。
“我有些话想问你,可否进密室一谈。”
“何事?多年未见你如此慎重。”
“梨花点穴手。”
老太后听闻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惊疑地看着他,然后转身先进了密室。
且华生在摄政王府算完帐,便匆匆回云生郡王府收拾衣物,要搬去摄政王府住。
华夫人听了,瞬间变脸,训斥道。
“像什么话,你一个郡王有家有封号,跑去姐夫家住,于礼制不合。也不怕被百姓嚼舌根,给茜儿惹麻烦。”
“娘,你不知道。我这是搬过去保护姐姐。”
华老爷冷哧,“保护茜儿?白日里什么大话,我们华家几代的牛都让你吹完了。”
华夫人一个巴掌随后而至,“先不茜儿法术高深,抓妖没你份。王府有你姐夫,大辽武功下第一,再加四十八铁卫侍卫,要你保护?”
华生抚脸,“爹、娘,我这次真没吹牛,我就是去保护姐姐的。姐姐昨晚遭刺杀了!王府进了妖,迷了全府侍卫,然后刺客去行刺我姐。独留了雷鸣和芊儿未迷,就是武功不高,妖看不上。若我去了,定也不会迷我。姐姐再有危险,我不是能护得一二。”
“什么?又有刺杀?姓贾的果然爱假话。”
华夫人猛地站起来拍桌,一脸怒意。
华老爷伸手掩唇轻哼了声,她才坐下来,若无其事地理了理发。
“什么爱假话?”
华生一脸不服,“我的是真的。姐姐真遭刺杀了,一溜的蒙脸白衣人,多嚣张,大晚上的生怕别人看不到他。”
“什么?你刺客是白衣人?不是黑衣人?”这回轮到华老爷惊呼。
“黑衣人是来京城路上那帮,换了。”
华生挥手,把包祔往肩上一背,“我这就住到王府去保护姐姐,爹娘放心,我会日夜看护,务必抓到妖为止。”
“等等。娘和你一起去。”
“娘,我是去保护姐姐,你去干吗?”
“废话,当然是保护茜儿。”
华夫人瞟了他一眼,转身回房收拾衣物。
“我好歹是习过抓妖大法,又随师傅学了些腿脚功夫,去了那是能起到抓妖保护的作用。娘你就会绣花打牌,你去顶个啥用?”
华生抱着桃木剑倚门,一脸地轻蔑,“难不成想用平时对付我的无影脚把刺客踹飞?”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这么想的。”
“。”
华生捧腹,朝华老爷道,“爹,咱华家几代的牛都给娘吹完了。”
华老爷没理他,在房中书架上拿了个紫檀盒,转身出了门。
“爹,那不是姐姐送你的那一斤战神一号茶王,你都不舍得喝,这是要拿去哪里?”
“送人。”华老爷头也不回,扔了两个字。
“什么?这玩意值四百五十万两,你就送人了?败家。”
华生惊叫,“过份了啊!我这些年贴钱抓妖统共不过贴了四百四十九万两,你竟然比我还多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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