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人,你这样油盐不进,可别怪我不念及这些年的交情了。”陈之贤被他的目光搞得心情非常暴躁,一气之下发出了威胁。
“陈之贤,没有用的话,就不必再说第二遍了。我在一开始就说明了,这件事情,我无可奉告。”胡耀阳冷冷地看着陈之贤,根本不肯退让。
陈之贤见状长叹了一口气,让身边的狱卒带着目前得到的消息,一路送到了外面。胡耀阳的目光在阴暗的环境中闪烁不定,似乎依旧有着什么盘算。
陈之贤知道胡耀阳是个老奸巨猾对人,自然不敢懈怠。虽然已经坐在这里超过了很久,可他依旧觉得不把胡耀阳的事情处理好,他绝对不可能离开这里。
从刑部的监狱出来,到达皇宫不过是一路向北的路程。等这份报告抵达在曌皇的面前时,胡耀阳留有的后手也行动了。
这一早,听说胡耀阳出了事,胡耀阳的母亲胡老夫人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皇宫,利用自己诰命夫人的身份见到了曌皇。
“你是胡耀阳的母亲,也是朕封的诰命夫人,说的话要是有半分虚假,朕就要了你的人头。”曌皇面色铁青地看着胡夫人,气得双颊都在发抖。
他面前的老夫人虽然有些畏畏缩缩,但是话还是能说得非常清楚。
“老身不敢有半点虚假,所言句句属实。这都是犬子在很久以前留在老身身边的东西,账目及信件都是莫丞相亲笔书写,字迹完全对得上。这些事情,只要陛下肯派人去查,其中的真相一定会水落石出。莫丞相在科举之中贪污受贿,收人银两泄露题目是一点,笼络人心收买榜上学子也是一点。请陛下明察。”
曌皇那双多疑的双眼打量了胡老夫人半天,转而看向了身边候着的德公公。
“去查。”
“嗻。”德公公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走出书案的那头,来到了胡老夫人的面前,拿过了她手里的木盒子,呈递到了曌皇的面前。
曌皇看也不想看,直接挥了挥手,让他带着东西离开,“交给大理寺,这件事情除非证据确凿,不许透露出来半分,特别是不许泄露给后宫。”
“是,奴才明白。”德公公点点头,抱着木盒子走出了御书房的门。
他踏出去的时候,还看了一眼高挂起的太阳,用袖口擦了一下额头上面的汗水,长叹了一声,“唉,又要开始了。”
自从曌皇登基,丞相已经接连换了两个,眼下莫丞相再出事,可就要让第三位丞相就任了。眼下朝中大臣,任职尚书的都是老臣,所有人都势均力敌,陛下很显然不想打破平衡。按常理来说,为了避免丞相偏向于自己原先的部门这一事件的发生,丞相的任职一般都是让曾经没有任职过六部要务的低位官员去赴任。无依无靠,纯粹凭借科举出身的官员是最合适的人选,可科举这方面又出了这么大一件事,想必这个职务要空缺很久了。
宫内的情形凶险万分,宫外的情况也相差无几。
二十四楼的人按着闻人袭的吩咐,在接下来的这几日格外重点关注了一下唐榕儿。虽然唐榕儿的安身之地非常隐蔽,可她总会出门买药给自己疗伤,这让二十四楼的人始终有迹可循。
这一日,闻人袭正在二十四楼的村子里教导着星垂院的孩子们时,立秋行色匆匆地走了过来。
“小灏子,出了点事情。”
闻人袭回头惊讶地看了一眼立秋,然后对身边正在练武的众人严厉地下令道:“都不许松懈,继续给本公子练下去。今天你们每个人的审核,都是不合格的,现在开始加罚一个时辰,做不到的晚上加训。”
“是。”他们胆战心惊地说着,由于正在扎着马步,所以他们的声音比平时颤抖而虚弱了很多。
交代完这边的事情,闻人袭跟着立秋去了村子的中央,见到了神色非常凝重的白露与秋分。
“你们两个不是替我留在王府看着的吗?怎么突然过来了?”闻人袭一脸疑惑地问道。
“是这样,关于唐榕儿那边的事情,我们收到了春季的来信。眼下春季截获了跃苍派给唐榕儿的信件,内容已经让人誊写了一份,送到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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