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也没关系。现在的宇飞很安稳只是苦了秀儿在一边羞得低下头都不敢正眼看养父,彼得终于注意到秀儿的不对劲。
雅兰急忙使眼色指使秀儿回自己屋。
然后跟彼得去了他们俩的卧室,把之前发生的事细细的告知他。
彼得那两道粗眉毛拧在一块。他很清楚秀儿这么做的后果会是什么,在这座偏僻的三村里,空气好,环境好,就只有一样特别不好。
那就是传统陋习,要是村子里出现一个出轨或者说被人称之为荡妇的女人,那么这个女人就休息在村里立足,很有可能会被那些传承了老传统陋习的老顽固用笼子装了沉水塘。
彼得跟雅兰是来自大城市见多识广的人,在这里也不敢去多说什么。
就那么循规蹈矩的做好自己的事,这村子里曾经是不愿意接纳他们俩的到现在成为村里最受欢迎的居民,也是很不容易。
现在出了秀儿这桩事,雅兰跟彼得只能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吞,这件事是万不能泄露半点风声的,要不然他们一家子别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这件事只要秀儿不说出来应该没事。
彼得安慰雅兰。
雅兰叹口气说:“或许秀儿不适合在这里,她应该出去……”
“宇飞能待好,能带她出去?”
雅兰颓废般无力的坐在床边,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明天来医生把宇飞送到医院,你去东市看看情况吧。”
“嗯,许久没有回到那个地方,都不想回去了。”彼得无奈的叹息一声脱衣服,然后皱着眉头问雅兰自己身上有没有汗味儿。
彼得这是在照顾雅兰的感受。
雅兰是一个特别爱整洁的人,受不了男人身上的怪味,特别是汗臭味。她这一洁癖貌似在周曦时期就存在的,或者说跟周夫人一起待久了养成习惯。
“没事,你也好累的……我们各自睡一头。”
家里有三间卧室,在之前雅兰是跟彼得分开睡的,有了宇飞不得不再次挤在一起。
雅兰对于彼得对自己的爱,曾经是拒绝的。因为年龄悬殊。加上种族关系,还有彼得就像一头令人畏惧的猛虎,自己一个进入暮年的女人,根本就没有精力跟他过正常的夫妻生活。
鉴于这样那样的原因,雅兰拒绝彼得一次又一次的追求。
来到这座山村,是雅兰躲避彼得选择来的地方,可没想到他执拗的追了来。
两个人在众多村民的见证下结婚,雅兰却因为年纪的原因不能有他们的爱情结晶,只好去外面抱养了一个被人遗弃的婴儿。
这个婴儿就是秀儿。
正如雅兰所说秀儿毕竟不属于这个村子,她是外面来的孩子,说不定她的一颗心早就向往外面的世界,要不然也不会不顾一切挨着宇飞用自己的体温去暖和他。
秀儿第一次失眠,少女心懵懂期,对男女的事她隐约知道一些,村里学校放假。假期那么长的时间,秀儿无所事事跟虎儿一起去上山,虎儿是公狗时不时的缠绕在秀儿身边,那猩红色的东西儿掉出来。
秀儿害怕了。也不敢告诉养母,只是以后跟虎儿一起的时候,她手里就多了一根棍子,只要它敢靠近自己趴在她身上,她的棍子就劈头盖脸的挥动起来。
在后来秀儿就养成习惯,只要跟虎儿一起出去就捏一根棍子。
没想到这个习惯救了一个人,一个从大城市来的哥哥。
看得出哥哥很受养父母的关爱。
秀儿知道养父母是好人,他们能关爱的人也是好人。
秀儿喜欢这个躺在床上的大哥哥,她有一种邪恶的期待,那就是希望这个大哥哥永远都不要好起来。
因为好起来的话,大哥哥就是要离开他们家的时候了。
因为村里的条件有限,秀儿十五岁才读小学五年级,村里陋习原因,教书的先生把一些关于生理卫生知识点的书,直接放置一边没有用到课堂上。
秀儿从缺牙老妇嘴里得知男女之间的事少之又少,也不好去问养母。
懵懂期的秀儿在挨着宇飞躺了一下之后,突然害怕一件事。
秀儿在灯下慢慢揭开被单,死盯着自己扁平的肚子看,在她对男女那点事只能是模糊不清认知甚少的情况下,她害怕自己怀孕了。
男人跟女人挨在一起就要怀孕。
这是秀儿最起码的认知。
我怀孕了怎么办?
还是没有男人的情况下怀孕,这样的话是要被沉塘的。
秀儿忽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她死抓着被单一动不动屈着腿,用小拳头使劲的捶打自己的腹部。这一夜,秀儿注定是要失眠的,她睁大眼既期待又恐惧的幻想肚子里的宝宝长得像谁。
最好像大哥哥。
大哥哥很好看,没有养父那种黑得发亮的皮肤,秀儿觉得挺对不起养父母的。
本来秀儿是打算在村里嫁人,找一个男人过日子,这样可以赡养养父母报答他们俩的养育之恩。
在秀儿的认知里,没有养父母就也没有她秀儿。
可怜的孩子好一阵子胡思乱想最终抵不住困意来袭,就那么卷曲身子睡着了。
雅兰究竟不放心秀儿,在秀儿睡着了之后来她屋里看。
秀儿纤细嫩藕一般的腿露在被单外面,这山村的气候不比外面大城市,这里气候相对来说要冷一些,变化也挺大的。
雅兰把秀儿腿轻轻送进被单,再细致的掖了一下被单角,这才放心的走了出去。
彼得还是去洗漱了才进屋,雅兰进来的时候,他已经躺下。两夫妻一夜无话,心里牵挂的还是宇飞。
宇飞沉睡中老是不间断做噩梦,坠落的噩梦,还梦见整个世界就剩下他一个人,没有吴嫣然没有其他,灰色的高楼大厦显得那么无情冷漠,灰色的天空好像缺失了某一种应该具备的色彩,整个梦境都是那么孤寂冷清诡异,令人有一种不寒而栗之感。
宇飞再次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第一次清晰的听到来自屋外鸡鸭鹅的叫声,对了还有小鸟的叫声。
雅兰坐在院坝门口,满眼期待的遥望彼得离开家的方向。
曾经他们俩发誓再也不去东市,不去蹚吴家浑水,可没想到因为宇飞的遭遇,彼得不得不再次面对事实去东市查看情况。
雅兰不止是在遥望彼得离开的方向,她也在期待别的什么突然出现。一边遥望,一边掐算救护车跟医生来的时间,还有山路弯弯拐拐不好走,可能要耽误点功夫才是对的。
秀儿老早就起来了,捏了棍子带着虎儿上山去割猪草。
家里喂养了两头猪,浑身黑毛,吭哧吭哧的叫,嘴角都叫出泡沫了。
这两头种猪。
是彼得用来赚钱养家的种猪。
村里人有不少养母猪的,都来彼得家接种一头猪一次给五十块钱不到。没有接种成功,下次免费。
每一次有村民来接种种猪,秀儿总是喜欢在边上偷看,养母这个时候就把她赶走。越是这样,她越好奇母猪跟种猪要做什么事才有了猪仔。
就像男女,要怎么做才有孩子。
秀儿舞动棍子驱赶虎儿,背篼在背部一打一打的不舒服。她偶尔也会想到昨晚的事,然后下意识低头看自己的肚子,希望别怀孕,但又希望能怀孕。希望大哥哥别好,却也希望他快点好起来,这样她就可以带上大哥哥去山里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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