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顾霜凛站在小小裹着白布的尸体面前,她有些不敢伸手去揭开那一层白布。现在她独自一人站在这里,顾林带着厥音到另外一边去,没让厥音跟过来。
顾霜凛犹豫再三还是伸手揭开了小小的白布,那已经被殡仪工作人员打理好的面容,苍白得没有任何的血色。掀开白布后,便是那一道触目惊心的血口子,除了裂开的皮肉,其他多余的血渍已经被清理干净。
小小的面容很安详,就如同真的在沉睡一样。但顾霜凛的手指触摸到她的脸颊上却没有任何的温度,弹性,只有那不再有反应的尸体。顾霜凛看着这个同自己一同长大的小姑娘,与她一起成长的点滴,自己在这没有外出的日子里,只有她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
如果那日没有出门就好了。顾霜凛收回了自己的手,当脑海里出现这个念头的时候,她的眼泪再止不住,一滴又一滴地落在地板上,模糊了顾霜凛的视线,就算她不停地用手去擦拭那些泪水。自己的眼睛里总是会不停的留下泪水来。
“对不起。。。小小。。。”顾霜凛吸着鼻子,平静了一会后。看着小小的脸庞,对她道着谦,那时如果不是小小,自己就会遭遇同小小一样被侮辱的下场。自己原以为只要等小小醒过来,就千般万般的对小小好,可谁知道她没有等到。
顾霜凛静静地坐在小小尸体的旁边,一双眼睛止不住的看小小那闭着的眼睛,多希望下一秒她就睁开了眼睛,对她说着她没事,对着她喊着“小姐”。但过了这么久,小小还是没有动,她似感觉不到自己存在一样,自顾自的睡着。。。。
“霜儿。”顾母的声音响在顾霜凛的背后,顾霜凛看着小小正沉思着,听见顾母的声音后,心灵的防御似乎又崩塌了一样,看着自己的亲人。顾霜凛转身依附在顾母的怀里,眼泪又开始止不住的流了起来。
“娘知道你难过,想哭就在娘的怀里哭个够吧。要说,小小也是打小就同你一起长大的,在娘的眼里,她也算半个女儿。唉、、、、、”顾母见顾霜凛在自己的怀里无声落泪心里更是心疼,拿出手帕仔细擦拭掉顾霜凛脸上的泪痕,眼里满是担心。
“唔、、、我知道。。。娘。。。我会找出害死小小的凶手的。。。顾林,昨天不是。。。。对。我这就去找顾林问问昨晚那个黑衣人的线索。。。”顾霜凛听了母亲安慰的话后,反而没有再想继续难过下去,她也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但第一次这么真实的接触死亡,还是自己最为亲近的人。。。这着实让她心里十分难受。
人也不能一直被悲伤给主导。
这一上午,顾霜凛和顾林两人,陪着小小出殡到下葬。留着厥音一人在丞相府里陪着顾母,当他们两人回来后,以是正午。顾丞相早以下了早朝回到了府里,霍戚在听了小小的事情后,自是同着顾丞相一同回了丞相府。当顾霜凛和顾林走进丞相府正厅时,在哪里等着顾霜凛的霍戚自是走到顾霜凛的面前。
“霜凛。。。”霍戚满脸担忧地走到了顾霜凛的面前,在见顾霜凛看见他后,那句‘没事吧’还没有说出口。顾霜凛便伸手抱住了他。
“我在,我在。”霍戚看着顾霜凛把头埋在他的胸口,自是伸出手轻抚着顾霜凛的后背,轻声安慰着。
“那我先进去了。”顾林看着霍戚,自是放心把自己姐姐交给霍戚。放低了声音,对着霍戚说完后,便走进了客厅里面去。那里面等着他的是顾丞相、顾母还有一直他不在时,一直跟在顾母身边的厥音。
“都怪我。。。”顾霜凛靠在霍戚的怀里,鼻尖萦绕着霍戚那让她安心的古龙香。原本看见霍戚后,她的眼睛止不住的又开始酸了起来。好不容易平复下去那股难受的心情,这才缓缓开口。
“世事无常,如果小小真的是被人迫害的。我们一起找出凶手好不好?”霍戚这种经历了好几十场战争的人,死亡对于他来说早就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他也本以为自己会一直这么冷血漠视着生死。但却是因为遇见了顾霜凛,让他有了光明,让他的心有了柔软的一个地方。他实在不忍让顾霜凛去经历那些生死的问题,他多希望顾霜凛能永远都开心。。。。
“。。。。。恩,你说得对。一会我们就去军营吧。我有些东西想要问渝颗组长。”顾霜凛听了霍戚的话后,沉默了一会。随后立即抬起头来,那双还红肿着的双眼,目光坚定的看向霍戚。
“先吃饭吧,我听说你一大早什么都没有吃的。这对身体可不好。”霍戚看着顾霜凛那眼睛里燃气的“火”,他心想着他家的霜凛没想到会这么坚强。但这种坚强,这种成长。。。。
“我哪有心情吃。。。。”顾霜凛现在只想着要怎么去找凶手的痕迹,听见霍戚的话后,立马开口说着。但才说到一半,对上霍戚那认真的眼神,顾霜凛停下了话。乖巧地点了点头,霍戚、爹娘、顾林他们都关心着自己,自己怎么可以借着这个情况去任性,让他们将就自己呢。
一大家子人,顾丞相坐中,身旁是坐的顾母和霍戚,顾母旁边便是顾林和厥音。顾霜凛自是坐在了霍戚的身旁,一家人谁都没有先开口,等着菜肴上桌。显然厥音并没有反应过来这沉默的气氛是为什么,一双漂亮的眼睛,带着温和的笑意。她从霍戚走进来后,各种打量着霍戚。
‘姐姐~这就是姐夫吗?好帅呀!’厥音睁着眼睛,看向顾霜凛,将自己心里话对着顾霜凛想着。
“啊嗯,厥音要坐我身边吗?”顾霜凛感知到自己水火钻的热度后,一抬头便对上厥音那好奇的目光。听了厥音的话后,顾霜凛这才找到一点生活的实感。她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睛,看向厥音问向她。
在一桌人,看着厥音点了点头,自己走到顾霜凛身边坐下后。大家都觉得顾霜凛和厥音是真的亲,光是看眼神就能知道厥音在想什么。(ps:并不是。。。)顾林看见这或许是一个转移气氛的点,自是开口说着:
“厥音是真的很喜欢姐姐你呢。”
“啊是吗?我也很喜欢厥音哟。来吃菜。”顾霜凛听见顾林的话后,看向顾林,见顾林那努力想要转移气氛的模样,还有家人们担心自己的样子。顾霜凛实在是觉得心里不好受,勉强露出一丝笑容,伸出筷子夹了一叠菜放在厥音的饭碗里面。
‘厥音也最喜欢姐姐了~~嘻嘻’厥音对着顾霜凛开心的笑着,她脑海里的话又传递到了顾霜凛的脑海里。顾霜凛看着厥音那充满治愈的笑脸,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厥音的头。那颗难过受伤的心,也总算是缓和了过来。
橄榄石那治愈人心的能力,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也不愧于“太阳宝石”的称呼。
在丞相府用了午饭后,顾霜凛便催着霍戚带她去军营了。在丞相府门口,顾林带着厥音跟了出来。顾林那样子明显还是有些担心顾霜凛的状态,眼里那股担忧的样子,尽显露在顾霜凛的眼里。
就在顾霜凛迟疑要怎么跟顾林说时,霍戚倒也注意到他们姐弟二人的样子,先顾霜凛一步开口:
“想去军营看看吗?”
“什么?”听到霍戚这话后,顾霜凛和顾林齐齐看向站在马车前面的霍戚。
“顾林以后不是想要从军吗?再过不到半年就到了年龄了。可以提前适应适应也没事。”霍戚看着姐弟俩那大同小异的样子,心里感叹了一下血缘的奇妙后。看着顾霜凛和顾林缓缓开口说来。
“去,我要去。”顾林自是立马答应了下来,他正向着霍戚准备的马车那边走去,就发现自己的手被厥音给轻拉了一下。看着厥音那惶恐不安的样子,顾林一时竟犹豫了。
“能带厥音去吗?”顾林看着厥音的样子,着实不忍心,小心翼翼地问向霍戚。
“契约状态没问题,毕竟厥音这年纪的小姑娘出现在军营里倒是有些惹眼了。”霍戚听了顾林的话后,看向躲在顾林身后的厥音。看着那孩子翻天覆地的变化,上下打量了一下厥音。但看着厥音那一副女孩的模样,思量了一番,还是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法。
顾林听后,点了点头,他转身看向站在他身边的厥音。眼神注意着厥音的神情,在看见厥音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后。顾林自是拉着厥音一起上了霍戚他们乘坐的马车。
只是一上马车后,顾霜凛倒是把厥音给拉到她的身边坐着。他自是靠着霍戚一同坐着,看着对面的两人。
显然有厥音待在顾霜凛的身边,顾霜凛的心情好了不少,一路上,她总是对着厥音笑着。霍戚和顾林见顾霜凛心情在变好,自是没有开口去打扰她们二人的世界。两人沉默的坐在马车里面,霍戚更是拿起了一叠日常文件,开始处理起公务来。
“我能看看吗?”现在落得顾林没事做了,他看着顾霜凛和厥音那边无声的笑着,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这么开心,再看看身边的霍戚也找到了事情,合着现在就他一个人不知道干什么。见顾霜凛那边,自己是插不进什么话的,顾林自是看向霍戚问着。
“可以。你看看吧。”霍戚见顾林这么问着,没有拒绝顾林的要求。将手里的普通文件递交给了顾林,自己便又拿了另外一份开始翻阅起来。
没有一会顾林便将那文件给看完了,他将那文件合上后,轻呼了一口气。
“怎么?有什么想法吗?”霍戚知道自己给顾林的是什么文件,是一封军营将士要求加强新兵训练的备用金调动。上面那将士处处说着什么地方需要用银两,但在顾林看来,完全是属于为了自己敛财。
“这。。。我虽看不出什么门道,但我觉得将士的开支应该都一视同仁,每个兵种究竟需要什么地方需要用银两,都明文规定记录下来。”顾林挠了挠自己的下巴,在脑海里思考了一会后,才对霍戚说出了口。
“恩没错。各个兵种的性质不同,开销自是不同。原先都是去统计实际情况后再发放银两,你这建议我倒真的可以好好考虑,做一个档案室来,这样也方便以后的管理。”霍戚听了顾林的话后,想了想也觉得说得十分有道理。虽然这些一直都是巧儿在负责打点,自己对于生活这类的的确有些不擅长。顾林既然对这些东西有见解以后,说不定可以试着往这里靠。
“哪里。。。我就发表自己的拙见罢了。”顾林见自己说的话被霍戚仔细思量考虑后,心里自是觉得欣喜。也更开始期待一会的“军营游”了、
没过多久,当马车停下后,顾霜凛带上了面具。厥音这个时候才走到了顾林的面前,见顾林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厥音皱了皱眉。她这眉毛一皱,顾林立马心里拉起警报。
“怎么了?”顾林关切的看向厥音。
厥音见顾林丝毫没有注意到她们契约时限的到期。从她被顾林接回丞相府已经快有2月有余,一契的效果早就已经快要失效。现在自是没有办法执行契约的能力,变身。厥音看着眼前顾林那无用的关切眼神。
“真是的。”厥音看着顾林那关心的样子,努了努嘴,伸出双手抚上顾林的脸颊。对着顾林的唇就吻了下去,随着一道淡绿色的光芒一闪,顾林的左手手腕处出现了一条橄榄石银链。
顾林此刻倒真的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能一件加一件的回味思考。首先厥音似乎看见自己这追问她的样子,皱了眉。接着,她就吻了自己。。。自己的手链,啊,契约。。。一契的时间以及过了吗?最后,她对自己说了一句“真是的”。。。。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又让她生气了?
‘没有。’就在顾林想到这里的时候,厥音的声音出现在顾林的脑海里。厥音那甜甜软软的声音,就这么突然回响在顾林的脑海里,倒真的吓了顾林一跳。
“好了,走吧。”顾霜凛见已经到了军营,伸手隔着衣物抚摸着昨晚那被自己火焰给烧炭华的寄生虫。希望渝颗能够给她一个答案。
一行人就这么下了马车,霍戚自是走在前面,顾霜凛跟在他的身边。顾林则是走在最后,在到了军营大门外后,巧儿自是从银戒的样子变化成为人性。一脸笑意的向着顾林和顾霜凛行了一礼后,便走到了顾霜凛的身后,跟顾林走到一排,跟着霍戚的步伐。
他们这四人的组合,着实是让军营里的官兵、工作人员,纷纷侧目猜测着。大家的第一眼显然就是霍戚那依旧帅得让人心动的面庞,虽对霍戚身边那位戴面具的女子心存怀疑,但因面具没有看见那女子的相貌。大家自是跳过了蒙面的顾霜凛,转而第二眼便是顾林那完全继承了他母亲“京都第一美人”的容貌。比起顾霜凛那充满了女性柔美的大气,顾林则是完全向着当兵那方向长着,立体的五官,高挺的鼻梁,那就算是穿着繁琐的衣服也依然看得出身材比例极好的身体。
看着这样两大帅哥同时出现在面前,军营里的各位一时间可谓是炸开了锅,正闲着的人员,自是纷纷告知着伙伴们。那传得更是神乎其神,很快,霍戚他们周围聚集的人逐渐多了起来。眼看因为人群的聚集,影响了他们的路程。
霍戚回头看了一眼巧儿,便继续走在前面带路。
“看来大家今日都有很多休息时间是吗?”巧儿让霍戚他们先行一步,手一挥,一道金绿色的光芒便出现在霍戚的身后。阻碍了一大部分的人群,这时巧儿对着那些被阻挡住的士兵、工作人员们“柔声”说着。
这下大家看见巧儿都已经出手了,自是没有其他动作,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要说为什么军营里会出现这么散漫的情况,主要情况应该还是因为身为“军营偶像”的霍戚,再者是被顾林的外貌给惊艳到,看到的人一副(没看就亏的意思)向着周边人宣传,这才导致短时间聚起了一股休息的人来凑热闹。最后才是,因为没有仗打,在每天完成基础训练后,正好这个时候,是大家休息的时间。自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医疗组,渝颗办公室。
就在霍戚他们受着众人的目光,走进了渝颗办公室后。顾林这才稍稍缓了一口气,他看着取下面具的顾霜凛一脸轻松,这才自己想明白为什么顾霜凛会戴着一个面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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