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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娇又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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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九章 小姐,蒋大公子给您回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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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厮哭丧着脸:“小的、小的去打听过了,说是头先大长公主府办了个文会,大少爷在上头与人辩论,言论得了陛下喜爱。陛下说这等人才不为朝廷用可惜了,让国子监的夫子们联手出了一套科举难度的题给他,说若大少爷能考及格,便赐他举人出身,允他入学国子监,参加今年春闱。”

    “结果、结果……”

    “结果大少爷考了一个特优,是国子监近四十年的最好成绩。陛下龙颜大悦,特地赐了大少爷一套文房四宝,赞了他‘年少英才’四字,还开玩笑说今年春闱,大少爷要是考不上前三甲。他可要拿大少爷问罪。”

    啪——

    “你给小厮胡说些什么。”三老爷首先一拍桌子道:“一个瘫子进国子监,简直是荒诞!”

    小厮吓得登时跪下了。

    “回、回老爷的话。小的没有瞎说啊。您可以在外头去打听。现在满京城都说大少爷是今年状元的热门人选呢,倒把牛府尹家的牛远道公子比下去了。”

    “也不是没人反对说一个瘫子不能科举做官,可陛下说了,若反对者也能考出国子监四十年都没有的好成绩,便同样会赐举人出身让其来参加科举。若不能,就莫要嫉贤妒能。”

    ……

    小厮说着说着没声了。

    因为他发现场面太安静,只听见他一个人在嗡嗡嗡。

    吓人。

    太夫人茫然半晌,才喃喃道:“……那瘫子得了昭仁帝的赏,要去上国子监参加春闱了?”

    小厮连连点头:“大少爷说,距离今年春闱不远了,他明儿个便要去国子监入学,抓紧时间学习备考,没有时间玩乐。”

    “所以,所以才拒绝了二少爷。”

    小厮说完便恭敬等着,以防主子们再垂问。

    但没人再开口问小厮了。

    如一盆冰凉彻骨的冷水浇下来,整个宴会的热闹劲都被浇没了。

    热闹议论的众人都茫然地互相对视着。

    场面死一般寂静。

    许久后。

    蒋明娆才撑起一个笑道:“今儿个是二哥的大喜的日子,大哥不来便不来吧。我们继续吃菜。”

    淑娘贞娘金姨娘梅姨娘等纷纷附和。

    “吃菜吃菜。”

    “喝酒喝酒,今儿个可是二少爷考了武举的好日子。”

    “咱们只管乐咱们的。”

    ……

    杯盘碗碟声再次响起。

    饭菜依旧名贵美味,众人却都只食不知味。

    气氛究竟寥落了下来。

    一场宴席热闹喧哗地开场,只落得一个潦草结束。

    庆贺,变成了失落。

    众人都纷纷告辞离开。

    蒋奕武起身时脚步趔趄,险些摔了一跤。

    三老爷阴着一张脸,背着手快步离开:“瘫子科举,荒诞!”

    太夫人由蒋明娆扶着,茫然喃喃道:“……怎么会呢,怎么会成这样呢……”

    众人都轻手轻脚地离开。

    丫鬟仆妇收拾着杯盘碗盏,动作轻到几乎听不见。

    无人回答她的问题。

    ·

    青松院。

    比起五福堂的热闹煊赫,这里的空气安静而严肃。

    窗外一排青松投下憧憧影子。纸糊的窗户上印出伏案用功读写的人的身影。

    油灯照出一方光亮。

    蒋奕文正襟危坐在书桌旁,入神地回着一封信。

    长富、长贵喜气洋洋地给蒋奕文整理着行李。

    “文房四宝!文房四宝少不了!”

    “衣服,国子监送来的制服你放哪儿了?”

    “小食,要是公子吃不惯外头的东西闹肚子怎么办?”

    “还有什么?对了!公子的车马您派人去盯着了吗?”

    “对了马车马车,我去看看。”

    ……

    “不用了。”蒋奕文笔下走龙蛇,行云流水地行文,头也不抬道:“车马的事,一个时辰前,你们已去问过梁叔了。文房四宝,长贵方才已放在书箱里了。制服被长富放在医箱里了。书箱医箱如今都在门口并排放着,只待明儿一早运走。还有我不用小食。”

    声音落地。

    长富长贵皆挠着脑袋讪讪然地笑。

    “少爷您记性真好。”

    “我们竟混忘记了。”

    蒋奕文落完最后一笔,将信纸拿起来抖干,“不是我记性好,是你们今儿个心乱了。”

    “一个武举第十名,一个武举第十一名就让你们高兴成这样了?”

    蒋奕文将书信卷好,塞进小竹筒里,才无奈笑看二人道,“‘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敌。’回头可得让你们背一背苏洵的《心术》了。”

    长富长贵二人挠着头呵呵地笑。

    “少爷,我们不是高兴我们的成绩,是高兴您的策论被陛下亲自圈了一个优呢。”

    “听说整个武举只有三个人的试卷被圈了优,就有我们俩的卷子。”

    “这说明少爷您的策论投了陛下的缘呢。”

    想到此处二人皆与有荣焉。

    想起了方才被蒋奕武打发来的小厮,长贵撇了撇嘴道,“少爷,咱们用不用也办个酒席,好好地热闹一场。隔壁考了个武举人就大肆办酒席,弄得像全天下谁不知道似的。少爷还是陛下亲自赐的举人出身呢。”

    蒋奕文拿笔敲了一下长贵脑袋:“回头你的《心术》加两遍,还得加一遍范公的《岳阳楼记》。”

    长贵委屈小声哦了一声。

    长富幸灾乐祸地掩唇笑:“跟了少爷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少爷的性子吗?他这人最不喜张扬的。莫说今儿个只是被赐举人出身,便是他日春闱,若无不是考了三甲,少爷估计都不打算庆祝呢。”

    他崇敬地看向蒋奕文背影。

    “少爷,胸中怀揣着一个大锦绣乾坤呢。”

    哪像隔壁那些个人。

    眼皮子浅的。

    长贵认真点头,也挠着后脑勺:“是我看着隔壁那张狂模样,一时犯浑了。忘了少爷素来不喜张扬的沉稳性子了。”

    二人同时望向了蒋奕文。

    然后发现蒋奕文走到了院中,将小竹筒附在一只雪白信鸽腿上,将信鸽抛飞了出去。

    二人狐疑对视一眼。

    少爷,这是做什么呢?

    ·

    另一边。

    大长公主府。

    湖墨双手捧着信鸽,快步跑进了屋子:“小姐,蒋公子给您回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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