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剑陈无刻,有传言他的衣服是用金丝制成,他的金乌剑更是由赤金锻造而成。赤金是一种以百斤黄金配之特殊的熔炼手法而成,百斤黄金还熔炼不出一斤赤金。
一把全是赤金的剑,一身金丝制成的衣服,简直是穷奢极欲。之所以这些还只是传言,是因为从来没有人证实过这些说法的真实性,那些想动他衣服以及金乌剑的人早就去找阎王问真假了。
没得吃尚未回话,秦霖却是抢先开口了:“陈兄你可想清楚了,今日之事不简单,你执意要做他人的杀人刀?”
“焕重阳之死也好,杀人刀也罢,我都不在乎。昔年败于幕千伤之手,这如梦魇一般的折磨已经纠缠了我六年。这六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磨练剑术,只为再求与幕千伤一战,哪怕再拖一刻都不行。秦兄,我相信你能体会这种感受。”
陈无刻之言说的秦霖一时语结,他明白陈无刻的感受,因为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剑客是高傲的,是一往无前的。说的不好听点,一个受困于失败阴影的剑客此生再无精进都是常事。
只有胜,亲手打破梦魇才能褪去他们身上的桎梏。那时候多年的累积与积压将会使他们精进一大步。但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胜。
秦霖的梦魇又岂能比陈无刻少,否则这么多年他就不会不去修复玄凝剑。可秦霖明白,今日确实不是与幕千伤较量的日子。今日之事太过诡异,如同行走在悬崖峭壁之间。只要有一个不当,便会身陷万劫不复之地。
秦霖并没有再开口,他径直的走向陈无刻的身前,用他的行动代表了他的意思。
陈无刻叹了一口气言道:“看来你已经做出了决定,但我自己的决定绝不会更改,若你执意要拦着我,那么我也只好看看这些年你将一十八路玄守剑练至何等境界了。”
秦霖已经做好了交手的准备,却不想陈无刻并没有立即出手,而是向远处早点摊子上的老者唤道:“段兄,事到如今你也别坐着了是时候表个态了。”
早点摊上的老者不慌不忙的拿起一个包子喂进了嘴里,看了眼空荡荡的铺子后,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来此是因为听说我那不肖的弟弟在这,仅此而已。”
老者穿着一身朴素的灰衣,却有些儒雅之风,仿佛一个大儒一般。可他的头上却是光秃秃的还有着戒疤,居然是一个和尚,他的样子却怎么都无法和和尚联系到一起去。
此人便是段南飞人称难飞剑,近些年也很少在江湖上听到他的消息了,不曾想他居然出家当了个这么不伦不类的和尚。
“阿弥陀佛!段施主,贫僧早已了却尘缘,这弟弟二字却是万万当不得的。”本在西风楼里的华照禅师不知什么时候出现,道了一声佛号后向段南飞说到。
“哈哈,好一个了却尘缘的出家人。但偏偏就是你这样的出家人,盗了宁照寺至宝不语佛陀经,使得我这当哥哥的不得不替你出家偿还你这一身罪孽。今天还是老老实实跟我回去,在镇魔塔下向佛祖忏悔吧。”
“阿弥陀佛,枉宁照寺有不语佛陀经这样的神物却让它蒙尘,贫僧不过是将它取出用来宣扬佛之一道普众生之苦,又有何罪?”
“哼!我不想跟你争论那么多,你还是和大师们去说这些吧。”
段南飞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细长满是孔洞的剑来,此剑呈玉色,挥舞间有阵阵美妙的音律,这么一把像艺术品多于凶刃的剑就是难飞剑。
段南飞一脚蹬在凳子上,直扑华照禅师。难飞剑被他横于胸前,一手以一种奇妙的手法击打剑身,一阵清鸣之音响起。闻此音者,皆露出迷醉之色。
喝!喝!喝!华照禅师大喝三声,一声比一声洪亮。因难飞剑所产生的清鸣之音顿时消散无踪,不少人如梦初醒惊出一身冷汗。
段南飞冷笑一声,衣摆无风自动一剑直指花照禅师,华照禅师也不惧一双肉掌迎上,剑掌相交发出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华照禅师一双肉掌竟不输于难飞剑,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打的难分上下。
谁也不曾想到最先动手的居然会是这两人,而且是说动手就动手毫不拖泥带水,这没头没脑的一架实在是让人看不太懂。
就在段南飞和华照禅师打的难分难解之时,梅天若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灰色的绢布,上面还有一片染红了的血迹。
只见他将这绢布掷向幕千伤,灰色的绢布如同变成了杀人的利器一般直取幕千伤的要害之处。不过绢布还没接近幕千伤便消失无踪,仔细一看这绢布不知何时到了幕千伤的手上。幕千伤这一手让不少人眼神一亮,心中暗叹道好功夫。
梅天若见此冷笑一声:“且不说焕重阳之事,这块绢布想必你该认得。”
幕千伤看着手中的绢布叹息一声言道:“确实是我的东西。”
“那么沙河之死你总不能说与你无关了吧?”
“什么!沙河也死了?”
此言一出,秦霖与蔺无名不禁面露骇色,齐声问道。就连不远处的花龙骨和白三也是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其他人虽未出声,脸色也是微微一变。
见得众人的表现,梅天若笑意更深:“不错,沙河同样死于千花林之中。不过他的尸体被大雪掩埋,加之众人又心系于焕重阳之事才一时没有发现,这块绢布就是从沙河的尸体上找到的。”
跟着梅天若又看向幕千伤说道:“老夫一向与血河门沙通交好,今日你杀他爱子,就算不是为了焕重阳,我也要为沙河报仇。”
言毕梅天若就欲抽出手中的血裂剑直扑幕千伤而去,似乎不愿再给他多说一个字的机会似的。
“你敢!”
梅天若刚抽出血裂剑,便被铁塔般的秦霖挡住了去路,只见秦霖对梅天若怒喝道:“焕重阳之事尚未查清,我就不容许任何人动幕千伤。至于沙河,他的死自有他爹来为他报仇,又何须你这个外人过问。”
为何秦霖连沙河这件事都要插手?难道真的是如他所说,要在查清焕重阳之死的真相前保护幕千伤吗?
并不是,而是刚刚在梅天若说出沙河死的那一瞬间秦霖发现了一个细节。在梅天若开口之前,根本没人知道沙河已经来了,甚至死了。
所以当梅天若说出沙河之死时,在场不少人脸色都变了。可是还有一部分人,却是面无表情甚至是有所放松的样子,似乎他们早就知道沙河来了甚至已经死掉的消息。
再联想到今日之事的种种诡异之处,秦霖自认今日之事必与梅天若有天大的联系。而他如此执意要和幕千伤交手定然是有着极大的阴谋,无论如何都要阻止他。着是秦霖的直觉,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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