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午夜毒药娱乐汇,霓虹依旧闪烁,却早已没了夜幕初临时的喧杂,空荡荡的停车场上只稀稀落落的停着几辆过夜车。
三楼,依然是那间装潢极尽奢华的办公室中,那个被内保杨阿虎称作大小姐,马耀庭口中叫罗阿羞的女人,仍保持着面向落地窗极目远眺的姿态,嘴角微微上翘,隐约勾勒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背对着的墙面上挂着一台液晶电视,显示屏画面定格在一个年轻男人身上,昏暗灯光的映衬下,那是一张夹杂着些许病态苍白的陌生脸颊,从不曾被她见过。
但那一双桃花眸却是灵气四溢,明净透彻的深邃眼眸,却总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罗阿羞轻轻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杯中荡漾着涟漪的酒液,犹如她此时起伏不定的心潮,眺望那不知名的远方,拨通电话吩咐道:“阿虎,去把他请来,就说我罗阿羞要见他。”
……
苦水井的出租房院子中,陈庸心情大好,哼着小调,走路都带风,将高显圣一帮个青皮混混改造成了爱国主义青年,可是让他有些飘飘然起来。
甚至,他在想,自己是不是该自告奋勇去市里的高级中学任教导主任,搞不好还能教育改造好一批边缘少年,为祖国的花朵施肥浇水,为社会主义小康社会建设添砖加瓦。
陈庸刚进屋,楼道中便响起一阵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探出脑袋一看,曹大川气喘吁吁的冲上四楼,手里还拎着两把明晃晃的菜刀。
陈庸笑道:“大川,你小子拎两把菜刀干嘛呢?准备砍瓜切菜啊!”
曹大川一愣,四下张望一眼,并未发现任何异动,问道:“陈庸,你没事儿吧?狗头老高人呢?”
陈庸抛给他一根烟,自己也点燃一根,轻松道:“瞧你小子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有这必要吗?放心吧,狗头老高就是闲得蛋疼,过来给我唱了两首歌,被我打发滚蛋了。”
曹大川半信半疑道:“真的?”
“骗你有钱赚啊!”陈庸撇了撇嘴,招呼道:“进来吧,拎着两把菜刀堵在门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猪肉荣转世呢!”
陈庸租的单间,不到十平米,一张锈迹斑斑的高低床占去整个房间的大半,还有一张缺了一条腿的小方桌。
除此之外,再无长物。
曹大川一进屋,顿感眼前一亮,高低床的下铺,单薄的夏被折叠整齐,标准的豆腐块,下意识的张嘴就问:“陈庸,你以前当过兵啊?”
陈庸笑了笑,勉强道:“算是吧!”
“嘿,以前咋没听你说起过这一茬啊?曹大川喜道:“说说呗,你以前在那支部队服役啊,说不定咱俩还是战友哩!”
陈庸正欲开口,耳朵突然下意识的抽动了一下,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弥漫开来,他整个人顿时变得警惕,冲曹大川比划了一个安静别说话的姿势。
曹大川脸色一沉,似乎也嗅到了危险的讯号,两把菜刀攥在手里。
咯~~吱!
突然,未关紧的房门动了一下,陈庸左手疾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门,右手握拳如疾风暴雨雷霆而至。
门外那人也是顶尖高手,擦着陈庸的拳尖避过了凌厉的一拳,身形如同鬼魅一般瞬间移动到房门正面,扬起盂钵大的拳头砸向陈庸。
呼……
一阵狂暴的破空声如龙啸虎吟般涤荡而来,陈庸猛然回过神,目光陡然冰冷,门外那道黑影如疾风般扑杀向他。
一抹猩红,若隐若现。
杀气!
浓重的杀气!
陈庸丝毫不敢大意,暗自蓄力,以攻为守,蓄势待发。
嗖,嗖,嗖!
转眼间,门外那人犹如鬼魅一般冲到陈庸面前,双手呈爪,快速挥动攻击,他的龙爪手功力,早已到达出神入化炉火纯青地步,所过之处,呼啸着撕破四周空气,发出阵阵脆响的破空声。
明劲武者,天极境!
陈庸大惊,这华海市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
短暂的震惊一纵即逝,但见陈庸负手而立,身形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左右闪避,轻而易举的将门外神秘人来势汹汹的全力进攻悉数化解于无形之中。
一波试探性的攻击后,那人却冷不丁的冒出一句:“算了,还是省点力气,不和你打了,没劲!”
突然,门外那名黑衣神秘人率先停手,定睛一看,那狰狞的面容,不正是午夜毒药的内保领头杨阿虎么?
“是你?”陈庸也停下手,有些诧异的望着杨阿虎,戏谑道:“不简单啊,都直接找上门来了。”
“你小子不仗义啊!”杨阿虎大大咧咧的,身上早已没了在午夜毒药时的戾气,反倒是像个傻大个一样,一把推开陈庸走进屋里,眼角的余光瞥向曹大川,啧啧道:“嘿嘿,这里还藏着一个人呢,得,也是得亏没和你往死里切磋切磋,要不然我得吃大亏啊!”
“你他妈谁啊?”曹大川一脸愤懑,两把菜刀在他手中都转出了一朵花,依然保持着警惕,问道:“陈庸,这他妈哪儿来的傻大个啊!”
陈庸正欲回身关门,却发现这层楼的住户,不约而同的从窗户,门边探出脑袋,看西洋景一般胆战心惊的望向他这边。
很显然,刚才两人的打斗,已经惊动了四周的住户,在联想这刚才陈庸让一帮混混在院子里唱国歌征服的事情,本楼的租户似乎发现了些什么。
见状,陈庸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想要挠挠头皮,却发现自己这才刚伸手,邻居们顿时像是嫌弃瘟疫病人一般,嗖一下将脑袋缩了回去,紧闭门窗的声音此起彼伏。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暗忖着看来这里是不能继续住下去了,一边关门一边没好气的瞪了杨阿虎一眼:“傻大个,有话说有屁放,别扯这些没用的,你要是为了那个被我打残的富二代来的,那我还是劝你省省吧,回去告诉他,让他有种自己来,我哪儿也不走,就在这儿等着他。”
杨阿虎一点不客气,一屁股坐在高低床上,随意的扭动脖子,发出阵阵咔嚓声,开口道:“我也不废话,我家小姐有请,我是来接你的。”
陈庸不解道:“你家小姐?”
杨阿虎翘着二郎腿,不急不慢的说道:“是啊,我家小姐,你晚上在午夜毒药打伤的那人,是华城地产老总马耀庭的独子,他已经找上门来了,让我小姐给他个说法,所以我们小姐想请你去聊聊,这个说法到底要怎么给,毕竟人是你打的对吧,你总不能让我们家小姐一个弱女子替你背黑锅吧!”
陈庸眉头微皱,习惯性的伸手刮了刮鼻尖,脑海中飞速盘算过滤着这一系列信息,短暂的一番权衡之后,他已经决定了答应杨阿虎,去会一会他家小姐,午夜毒药的幕后掌舵者。
既然,那个叫马耀庭的能找上午夜毒药的幕后老板,而午夜毒药的幕后老板又会以这一样一种方式来邀请自己去面谈,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行,我答应你!”陈庸斩钉截铁道。
“等等,打住,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你家小姐是谁啊?马耀庭又是谁啊,陈庸你在午夜毒药又打伤谁了啊?”一旁的曹大川顿时凌乱了,也顾不上耍他的菜刀,急赤白脸的追问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嘛,我怎么一句也没听懂啊!还有,这个傻大个到底是他妈哪儿蹦出来的啊,二话不说就打上门来,架打到一半又不打了,又来请你去聊聊,我他妈真的也是醉了!”
陈庸摆了摆手,示意曹大川安静下来,迟疑了一下,组织语言后言简意赅的将晚上发生在午夜毒药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操,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儿啊?我就说咋一回来,你就跑没影儿了!”曹大川恍然大悟,随即却是猛的一拍脑袋,望着杨阿虎,眼神变得难以置信起来:“嘿,傻大个,你是说,你们家小姐是午夜毒药的罗阿羞?”
罗阿羞!
陈庸脑子中嗡的一声炸开了锅,难道是她?
杨阿虎点了点头。
曹大川顿时两眼放光来了兴趣,一脸谄媚的笑道:“嘿嘿,那啥,傻大个,待会儿去见你们家小姐的时候,带我一起呗,行不?”
杨阿虎摇了摇头,伸手一指陈庸,道:“我们家小姐只说了要见他,没说要见你。”
曹大川不乐意了:“操,为什么啊?别忘了,他能去午夜毒药还是我带他去的呢,指不定你们能顺藤摸瓜找到他,也是通过我的关系,这会儿是想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啊?我告诉你们,没门儿!今晚我必须要去。”
陈庸深吸一口气,满脑子的疑惑,却不得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捅了捅曹大川的胳膊,低声道:“大川子,这个事情不关你的事,别跟着瞎搀和了,我自己能解决的。”
“陈庸,这不是关不关我事的问题,而是我一定要去见见罗阿羞的问题。”曹大川一把拽过陈庸,压低了声音:“我告诉你,这罗阿羞在华海市可是一个谜一样存在的女人,那可是我的女神啊,现在能有机会一睹女人的芳容,我能错过这样的机会?”
陈庸瞬间不想和曹大川说话了,无语道:“你小子的女神不是千颂伊吗?咋又变成罗阿羞了?”
曹大川一脸神往:“你不懂,两人完全没有可比性,我告诉你,午夜毒药的幕后老板罗阿羞在华海市可是谜一般存在的女人,当年的华海五朵金花之一,要说起她的故事,没个三天三夜那是说不完的,回头我慢慢给你说。”
陈庸无奈的耸了耸肩,罗阿羞,华海五朵金花的字样在他脑海中炸开了锅,思绪不受控制的飘远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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