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够乱的。”余耀听了,不自觉地敲了敲太阳穴。
他并没有问才持璜为什么不想促成这笔买卖。才持璜这个人,毛病可能很多,但有一点,很不愿华夏的好东西外流,虽然他在倭国留过学。
当然,这幅画如果让不知“内情”的人来看,或许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余耀没问,才持璜却解释道,“他俩是我介绍认识的,有一次我还和福满仓一起到这个珠宝商家里做客,这幅画就挂在他的书房,福满仓当时就很感兴趣,后来托我问价,我本来以为,挂在书房里的东西,应该不会想卖,没想到却卖了。”
“从倭国买来的?”余耀的脑子转悠了起来,忽而起身,掏出手机,过去拍了照片。
才持璜跟上前去,“怎么?这幅画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
“最主要的,是我好奇,到底是谁画的。”余耀应了一句。虽然隐隐觉得可能是何上善年轻时的作品,但余耀确实也不能完全确定。
才持璜沉吟一番,并没有再多问。
当天中午,三人简单吃了午饭,余耀说有点儿疲惫,而且今天不展出青瓷台盏,下午想休息一下。才持璜看了看他和沈歌,别有意味地一笑。
回到酒店,沈歌也说下午好好休息一下,晚上让余耀陪她逛街,两人便各自回了房间。
余耀在房间里坐下,点了一支烟,想了想,便给上官雨打了过去。
“正想给你打电话呢!”上官雨并不意外,朗戈尼艺术中心的展览恰好也是今天开展。
“那你先说。”
“不出所料,《四皓弈棋图》到不了唐。”
余耀点点头,“听你这意思,仿的还不错?”
“怎么说呢······”上官雨略略沉吟,“我也只是凭感觉,这样的东西,怕是也能上你所在的嘉尔德春拍。”
“做旧技术看来很到位。”
“相当到位。”
“明白了。”余耀转而说道,“我在春拍上,暂时还没看到疑似造假集团试水的瓷器,那件青瓷台盏也不是今天展出。”
(ex){}&/ “这个人能在作画上指点何上善,那在民国年间,足以堪称国画大师了!”
“不一定。”
“不一定?”
“能指点和自己画是两码事。比如我画一幅,你可以指点优劣,但若要让你画,你必定不如我画得好!”
余耀大笑,“这倒是,我忘了这茬了,美食家不一定是个好厨子。”
“还有一点值得推究。”上官雨接着说道,“这幅画如果老爷子见过,那么何掌眼必定带来了美国,怎么会又到了倭国?”
余耀想了想,“我记得你说过,何以濯老爷子因为一个女人······”
“对!”上官雨立即说道,“正好我在美国,我立即想办法查一查这个女人,而且从织田七郎身上没准儿还能找到点儿什么。”
“早不查,你现在挺来劲儿。”余耀随口玩笑一句。
“这不都是寸了么。这幅画,我总感觉会牵连出不少东西。”
“可惜,是何掌眼年轻时的作品,不然,说不定和星空图能关联起来。”余耀应道,“好,我也追查一下,看看倭国的这幅画是怎么来的。”
上官雨沉默了几秒才道,“星空图反映的是时间,三峡图反映的是地点,即便是年轻时的作品,也未必不会关联······关键,要看查的结果······”
听了这话,余耀脑中忽然划过了一道亮光,“关键?那最重要的,怕就是这个当年指点何掌眼的人······”
上官雨倏然被余耀的话擦出了火花,“难道?”
“难道?”余耀也有了火花,重复一声。
“大掌眼!”两人异口同声。
各自沉默。
“我先缓缓,过会儿继续谈。”余耀挂了电话,点了一支烟,之前掌握的各种情况纷至沓来,在脑海中形成一个漩涡。
这个漩涡,自是有一个中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