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暴怒的吼了一句,气势一点不输林落楚。林落楚看着他,禁不住咯咯笑起来,冷冽的目光像一柄剑落在他身上。
好大一会儿,林落楚才从他那些荒唐的话中反应过来。他的脑袋里除了男女之间的那点事,难道就没有别的了吗?
“真无耻!”她对他彻底无语起来,对着这样一个人,她也懒得跟他理论。只能又羞又恼的骂他。
林落楚闭闭眼,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她已经能想象到婚后会是什么状况了。她静默良久长长呼出一口气,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做出最理智的决定。
可是她一闭上眼,李鸾的话仿佛就在耳边。他说她以后必遭报应,他说可以帮她解除婚姻,他还说她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她之前明明没有解除婚姻这种想法的,可是似乎自从有人提到之后,那些念头就像生了根一样,在她脑海中疯长。
她很清楚她承担不起悔约的后果,5个亿的违约金足以让她倾家荡产。她也很清楚她不喜欢硬绑在一起的婚姻,那个时候她不明白母亲对婚姻的执着,现在她才明白,有太多东西让她承担不起,比起那个,她更愿意选择委曲求全。
“我们还是协议结婚吧,我们之间除了有夫妻之名,什么也不会有,你以后也可以继续做你的事。”她认真考虑了一下,做出这样一个对双方都好的决定。
他们之间本来就是利益至上的商业联姻,没有人会在乎他们之间是真情还是假意。只要有两氏联姻这个噱头在,两家公司就能紧密联系在一起。
除了刚开始她对婚姻的幻想外,她没有别的指望。现在只不过是退回到当初刚见面时的情形,这样一想似乎就很好接受了。
李谦冷漠的看着她,从鼻孔里发出一个音节,似乎觉得她的提议可笑到极致。
“什么叫协议结婚?”他走过来站在她面前,毫不示弱。“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想怎么样就怎样?嗯!”
他笑的有些癫狂,阴鸷的眼瞪着他,露出贪婪的光。
“这算什么,破罐子破摔?既想得到李氏的支持,又不想履行当初的协议。林落楚,你的如意算盘怎么打得这么响呀!”
他一点一点靠过来,带着几分侵略意味。林落楚绷着脸朝后退开,他索性直接抓过她的胳膊,原本的丑态彻底暴露出来。
“李谦,你想干什么?这里可是林宅!”她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心中感到无比恶心。
她用力想挣开她的禁锢,但他用了蛮力,她怎么也挣不开他。他已经无耻的摸上她的腰,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把她紧紧包裹起来,让她难受到快要窒息。
他胡乱的吻着她的脸,邪恶的凑到她的耳边,轻佻的对着她吹气。“放着这么美的未婚妻不疼,陪着你玩假结婚,你当我李谦是傻子吗?”
他恨恨的说,仿佛完全失去了理智,看着她美丽的脸和完美的身材,伸手用力一扯,她身上的衣服被撕了个粉碎。
“李谦你放开我,你混蛋,混蛋……”她拼命的挣扎,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只觉得他无耻至极,荒唐至极!
李谦仍然无动于衷,继续亲着她裸露在空气里的肌肤,甚至还开始解自己领口的扣子。
她被他禁锢在他和墙壁之间,手边没有任何东西防身。看着他一连串无耻的行径,心里升起一股恶寒。
她忍无可忍,抬脚朝他重重踢去。伏在她身上的男人顿时没了动作,扶着墙缓缓滑下去,双腿一软跪在地上。额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脸涨得彤红,疼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拿眼不可置信的瞪着她。
林落楚身上的旗袍已经被他撕碎了,胸前大片雪莹的肌肤裸露出来,样子看起来狼狈极了。
林落楚冷冷看着他,没有打算理会他,想先上楼换一件衣服。她刚挪动脚步,李谦不甘的拿起一旁的瓷器,狠狠摔在她脚边,似乎在给她一种威慑。
巨大的声响在屋子里炸开,接着一件又一件珍藏的瓷器摔在她面前,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他身上的痛苦。
有几件直接摔到她腿上,她死死咬着牙,不喊疼也不喊停,任由他一下一下砸着。
屋内的动静已经引起了林宅其他人的注意。家里的佣人都焦急的站在门口,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正在纠结要不要推门进去一看究竟的时候,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闪过来,不客气的踹开门直接进去了。两秒钟后,还没等佣人们伸进脑袋来一探究竟,门就被他“砰”的一下猛力关上。
突然有人进来,林落楚羞耻的无地自容。她的呢绒大衣还在车上,客厅里又没有别的衣服,毯子可以拿来遮挡。
原本被李谦撕开的口子被她用手捂住,但是她现在的状况还是足够狼狈。两条雪莹的胳膊被捏的又青又紫,莹白的腿被瓷器刮伤,渗出一大片血珠来,头发乱糟糟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就在她准备上楼换衣服的时候,一件宽大的西装外套落在她身上,带着他身上的温度和男士纪梵希清列的香水味。
秦霖凯目不斜视,绷着一张冷漠到极致的脸,伸手把外套拢了拢,然后从地上随便捡了一块瓷器的碎片,一步一步走过去蹲到李谦身边。
他脸上乌云密布,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可怕的疾风骤雨。
“你敢强她?”他的声音低沉可怖,就像来自地狱的声音。不待李谦回答,他手中锋利的瓷片已经狠狠扎进李谦的肩上。
鲜红的液体顺着瓷片的低端流出来,李谦疼的嗷嗷直叫,眼内恐怖到极致。
秦霖凯并没有因为他的叫唤和哀求而手下留情。他眸光森寒,不断加重手上的力道,自顾自地道:“你以为我们秦氏的人很好欺负?”他冷冽的声音响起来,眸子闪着嗜血的光芒。“呵!你该死!”
林落楚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看到秦霖凯的动作,被吓到也被震惊到,她没有多犹豫,直接上去拉了拉他的胳膊。
“秦霖凯,够了!”她又恢复成平时冷静镇定的模样。还拉了拉他的手臂,像是过来劝架的旁观者。她刚刚的惊慌失措和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就像是他的一场幻觉。
秦霖凯罢手,那块又尖又硬的瓷片还留在李谦肩头。李谦疼得不住叫唤,凶狠的瞪着他们,恨不得跟他们同归于尽。
秦霖凯抽出披在林落楚身上西装口袋里的手绢,一丝不苟的擦着手,仿佛自己刚刚碰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脸上的表情恢复了一点,但仍然冷冽得有几分可怕。
擦干净手他才掏出手机,对电话那头的人吩咐了句:“过来处理一个人!”说完就匆匆挂断电话。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慢悠悠的点燃然后狠吸一口,缭绕的烟雾模糊了他硬朗的五官。半晌他墨黑的眸子才扫向她,冷静克制又神秘莫测。
他眸光森森,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来。
林落楚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汹涌的情绪被她压在心底,面色平淡,甚至还优雅的坐在椅子上。要不是她的动作有些迟缓,根本就看不出来有任何不适来。
随着她的动作,他注意到她腿上的伤势,在那条白皙纤细的腿上,那些细密的血珠显得格外刺眼。她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对着他还轻轻笑了笑。
他明明记得,她时候是很怕疼得。蹭破一块皮,就要哭很久。
真不知道该说她些什么好,在自己的地盘上还能任这种人渣胡作非为,她不是很厉害吗?她不是雷霆手段吗?
“嗬!”他冷哼一声,觉得眼前的事荒唐极了。什么时候轮到她有事,他救场了?
“刚刚的事谢谢你,不过这是我们之间的私事,我希望您最好不要插手。”感激归感激,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她还是分的很清楚的。刚刚他说的‘我们秦氏的人很好欺负?’很显然把她归到了秦氏的阵营里,但她分明是秦氏的头号劲敌。
要不是因为公司的合作项目,她不会这么客气的招待秦氏的人;要不是因为他刚刚的维护之举,她也不会这么心平气和的跟他说话,这么好态度的请他不要插手这件事!
秦霖凯似乎听到什么可笑的话,笑的身子一颤一颤的。他随意的倒在椅子上,明明是在笑,却比刚刚那个愤怒的自己还要恐怖几分。
“我没听错吧!林姐是打算就这么算了?那你刚刚喊什么,何不顺了他的意?这样不就皆大欢喜了?”他的声音陡然冷酷起来,脸上的怒意毫不掩饰的展现在她面前。
林落楚脸色白了一下,他那些无耻又露骨的话让她整颗心都提了起来,片刻后又重重的放下。
他怎么想都跟她无关,她不需要得到他的谅解。
屋子里安静得有些诡异,只剩下李谦粗重的喘息声和不时传出的几句叫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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