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夫把抓好的十副药交给雪贵福,并再次嘱咐他熬药的方法,可雪贵福就像前几次一样,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现在饿的满脑子想的都是烧鸡烤鸭红烧鱼。
回到家里,将十副药放进包袱里边,雪贵福推开门露出半个脑袋,直到估摸着许大夫已经到家了,他才大摇大摆的从家里出来。
这一天过的很快,雪贵福到了县里就拿着十副药直奔药店,好说歹说药店老板才以七百文的价格将他拿来的药收下,本来一两五百文的药材,到最后落到自己手里才七百文前,雪贵福气的肠子都快爆了。
他从药店里出来,就直奔了饭馆,点了烤鸭烧鸡和红烧鱼,还点了两个酱猪蹄,只这一顿饭,他就花了将近四百文钱,出来的时候,他还给了店二十文钱的赏钱。
从饭馆里出来后,雪贵福就顺着街道一直走着,他一边掂量着钱袋子里剩下的钱,一边唉声叹气着这银子实在是太不禁花了,要是这样下去,怕是等兴文考童生的时候,媳妇要的那十两银子怕是拿不出来了,不行,他得想想办法才是。
这几次从雪贵昌那里要来的银钱,一次比一次花的快,他这吃饱了一顿,接下来的几天就又要忍饥挨饿,这人一旦吃荤的吃上瘾,再吃素的东西就会食不知味了。
“这位公子,你撞到奴家了!”
雪贵福一直低着头想事情,一不留神就撞到了人,他抬起头,刚想发作,眼神却落在了眼前那女人的胸上,这不知不觉间,竟到了花柳巷了。
眼前这女人,体态微胖,肤白如雪,一双眼睛犹如天上星星一般,在对着他不断的眨着,特别是她那傲人的胸部,雪贵福的眼睛忍不住的往那上面瞄去。
“公子!你好讨厌啊!”
那女子嗲声嗲气的叫着,一颦一笑都让雪贵福心神荡漾。
想想,被媳妇赶出来这么多天了,他可是好久没有尝过荤腥了。
那女人勾魂的大眼睛看的雪贵福心里痒痒,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女人也似乎看出来雪贵福有这意思,她都在这花柳巷口等了老半天了,好不容易来了声音,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过,一扑上去就拿自己的红唇在雪贵福的耳朵边吹着风,吹得雪贵福立刻就更加的心痒难耐。
窗户紧闭的屋子里,光亮有些暗,地面上的衣服扔了一地,床上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什么,你个穷鬼?你身上就这点钱!给我滚下去!”
“扑通”一声响,从床上滚落下来的,不是雪贵福是谁?
雪贵福也是一脸的愤愤不平:“明明是你勾引的老子,现在又狗眼看人低?老子有的是钱,以前老子可是经常来这种地方的!”
“哼!经常来这种地方?你个土包子,经常来你会不知道这里的行情?身上只有二百多文钱,你还好意思进来,果然是天下之大,什么人都有,这有吃霸王餐的,可没想到还有睡霸王觉的,老娘可没这么好欺负!”
刚才娇俏可人的红粉佳人,如今立刻就变成了不留情面的洪水猛兽,听她说话阴狠的语气,雪贵福后背一阵阵的发冷。
“你想干什么?老子有的是钱,你要是敢对老子怎么样,别说是你了,就连你们这个院子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哎呦!我好怕怕啊!你也不怕你说话闪了舌头!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是谁吃不了兜着走!来人!”
女人声色俱厉下,立刻就有两个大汉推门而入,雪贵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个人拉着拖了出去。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可任凭雪贵福怎么挣扎,那两个大汉死死的驾着他不放,直到把他拖到了院子里头,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两人的拳头就劈头盖脸的朝他打了过去。
屋子里,披着衣服的女人下了床,将手里头的钱袋子扔到了桌子上后,极不耐烦的从桌子上拿了个杯子就摔到了地上:“真是晦气,老娘今天居然走眼了,找了这么个穷鬼,好在他这衣服还能卖上几百文钱,权当老娘是做慈善好了!”
天黑透了的时候,雪贵福才从县里头回来,好在这一路上人不多,并没有看到他的样子。
等他轻手轻脚的进了家门,堂屋里的灯还没有灭,自从贵福到县里卖药,朱氏就一直心急的在家里头等着,她从中午等到日落西山,又从日落西山等到天已黑透,终于等到了儿子回来。
今天,朱氏可是费了多大的劲儿才从床上起来,她现在走路不太方便,这对着门口一座就是一下午。
“贵福啊!你可回来了!”
雪贵福本来想着悄悄的回屋里去,听见朱氏叫他,他就知道瞒不住了,直接就拖着腿进了堂屋。
“贵福,你这是怎么了啊?”
昏黄的油灯下,映照着雪贵福被打的面目全非的那张脸,再瞧他衣衫不整,亵衣亵裤上都是泥土,朱氏见到雪贵福这副模样,心一阵一阵的疼。
雪贵福眼珠子一转,立刻扑上去跪在了朱氏跟前:“娘,儿子我命苦啊,本想着到县里头给娘买些好吃的回来,可是在半路上却遇到了土匪,土匪把我的银子抢走不说,还打了我一顿,把我的衣服都给抢走了!”
朱氏听了气不打一处来,整个身体都是颤栗着的,她恨不得将那帮土匪千刀万剐,看着受尽磨难逃回来的儿子,朱氏眼里闪动着泪光:“还是贵福孝顺啊,还知道给娘买好吃的,那些天杀的土匪敢抢我儿子,我诅咒他们不得好死,我诅咒他们生的儿子没有屁眼,生的女儿代代为娼!”
“娘,还是你最疼我了!”
雪贵福假装偷偷的摸着眼泪,他那副受尽委屈的模样可是把朱氏心疼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一边拍着雪贵福的背一边安慰着:“贵福啊,放心吧,娘怎么说都不会让你受苦的,娘这里还有些卖租地的钱,够我们过上几天的,实在不行娘就去借一借,娘就不信依娘的辈分在这里借不到钱!”
雪贵福抬起红肿的眼睛,对着朱氏点了点头,一副乖巧的模样:“娘,你今天泡脚了吗?我去给你打水吧!”
朱氏一听雪贵福这话,暖到了心坎里去,她果然没白疼她这个儿子,还是贵福最孝顺她的。
“娘还没洗呢,你去井里头给娘打冷水去,你这么孝顺,娘这腿就是再疼也会忍着的!”
拿着盆子出去打冷水的雪贵福,转过头的瞬间嘴角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他这个娘,还真是傻,怎么就这么好骗呢!
他给她洗脚?做梦去吧!他也只不过是为了以后能继续从大哥那里骗到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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