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景不敢开口叫,生怕吵醒了家里人,追风好像知道她有什么事情一样,鬼斧神工的到了她的跟前,雪景拉着他的胳膊进了屋子。
雪景就将那纸袋子给打开了,香喷喷的鸡翅,烤的鲜香焦脆的烤饼还有充满异域风情的烤面筋都在散发着各自的香味。
“追风,这下你有口福了!这些东西可是刚刚张立过来送的,我一个人吃不完,咱们两个一起吃!”
反正傅天泽那家伙背锅背的不是一两次了,之前背锅的事情也给他打过招呼了,所以这次把锅又甩给他也是常理之中的事,雪景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依着追风的耳力,张立来没来他听的出来,只不过他对雪景只有百分之百的信任,在他的心里早就将雪景当做这一辈子的主人,誓死跟随了。
两个人不一会就将纸袋子吃给吃了个精光,送走追风雪景将手洗个干净,又开了条窗户缝将食物的香味都散了出去,将袋子扔到垃圾桶里,满足的打了个饱嗝,这个垃圾桶,是她专门让爹托吴大头做的,没想到做的跟现世的还挺像的,吃的太撑,便在屋子里来回走动了一阵,这才躺到床上慢慢的睡着了。
迷迷糊糊听到有人敲门,声音还挺急促,雪景打了个机灵完完全全的醒了,抓了衣服躲在爹娘的门口暗自听着。
“大伯,大娘,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娘啊,今天早上,我娘起的晚了些,就被奶奶推到在地上,这会儿在床上都起不来了!大伯,大娘,你们快去看看吧!”
听了雪燕的话,雪贵昌赶紧从枕头底下拿了钱袋子就跟着雪燕出去了,柳氏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圈,心下感觉不妥就想着也跟上去看看,脚步刚到门口就听到个脆甜的声音。
“娘,我也去吧!”
两人四目相撞,柳氏知道雪景现在年纪,但却已经很有主见了,现在弟妹的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弯腰就抱了雪景往老雪家赶。
雪家老宅内,雪贵昌已经烧了热水,给王氏热敷了腿,可依旧没有缓解王氏身上的疼痛,王氏腰腿疼的厉害,两条腿又疼又沉根本抬不起来,她真怕自己一辈子就这样在床上躺着起不来了,她还有这一大家子要照顾,想着想着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出来,湿透了破旧的枕头。
雪云心里也难受着呢,自己现在又从床上起不来,娘的腰腿又疼成这个样子,爹现在又是家里唯一的劳力,可上次大伯给的钱,都花在给她看病用药上了,如今欠着大伯家里头那么一大笔银子,娘现在又是这个样子,雪云咬了咬牙从床头拿出了她昨天晚上睡觉前叠的整整齐齐的那件新衣服。
大娘给她做的那件新衣服,她做梦都会笑醒,即便是这新衣服只能在屋里偷偷的穿,她也已经心满意足了,可就算再怎么舍不得如今看娘疼成这样,她也得狠狠心把这新衣服给卖了。
“爹,这件衣服还没怎么,拿到县里头应该能卖些银子,爹,你让许大夫来给娘看看吧!”
“云儿,娘的病真的不要紧,先给你看病要紧,虽然娘现在身子沉走不动,休息两天肯定就没事了,这衣服你还是留着吧。”
王氏眼里含着泪,她怎么能卖了女儿的新衣服,有几次她晚上起夜的时候,总能趁着窗户缝里透过来的月光看到雪云拿手轻轻的摸着这件新衣服,这件新衣服云儿也不知道等了多少年了,都怪她们做爹娘的没本事,也苦了这两个孩子了。
因着这次朱氏推她的事情,王氏的心更凉了,她本以为只要自己缩头缩脑的做人,朱氏肯定就会少找她的麻烦,可是千算万算她没有算到这一出,如今她躺在床上,最自家男人更是不报有任何一丝的念想了,若是换做是她,怕是饿死冻死在外头,这老雪家她也不会再进来一步了。
可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谁让她嫁了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知冷知热,只是这优柔果断的性子,怕是早晚会让她们这一大家子吃大亏的。
王氏撇过脸去不再说话,雪福良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看到朱氏这么对自己的媳妇,他却是有苦说不出,分家之事他不敢去想,就想着靠给大哥家里头种点地能改善改善家里头的生活,如今欠大哥的债务越欠越多,他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云儿,这衣服你留着,你娘的病我会想办法的!”
雪贵福说完,起身出去了,他前脚刚走,雪贵昌家里的人就到了。
雪燕这孩子平日里爱吃,可看到王氏躺在床上难受她心里头并不好受,进门就一头扑了上去。
雪贵昌皱着眉走了进来,看这一家子的状况,实在是不太乐观,看来他还得做做二弟的思想工作,要是在这么下去,也不知道朱氏能把她们磋磨成什么样,以前有他们一家在的时候,两家人多少能照顾些,朱氏也不敢这么胡作非为,这几次看来,朱氏比之以前,是更加的变本加厉的。
“弟妹,你没事吧!”
这个时候,柳氏已经抱着雪景进来了。
王氏听到柳氏的声音,转过头眼泪立刻就模糊了双眼。
柳氏将雪景放下来,快步走过去坐在了炕上,两只手伸出来握住了王氏的手。
两个曾经同病相怜的人,默声的看着对方,仿佛这千言万语都尽在不言中一般。
=1看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