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贵昌回头将张大麻子和吴氏请到了自己屋里头,十分娴熟的给两人倒了茶水。
“贵昌大哥,这兴冬屋里头的书,那些书他都读过?”张大麻子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不是张大麻子没见过世面,是刚才进雪贵昌那屋的时候,那书架子一排一排的,实在是多的惊人,十里八村的这么多村子,可没见过哪家有这么多书的,忍不住就问了起来。
雪贵昌一口喝下去半杯茶水:“也不是,那些书他也就读了个大半而已,有许多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旧书,孩子大了,如今有了自己的思想了,他爱读,我跟你柳妹子也就没怎么管束他!”
“贵昌兄弟,这爱读书是好事,我们家那大宝要是有兴冬十分之一,我们两个也都知足了!”
“张叔,张婶你们找我什么事啊?”雪兴冬进了屋,找了一处椅子坐下来。
“张叔确实找你有事,这不是你在县里头办了个私塾吗?我想着叫大宝跟着你到县里头读书?”张大麻子放下了茶杯,接着道:“我知道大宝确实笨,看在你们曾经同窗几年的份上,还请冬哥儿多教导教导他!”
“成,你回去更大宝说一声,让他过了十五直接到县里头找我就行。”毕竟之前在一起读书读过两年,对张大宝的脾性雪兴冬还是了解的,何况这些个年两家的关系很近,他当然希望大宝能够多读点书:“过两天我就到县里头去,把大宝到私塾上学的事情给定下来!”
张大麻子和吴氏对望一眼,这事儿算是定下来了。
且不说如今雪兴冬秀才的身份,就只冲着他博学多才这一点,县里头不知有多少私塾花重金聘他去做教书先生,雪家产业丰厚,紧两年的功夫,雪兴冬在县里头开的私塾就已经立住了脚跟,而且雪兴冬这手底下的学生也不是随随便便收的。
这瞧着雪兴冬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县里头那些高门大户的人家自然都愿意把孩子放到他手底下去教养学习,有很多人就是拿着银子了礼品找上门来,那要是一个人品不佳入不了雪兴冬的眼,那也是无法在私塾里头上学的。
显然对雪兴冬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大宝跟着他读书的事情,张大麻子和吴氏心里头还是挺感激的。
“兴冬,真是太感谢你了!”张大麻子有些激动:“这大宝跟着你读书我们也放心!你可别嫌他笨,他要是哪些地方学的不好,任凭您教,不管是打他骂他,我和他娘绝对不会偏袒他一分!”
“张叔,放心吧,大宝那边,平日里我会留意点的!”雪兴冬收下张大宝,也不光是因着这同村同窗的情谊,且大宝也是个实诚的,
张大麻子对吴氏使了个颜子,吴氏从腰间取下了荷包,放在了桌子上。
“兴冬,这是大宝的束脩,你先收着!”
“张大哥,这钱你拿回去!”雪贵昌起身,拿了钱就往张大麻子身上塞。
“贵昌兄弟,这钱你们就收下吧,这区私塾上学,哪里有不交束脩的道理,你要是不收,我和你婶子这心里头也过不去啊!”这虽然说两家的关系好,但张大麻子知道事情一码归一码,兴冬肯给他们家大宝这次机会,他和吴氏打心眼里头都高兴:“再说了,可不能开了这不好的油头,要是让村里别家知道了,怕是会眼红!”
雪贵昌愣了一下,这张大麻子说的挺有道理。
“那成,这钱我们就收下了!”
雪贵昌收下了钱,和雪兴冬一起将张大麻子和吴氏送出了门。
下晌的时候,雪景他们从县里头赶集回来了。
说是赶集,雪景就是借着这个油头到花娘那里去了一趟,顺道打发打发走了在那里等了几天的花卉商人,虽说这雪应学想断她的财路,但这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如今这世上能难得住雪景的事情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马车赶到了雪家门口,因着追风还有雪景还要到马场走一趟,怕柳氏累着,就先让她来家里歇着了。
天擦黑的时候,雪景才处理完马场的事情。
等到了家门口,追风卸了马车轻车熟路的将马儿往后院里头牵。
雪景刚进么,就瞧见傅天泽站在她屋子门口。
“你怎么来了!”雪景快走了几步迎了上去:“庄子上的是事情都处理完了?”
“嗯,是啊,原本想着早些过来看你的,这一忙起来都是几天!”傅天泽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如今用人在即,朝中那些老顽固们想着法子折磨他,看来他这是不能消停几天了。
“怎么,累了?”雪景将桌子上的茶盏摆好,顺手倒了一杯茶水出来:“尝尝,这茶叶跟你喝的可不一样,解乏呢!”
傅天泽坐下来,端起来茶杯细细品尝一番。
“香味和色泽都属于上乘!”傅天泽微微皱着眉道:“我怎么觉得,我这个五王爷,怎么还没景儿的日子过得舒坦!”
“不不,我怎么能比呢?你可是身份贵重大瞾的五王爷呢!”雪景随手拿了桌子上的瓜子便嗑了起来:“瓜子要不要吃,尝尝?”
“给我一点!”傅天泽伸手接过雪景递过来的瓜子,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多久没有这么气定神闲了。
所以当追风进来的时候,刚巧就瞧见两人都在疯狂的嗑着瓜子,像是在发泄一种情绪一般。
“这瓜子可不能多吃,吃多了上火!”追风快步走来,将桌子盘子剩余的瓜子收到了柜子里。
哎呦嘿!真是无处不在啊!
傅天泽有些不乐意了,他这好不容易抽出了空档,能跟雪景单独相处一会,可这家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阴魂不散的霸着景儿不说,这会儿还敢往面前凑活,是觉得他这个五王爷好欺负吗?
“我吃醋了!”傅天泽冷着脸道:“景儿,你能不能把这个讨人厌的家伙赶走,咱们也这么久没见了,你都不想我?不想跟我单独说会话?”
“这……”雪景有些哭笑不得,她不知道今天傅天泽是哪里抽风了,何况这两个人每次见面都感觉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且两个人吵嘴的时候,她总会感觉自己才是他们两个人中间的第三者。
“真是幼稚!”追风冷着脸,气势完全不输傅天泽:“这里可不是长乐山庄,若想发号施令,回你的庄子上去!”
“我就不回,你能拿我怎么样?”傅天泽眉毛往上一挑,一副无赖到底的样子。
雪景憋住了笑意,堂堂大瞾五王爷,偏是在追风面前,就跟个孩子似的,偶尔听听两人斗嘴,倒也是件十分惬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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