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每次雪景瞧见傅天泽一副冷漠样子,却说出来这种柔声细语话来的时候,总是忍不住眼睛眯成好看的月牙。
蹦跳着上前的雪景,无意间拉住了傅天泽的胳膊:“怎么,不是说过了元宵节才回来的?怎么回来的这般早?”
傅天泽脸上冷意犹在,可嘴角却已经渐渐勾了起来:“我怎么舍得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这么久,我才不想和瞾京那帮老家伙在一起!”
雪景皱了皱眉头,虽然傅天泽想要极力掩饰,可雪景还是在他的脸上找到了疲惫之意:“说,是不是又急着赶路了,几天没休息?”
“这都被你发现了?”傅天泽笑笑的瞧着雪景,伸出两根手指头:“两天!”
“两天?”雪景叉腰神色越发严肃起来:“你以为我会信吗?你瞧你黑眼圈都这么重了,还说两天,再不老实交代,我可要大刑伺候了!”
“好好好,我交代!”想起来之前雪景曾对他挠痒痒的事情,傅天泽忍不住脖子缩了缩:“四天,真的是四天!”
“就知道你又想骗我,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雪景是真的生气,四天没睡觉一直赶路是什么概念,这种事情她虽然没有体会过,但一想到就有些毛骨悚然,要知道人的身体往往是在不知不觉间就失去了健康,这样的无非是在透支自己健康的身体,要知道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是要还的,没有还是因为还不到时候。
“你赶紧回去睡觉,明天再来找我!”雪景绕到傅天泽身后,将他朝着马场出口的方向推去。
“好好好,我这就去睡觉!我急着赶路,不就是想快一点见到你吗,这下我见到了,也安心了,等我回家补完觉,明天再过来看你!”
傅天泽一边被雪景推着,一边辩解道。
到了马场门口的时候,傅天泽一步三回头,直到雪景急的朝着他跺了跺脚,
村外的小山坡上,有两匹马。
两匹马似乎都饿了,怎奈这个时候刚开春,能供它们吃的鲜草还没长出来,马儿东一下西一下没找到吃的东西,饿的撕叫了几声。
旁边充当马庄子的人手里头握着马绳,正蹲在那里,似乎是困极了,头一点一点的,脑袋随时好像都能掉在地上一样。
听到了声响的张立,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匹马已经在山路上疾驰而去,张立也不急,噘着嘴一副想哭的样子。
“哎,公子啊公子,你这是何苦啊,连着赶了五天的路,先来看景姑娘,这会儿肯定又被景姑娘给骂了吧?我都说了,让你先回家休息休息再回去找景姑娘,你非是不听!”张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继续道:“想这世界上,敢这么说公子你的,怕是只有景姑娘了吧?真不知道景姑娘用了什么办法,怎么让公子你服服帖帖的,改天我悄悄跟景姑娘请教一番,要是再这么下去,我早晚有一天要累死不可!”
张立哭丧着脸,一副委屈的模样,上马的时候差点被马儿摔到地上,还好他眼疾手快的抓住了缰绳,这下睡意可是被吓得一点不剩了:“哎,还是我命苦啊!马兄,你也辛苦了,咱们这就回去吧!驾!”
张立一夹马肚子,马儿嘶鸣一声,抬蹄奔驰而去。
入夜,风吹着干枯的枝头,过完年虽马上就要入春了,可这个时候最早的嫩芽也还没有发出来,干枯的枝头在冷风的吹拂下格外的寂寥。
后半夜的时候,村子里的狗吠声也渐渐的消失。
就在所有人都在睡梦中的时候,雪贵昌屋子里的灯亮了起来。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柳氏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觉,有些事情更是越想就越想不明白。
雪贵昌醒来的时候,瞧了一眼坐在椅子上对着灯光发呆的胡氏,起身穿了件外套,而后又拿了一件厚实点的外套,披在了柳氏的身上。
柳氏想事情想的正入神,雪贵昌给她披完了衣服她才发觉。
“昌哥,你说这雪应学都消失了这么久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现在回到村子里来了?前些年不是也找过吗?都说没有丝毫的音讯,真是奇了怪了!”
雪贵昌坐下:“可二叔都看了,他的判断应该不会有错。”
“我就是害怕他是冲着景儿来的,这些年咱们家的日子越来越好。”柳氏叹了口气接着道:“可我这眼皮子老是时不时的跳一下,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雪贵昌拉过了柳氏的手:“放心吧,只要有我们在,不会让景儿受到一点的伤害!”
“你也瞧见了吧,这几天,村里头来了不少来路不明的人,特别是杂耍班子那两个人,这年都过了,还迟迟在咱们望雪村不肯走”柳氏心里直突突:“我就是害怕这些人打景儿的主意!要是万一让他们知道了景儿的身份!”
雪贵昌一把将柳氏拉入怀中:“放心吧,有我们在呢,这个秘密咱们两个死也要烂在肚子里!千万不要让那个人知道有景儿的存在!至于外来人,咱们且先留意着,时刻做好防备就是!”
“嗯,昌哥,一切都听你的!”
和雪贵昌谈了一会话,柳氏心里果然好受了许多,这些天一直以来的担惊受怕也淡了些,或许真是她想多了,雪景身份的事情,天知地知雪贵昌知她知,这世界上还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只要他们两个人不说,死死的守住这秘密,就没有人威胁到景儿的安全了。
雪贵昌屋子里的灯刚熄灭,就有一个黑影轻飘飘飞出了他们家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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