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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梦的开始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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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成,晚自习的时候,班副说明天要升国旗。我揉了揉僵硬的脖子,叹息着又要浑浑噩噩度过的周一。

    从前我总是心下微地庆幸着,在每一个得来不易的薄亮的清晨,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等待着升旗。放响《义勇军进行曲》之前,领导冗长的讲话进行的时候,我像玩电报零一样,悄悄地踮起脚来,眯起眼睛捕捉你那时就已经出挑的身影。阿成,你试过吗?好像我们之间有人山人海,惊涛拍岸,可是我抬起头,目光里唯一清晰热烈的就只剩下你。满目山河和远影孤帆都不如你一欢喜翘起的眼眉。

    阿成,等你回来了,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好吗?

    我早已忘记了这些难捱日子里种种的变故,你也要假装还记得你答应过不会拒绝我口头上讨得的拥抱。我们都不要有隔阂,大家都要开心地聚首。你说这样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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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成,张张昨晚跑来找我诉苦了。其实我知道的,她说的委屈我都知道。可是相思苦啊,我该从哪里找到一点甜喂给她呢。然而相逢淡漠不如初是不是更苦。这才是大家说的相见不如怀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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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成,昨晚我已经不记得几点才昏昏睡去,好像是很晚了。因为母亲总说睡得太晚就会做梦,也许心里始终也不停在猜测吧,所以那四年,但凡我作死读过恐怖说,入睡时就总会使劲闭上眼,慢慢地勾勒你的形状,以求心安。可是这么久了,我再没有幼稚地被臆想出来的鬼怪吓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理论上来说,不应该梦见你。

    然而事总与愿违,我竟还能有幸伴你于梦乡。

    阿成,这次的故事太长了,我一不留神,多睡了半个时。天知道我是多么不想醒来啊,多想深深地向你鞠一躬,请你可不可以多来我稀疏的梦中跑跑龙套。我想若是你肯来,我一定每晚都能睡得安稳。

    阿成,也祝你能常常梦见你的红颜,如此夜夜安眠,内心丰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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