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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要摘墙头的蔷薇,你便风风火火的去搬凳子爬墙;我说要抓肥蠢的秋蚂蚱,你就一口气喝干了瓶子里的水,用刀尖捅破瓶盖,接过我攥起来的手中还在蹬腿儿的蚂蚱。你先任何人一步争做了我童年最骄傲的太阳,带着我骑车绕过了荒地和田埂,见证了越过旷野的风猎猎地把风筝吹上了天空。那时候田中还有健壮的灰色野兔,你滚出一身的泥,咧着嘴把兔子抱到我身前如赴龙宫献宝一般,惹得我哭笑不得。你总嫌我不像个女孩子,整天就知道疯疯癫癫地跟在你屁股后边儿到处“行侠执仗”。我每次因为一辆遥控车把别的男孩子追打得涕泗横流的时候,总是你咬牙切齿地把我揪到你身后,讨好地赔着笑脸同别人父母道歉。如果不是我有自知之明,嘴里的几颗大牙早就被你变着花样儿翻出来的糖蛀的千疮百孔了。还有每次过年,我都挂着从你脖子上拽下来的围巾屁颠儿屁颠儿地跟着你去院子里放鞭炮。尽管我每次逃的比炮仗还快。
大爷爷家的院子里种满了四季青,时候我特别喜欢蹲在地上看那上面在阳光下懒洋洋趴着的翠色大螳螂。你于是自告奋勇地喊退了大人,不一会儿功夫就捏着那只最漂亮的大螳螂,心地避开我好奇的手指装进亮晶晶的玻璃罐里,罢了还要大人一般叉着手欣赏我欢天喜地地一顿蹦跶。直到你突兀的将已经肿的像只豆虫的食指戳到我眼前,我才后知后觉地拽着你冲去院里菜地的水池边打开水管冲掉半干的血迹。
我们都在这样没头没脑穷开心的日子温吞吞地踱过了一年又一年,时间久了,你的同学都知道你家里有这么一个跟屁虫。你和兄弟们“鬼混”的时候也总不忘提溜上我,絮絮叨叨地讲给我多如牛毛的社会规则,警告我认清世人,好好学习,不要像你一样只记得喝酒拜兄弟。终于你考去了东北,而我也正在为高考废寝忘食。
哥,我们好久没见了。上一次清晰的记忆还是你在洋洋姐姐的婚礼上哭得像个丢了江山的皇帝。
哥,咱家的圈子太了,我后来都会被初中同学打听你,没想到你也能成半个少女杀手。
哥,听说你也谈恋爱了,可是过年的时候我总也没见你带过人回家。
哥,你讲的道理我慢慢也自己懂了,你叮嘱我的那些坑我也一个没落地摔过成长过。犯过错但没约过会,埋过雷但没越过线,吃过屎但还没挣过钱。
哥,其实我就是想跟你说,我长大了。安安稳稳的,平平顺顺的,没给你丢人。等我也在社会站住脚的时候,就勉为其难收你做弟,那时你就来跟我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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