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
“怎么回事儿？”
李导板着一张脸看向姜柠，高声呵斥。
“对不起，导演！我没准备好，再来一次吧。”
姜柠战战兢兢地跟李导道歉，眼睛又不自觉向上瞟向迟默。
一向高冷面瘫、打扮酷酷的迟默竟然穿着如此文弱的衣服，脸上表情还那么“丰富”，想想就好笑。
姜柠努力憋着笑，用牙齿紧紧咬住下唇。
“严肃点，别笑。”
迟默这才看清楚眼前这个灰头土脸的小村姑是姜柠，他又恢复了性冷淡的面孔，小声提醒着她。
不知是不是迟默的声音太轻了，姜柠感觉这话像是从季延白嘴里吐出来的一样，有些恍惚。
还有些撩人～
第二遍走戏的时候，姜柠打起自己的敬业精神，放下笤帚直起身子望着小书生迟默说道：“不知道啊，会不会是去市集买菜了？”
她尽量让声音放得低沉，好符合已婚妇女“秀秀姐”的身份。
这回倒轮到迟默开小差了，他双目对上姜柠的大大无辜杏仁眼，陷入了回忆。
空气又一次在两人之间静止了。
“迟默？迟默？”
李导轻声喊着迟默的名字，迟默回过神来，对着李导九十度鞠躬表示歉意。
这是他在韩国当练习生时学到的礼仪，尽管他是个“毒舌”加“面瘫”，回国后每次上台也都不忘对粉丝鞠躬。
“没事，专心点，正式拍的时候注意就行了，争取一条过。”
李导乐呵呵地安慰迟默，姜柠只感觉不公平，撇了撇嘴，心里大呼“真是现实”。
经过几次走戏的磨合，正式开拍终于一条过了，姜柠今天的戏份就结束了，准备去领盒饭。
“姜柠？”
正要踏出秀秀姐家的院子，被身后迟默的声音粘住了脚步。
“他还记得我。”
姜柠强忍着喜悦，深呼一口气，三秒过后转过身面向那个朝思暮想的人。
还是在看到他面容的那一刻心跳漏了半拍，真是不争气。
以前见过的帅气欧巴也不少啊，怎么到了迟默这就变花痴了。
是因为他和小白身上一样的熟悉感吗？
迟默缓缓走向姜柠，每走一步，姜柠心脏撞击胸腔的力度就加大了一分。
“聊聊？”
迟默淡淡地开口，走出了院子。
“好啊，迟默老师。”
姜柠跟在迟默身后低着头搓着手手慢慢走着，像个做错事等待受罚的小丫头。
“砰”，姜柠走着走着撞到了一个宽阔的胸膛上。
“妈妈呀，我在哪儿？我是谁？现在该怎么办？”
空气凝固了几秒后，姜柠微红着脸快速从迟默怀里跑开。
“对不起，迟默老师，我走路没看路。”
刚才突然转身的迟默也微愣了几秒，感觉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加快了几分。
“没关系。”
依旧是冷冷的话语，“你怎么会来横店当群演？”
“因为我想进演艺圈啊。”
“还是为了那个故人？”
姜柠不置可否，迟默冷眼看着她，“这个圈子很复杂，如果不是真心喜欢唱歌演戏的话，还是别抱不切实际的幻想。”
见姜柠没什么表情，继续道：“我看得出来，你很单纯，当群演很辛苦的，可能一辈子都出不了头，接触不到你想见的人。你还是放弃吧，别折腾自己了。”
姜柠忽然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他，望得他心里发怵。
“迟默老师，你关心我。”
天啊，这个女孩儿脑回路真是清奇。
迟默心里缓缓打了个问号，看着她长长的睫毛，情不自禁伸出右手，想去抚摸她的头。
但最后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空中停了几秒，还是落在了姜柠的肩膀上。
“小姑娘，我是为你好，踏踏实实地上班吧。”
迟默拍了拍姜柠的肩膀，留下一个远去的背影。
迟默越是反对姜柠进娱乐圈，她越是怀疑，越是不服气。
“总有一天，你会承认我可以。”
“总有一天，你会看到我。”
姜柠望着迟默的背影暗暗发誓。
姜柠吃完盒饭后，并没有返回住处，她悄悄跟着剧组转场，希望能学到一些表演经验。
跟在一群群演屁股后面，姜柠来到了另一个小院，这是灵紫的家。
兴许是现场工作人员和看热闹的路人多，兴许是姜柠还没有卸妆，李导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存在。
迟默从灵紫家的房屋走出，李导把他喊了过来。
“这场戏强盗在院子踩点偷窥灵紫，下一场你和灵紫在屋内亲热，定下婚约，是这样的啊，你看这个吻戏是不是删掉。潇潇刚结婚不久，说不拍吻戏，她进组时也没说不能拍吻戏，突然变卦了……”
“李导，我觉得吻戏还是很有必要的，剧情需要，要不然你看能不能找个吻替。”
趴在栏杆上的姜柠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好你个迟默，没想到你是这么‘敬业’的人。”
姜柠的醋坛子被打翻了，用脚不停踢着地上的小石头。
“可是现在去哪儿找吻替，一个短镜头而已，现在这里只有扮演强盗的群演，都是男的。”
听到李导的话，姜柠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脱口而出：“李导，我可以当吻替！”
话音落下，刚才还一片嘈杂的现场顿时安静如鸡，大家都循着声音像看傻子一样看向姜柠。
姜柠左右转动着眼珠，想着话已说出口，要结束这尴尬的场面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她表情十分难看地朝着众人笑笑，走进院子，踱步到李导身边，“李导，我可以当吻替，你看我可以吗？”
说完低下头侧脸对着李导，展示她的唇形。
一旁的“强盗”们捂住嘴，但还是笑出了声，李导也呆若木鸡。
迟默瞪大了眼睛，薄唇微张，喉结滚动了几下，然后也忍不住抿嘴轻笑起来。
笑着笑着，感觉脸上有点烫是怎么回事儿。
“好好好，我看你的唇形不错，脸型也和潇潇蛮像的，可以试试。”
获得李导的肯定后，姜柠刚升起的斗志和激动心情就被一盆冷水浇灭了。
“李导，我看还是算了吧，她一看就不专业，吻戏就不拍了。”
迟默的声音从头顶飘过，姜柠抬起头委屈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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