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尊主离开之后,天道运转,一尊小鼎从秦明的丹田里窜了出来,将天地间剩余的黑气聚拢过来,炼出一颗乌黑的丹药,一下一下往秦明紧闭的嘴唇钻。
丹药还未入嘴,秦明的身体慢慢恢复红色,渐渐有了微弱的呼吸,这时一只全身殷红胜血,眼睛闪闪发光的。长不逾两寸蛤蟆,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
蛤蟆看到艰难地往秦明嘴里钻去的黑色丹药,嘴一张,颈下薄皮震动,便是江昂一声牛鸣般的吼叫,急冲冲地往秦明的嘴巴里飞扑过去……
暴雨终于落下,三个大尊主最终还是谁都没有说服谁,随着空间一阵剧颤,三人从亚时空中跌落而出,不知道坠落何方。
……
秦明悠悠醒来,艰难地撑起身体,脑子还有些迷糊“囡囡,囡囡!”叫了几声,才意识到囡囡已经被自己托付给别人了,“嘭!”秦明一下子被撞飞过去,却见几道人影极速变小。
“真是见鬼了”,秦明,再一次从地上爬起来,只是下一瞬,一阵香风袭来,却被一个美丽道姑揽在怀中。
只见者道姑二十八九岁,却仍是肌肤娇嫩,宛如二八佳人。她手中拂尘轻轻挥动,神态甚是悠闲,美目流盼,桃腮带晕,若非江湖之人,定道是位带发修行的富家小姐。
“小兄弟,你没事吧!”李嘉欣的声音十分好听又轻柔,秦明傻傻地反抱住李嘉欣的柳腰,只感觉世界十分不真实。
“小兄弟!”李嘉欣一皱眉头,心中不悦,欲要一甩手将秦明扔出去,可是不知怎么的李嘉欣身体突然发软,手中的力量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甩手变成了轻抚,柔软的手掌在秦明脸上划过,就好像慈母宠爱自己的孩子。
李嘉欣一愣,这那里是令江湖好汉闻之丧胆的赤练仙子,放下秦明,看了看远方化成小点的人影,口中喃喃,“问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转身化成一个小点追了上去。
无头无尾的秦明就宛如还在梦中,就在秦明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时,两声雕叫声响起,扬起一阵狂风,将秦明掀翻在地,得,秦明干脆坐在地上不起身。
“喂,小叫花,你要看到一个漂亮的道姑追着几个人经过吗?”一个十一二的小姑娘从高处落下,可惜不是穿裙子。
秦明兴致缺缺地站起身来拍拍自己身上灰尘,眼前一亮“漂亮道姑没见着,但见着了一个刁蛮小丫头!”
“那个小丫头有我漂亮可爱吗?”这么明显的话这个丫头居然没有听出来,秦明哈哈直笑。
而这女孩不是别人,正是东方青龙尊主东海桃花岛岛主的亲孙女,侠之大者为国为名的郭瑞夫妇的女儿——郭芙。
“嘻嘻,小叫花,你傻笑什么?”
秦明被郭芙的笑容有些晃花了眼,“我想你的父亲定然是绝世大侠,你的母亲则是倾城美人!”
郭芙:“恩,小叫花挺有眼光的嘛,我父母可是”就在此时天空大雕上传来一个苍老却中起十足的声音“芙儿,你在和谁说话?”
郭芙大喊道:“柯爷爷,是一个很有眼光的小叫花!”叫得秦明只得捂住双耳。
柯爷爷道:“小叫花?芙儿,你可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陆家遗孀随时都有可能被李魔头追上,耽误了救援时间,看我不告诉靖儿!”
听到柯爷爷的话,郭芙满脸愁容,惨兮兮道:“柯爷爷,芙儿错了!”却又对着柯爷爷吐了吐舌头,继而转过身狠狠地在秦明手臂上咬了一口,道:“总感觉你在戏弄我,这是给你的教训、哼!”,一下子跳上俯冲而来的大雕背上,朝着李嘉欣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秦明拉起衣袖,两排整齐的牙印特别清晰,只是比这更醒目的却是一条条疤痕,摇摇头,自认倒霉。
秦明看着被夷为平地的那些熟悉的地点,一阵茫然,在手臂上狠狠一扭,多希望这只是一个梦啊,只可惜是那么真实,颓然摊在地上,直到一男一女从天空中飞了过来。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只见那男的丰神俊朗,浓眉大眼,胸宽腰挺,三十来岁年纪,上唇微留髭须,身上散发出一股宛如大草原的气质。那女的看来不到三十岁,容貌秀丽,一双眼睛灵活之极,就好像万圣节的小精灵。
郭瑞黄伊也看到了秦明,原本不会停止的,只是见到秦明的面容脚步不知不觉间停了下来,“小兄弟,你好像一个人!”
秦明一翻白眼道:“大叔,很俗套的搭讪方式耶!”
黄伊一听顿时有了兴致,道:“小兄弟我们可不是坏人,你见过有我这么漂亮的坏人吗?”
秦明眼中神光闪动,笑道:“我们乡下白老先生说过: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我可不要和你这个大骗子说话哩!”
“呵呵,小兄弟真会说话,好你不和我讲话,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就好!你有没有看到两只白雕飞来过?”
秦明点点头。
黄伊又问:“她们向那边飞过去了?”
秦明指了个方向。
黄伊最后问道:“那,你母亲是不是穆念慈穆姐姐?”
秦明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脑海回忆起过往的种种,“你,你们”
“啊!”一旁的郭瑞终于知道秦明像谁了,惊呼了出来,瞬移到秦明身边,激动地抓住秦明双肩,“过儿,你是过儿,我是你的郭伯伯啊!”
秦明终于回过神,拍掉郭瑞的手,没好气地道:“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我姓秦,春秋各半,日月我心,我叫秦明!不是你们要找的人!”说着说着突然失控,冲了出去。郭瑞:“伊儿!”
黄伊:“瑞哥哥,不要急!”说着一张手,一朵巴掌大的莲花在她的手中绽放,对着秦明就是一抛,莲花在空中七次绽放,在最后一次落在秦明的头顶。
“东岳泰山天齐仁圣大帝急急如律令,前世今生因果现!”
黄伊嘴里念念有词,对着莲花一拍,莲花四散,却又藕断丝连,化成一张花瓣网,阳光照射下,七彩斑斓,化成一幅幅画面,只见一个少年跪在一个气息奄奄的女人面前!
郭瑞:“穆……”
黄伊:“念慈姐姐!”
郭瑞黄伊皆是感同身受,脸上尽是凄凉之色。郭瑞眼看秦明的身形越走越远,也管不了那么多,一个瞬身,出现在秦明身前拦住秦明的去路。
郭瑞激动道:“过儿,我是你的郭伯伯啊!”
秦明眼中含煞道:“大叔你认错人了,我叫秦明,杨过母子已经死了!”说着竟然一拳朝着郭瑞轰了过去,只是这一拳却如泥牛入海,倒把自己弄晕了过去。
郭瑞一把抱住秦明,看向黄伊:“伊儿,这?”
黄伊:“瑞哥哥,没事的,过儿只是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等他醒了就没事了!”
郭瑞摇摇头,沉重道:“伊儿,过儿现在姓名都改了,而且你看到过儿那双眼睛了吗?无悲无喜,无怨也无恨,看我完全就像看一个陌生人,唉,既然过儿不想认我们,我们还是不要强求了吧!”
听到郭瑞的话黄伊也是蹙起了眉头,不自禁回忆起当年的事,想起了那个不愿想起的秦南琴,看着被打昏的秦明,想起穆念慈,最后还是心软,道:“瑞哥哥,难道你忘了你对杨大叔的承诺吗?”
郭瑞:“我怎么会忘,只是……”
黄伊:“瑞哥哥,没什么只是的,大乱将起,你就放心让过儿一个人在外面吗?”
古墓派的轻功果然有玄妙之处,就郭黄二人被秦明这一耽误的时间,李嘉欣就在一个秦明那废弃的窑洞前堵住了之前撞翻秦明的那伙人。
李嘉欣拍了拍风尘仆仆的道袍,将玄气附着在声音里好心劝导道:“两个女娃娃在这里,是不是?里面的人听着,那两个女娃娃不论死活,都给抛出来罢。否则的话,我一把火将你们都烧成了酒坛子。”
窑洞中武大郎那里可以忍受这股气,也不顾中了毒的潘金莲,直接跳了出去,却见李嘉欣俏生生地站在当地。
一冲出来,武大郎突然冷静下来:“李姑娘,害得陆家家破人亡还不够,非要赶尽杀绝吗?”
这十年来,李嘉欣从未听人叫过自己作”李姑娘“,忽然间听到这三个字,心中一动,少女时种种温馨旖旎的风光突然涌向胸头,但哪知这世上另外有个何沅君在,竟令自己丢尽脸面,一世孤单凄凉。
“问时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我从来没有想过杀陆郎,只是想要一个道歉,他们自己寻死又与我何干,只是我既在陆家墙上印了九个手印,这两个小女孩是非杀不可的。武大郎,请你让路罢。”李嘉欣也不想白费力气。
武大郎:“陆贾夫妇已经死了,他兄弟、弟媳也已中了你的毒手,小小两个女孩儿,你就饶了罢。”
李嘉欣声音沉了一分道:“请你让路。”
武大郎:“李姑娘,你也忒以狠心,阿沅……”
”阿沅“这两字一出口,李嘉欣脸色登变。
李嘉欣眼中凶光闪烁道:“我曾立过重誓,谁在我面前提起这贱人的名字,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曾在沅江之上连毁六十三家货栈船行,只因他们招牌上带了这个臭字,这件事你可曾听到了吗?武大郎,是你自己不好,可怨不得我。”说着拂尘一起,往武大郎头顶拂到。
武大郎见她拂尘一动,猛想起自己兵刃留在窑洞之中,若再回洞,只怕她乘机闯进去伤害了众小儿,见洞边长着棵碗口粗细的栗树,当即蹲身躲过。双掌齐向栗树推去,吆喝声中,将树干从中击断。
李嘉欣真心没有想到这个短小的身体居然可以爆发如此大力,由衷赞叹道:“好力气!”
武大郎听到李嘉欣的称赞心都有些飘了,但想起李嘉欣在江湖之中的恶名,心中一阵发寒,招招全力以赴,横持树干向李嘉欣扫了过去。
李嘉欣见来势厉害,身子随风飘出,不等他树干之势使足,随即飞跃而前,攻向他的门面。
武大郎见她攻入内圈,右手倏起,伸指向她额上点去,这招一阳指点穴去势虽不甚快,却是变幻莫测,难闪难挡。李嘉欣则是一招”倒打金钟“,身子骤然间已跃出丈许之外。
武大郎见她忽来忽往,瞬息之间进退数次,心下暗暗惊佩。当下奋力舞动树干,将她逼在丈余之外。但只要稍有空隙,李嘉欣立即便如闪电般欺近身来,若非他一阳指厉害,早已不敌,饶是如此,那树干毕竟沉重,舞到后来渐感吃力,李嘉欣却越欺越近。
突然间黄影晃动,她竟跃上武大郎手中所握栗树的树梢,挥动拂尘,凌空下击。武大郎大惊,倒转树梢往地下撞去。
“呵呵!”李嘉欣格格娇笑,踏着树干直奔过来。武大郎侧身长臂,一指点出。她纤腰微摆,已退回树梢。此后数十招中,不论武大郎如何震撞扫打,她始终犹如粘附在栗树上一般,顺着树干抖动之势,寻隙进攻。这一来武大郎更感吃力,她身子虽然不重,究是在树干上又加了数十斤的份量,何况她站在树上,树干打不着她,她却可以攻人,自是立于不败之地。
武大郎眼见渐处下风,知道只要稍有疏忽,他死了不打紧,只是满窑洞老幼要尽丧李嘉欣之手,当下奋起臂力,将树干越舞越急,欲以树干猛转之势,将她甩下树来。
狂风袭来,空中两团白影扑将下来,却是两头大雕,左右分击,攻向李嘉欣两侧,正是郭芙携同双雕到了。
只听郭芙连声呼叱:“雕儿咬这恶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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