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刚醒来还是先吃些东西养养神吧。”那丫鬟垂眸不语，转身就要走向屋外，却被楚青拉住了。
“且慢，你看着我的眼睛。”楚青见她对紫鹃避而不谈，心下只觉得有些奇怪，“你不准转移话题，清清楚楚的告诉我紫鹃呢，她究竟去了哪里？”
“娘娘，紫鹃姐姐没事，只是在厨房帮娘娘盯着药膳，所以不在这里。”那丫鬟慌忙摇头。
楚青心下更是感到难以相信了一些，总觉得此事没有她口中的这样简单：“真的？”
“是。”那丫鬟将头低垂，更是不敢去看楚青的眼，“娘娘，奴婢这就去为您拿粥。”
“你等会儿叫紫鹃亲自将粥端进来，有些事情我要面对面的跟她说。”楚青松开了捏着她的手腕，缓缓阖眸，面上显得有些疲倦。
那丫鬟并不答，只是向楚青福了福身子，随后退出来房间，过了好一段时间门口这才传来脚步声。
楚青抬眸看去，心在这一瞬间沉到了谷底，某些之前难以相信的东西在这瞬间似是得到了证实，她的面上更是阴沉了些，只觉得脑中一片轰鸣，没有了分辨事物的能力：“紫鹃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娘娘，紫鹃姐姐真的没有出事，还请您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还是好好养病才是。”那丫鬟向楚青跪了下来，“娘娘您刚刚死里逃生，思虑太多对身子不好。”
“若是一时一刻不知道紫鹃的消息，你又怎么认为我就能安心？”楚青冷笑几声，侧眸向这个丫鬟斜睨过来，“我最后问你一遍紫鹃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你只需要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就好，不需要向我隐瞒些任何东西。”
丫鬟越是对此闭口不言，在她的眼中便越是先是出事情的严重性。
“娘娘，这……”那丫鬟犹豫的抬眸偷偷瞟了楚青几眼，观察着她面上的神色，显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还请娘娘先养病，等身子好些了自会见到她。”
“本宫不想要听到废话，本宫只想要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楚青阖眸，眉头微蹙，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中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娘娘，紫鹃她，她……”那丫鬟嗫嚅着，却迟迟不敢将最后的几个字吐出口。
“你醒了。”门口在不知何时站了一道人影，楚青抬眸看去，就见齐肖寒依旧是一身血污的倚在门口，满眼血丝的看向她。
“你不是要护送南岭的使臣去京城吗，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楚青的心头涌起一个又一个的疑惑，但却已经没有去解决的力气。
齐肖寒慢步走入房间，在楚青的对面站定凝视了她一会儿：“我途经浔州城时，听闻你与九王爷也在这里，便特意前来看看，却不想遇上了这种事情。”
他说着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空空的掌心中是刺目的血污，他的手指合拢似是想要挽留抓牢一些什么，但最终除了空气之外什么都没有捏住。
“你是不是也知道紫鹃的事情？”楚青看着他怪异的举动，不禁脱口道。
“她死了。”齐肖寒抬眸看向楚青，语气平缓而泛着凉意，简单直接没有任何的委婉与遮掩，“就死在我的怀中。”
“你说什么？”楚青难以置信的看向他，对自己的听力产生了怀疑。
昨日还活奔乱跳，求着想要与她一同前往程家的人儿，怎么可能就这样突如其来的死了，连一点点的预兆都没有？
这绝对不是真的，定是齐肖寒说的谎！
“怎么可能，齐肖寒，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玩！”
“青，我绝对不会拿这种事情来与你开玩笑。”他的眼前似是又出现了昨晚那个躺在他怀中逐渐丧失了气息的女子，虽然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交集，但却还是感到一种难以抑制的难受。
在沙场待久了的人，原不应该被这种事情所困扰，毕竟他也算是生死离别经历多了。
但每每回想起那丫鬟，却仍会对她产生特殊的情感。
楚青坐直了身子迎上齐肖寒的眼眸，触及到他眼底化不去的伤感，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这才开始逐渐崩溃。
这个预想虽然早已经浮现在楚青的脑海中过，但当他真的由别人亲口说出时，楚青只觉得很是难以接受，一股血气顿时上涌，让她的喉间感到一股腥甜。
“青！”
忽然有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背，将她紧紧搂在怀中，语气听起来极为紧张：“你可还好，需不需要去唤大夫？”
“她虽然不在了，但你也应当自我保重才是。”齐肖寒没想到楚青的反应会这样剧烈，心下也不由得一惊，下意识的上前了一步，“毕竟紫鹃也不想你如此。”
“齐肖寒，本王先前不是告诉过你，此事先不要提，等过段时间再说吗？”崇巢看着怀中再次深受打击的女子，心中只觉得心疼，不由得怒从中来恶狠狠的瞪向齐肖寒。
“你这样隐瞒她又有什么用处，就算我不说，她也早已经知道，与其让她不断地胡思乱想，还不如直接挑明。崇巢，你就算再怎么厉害，也绝对不可能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把这丫鬟变活了。”
齐肖寒对崇巢的话不以为然，依照刚才楚青逼问小丫鬟的架势，就算他不说，楚青也迟早能从那个丫鬟的口中逼问出来。
楚青又是剧烈的咳嗽了一阵，面色显得颇有些惨白，她的身子向后倒了倒，似是连坐稳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没事。”她摆手从崇巢的怀中挣脱开，一股深深的疲倦与撕心裂肺的痛涌上她的全身，她的身子向后倒了倒，沙哑着嗓子看向崇巢，“这一切究竟都是怎么一回事？”
明明只是她在回来的路上遇了刺，紫鹃被她留在府中没有让她跟过来，怎么竟会让她也受到牵连，而这府中的侍卫竟没有护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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