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谁是王一楚家属。”医生摘下口罩问着。
“我们！”她爸妈走上去，我的腿是软的，想站也站不起来。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她能救的过来吗！”王一楚妈妈声音颤抖着问着。
“我想了解一下她生前的情况，她有没有情绪波动。”医生看着她父母问着。
“我们一楚一直是住校，她什么事也不跟我说……”王一楚妈妈说着说着开始哭了起来。
“有……”我小声回，那个医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王一楚爸妈。
“她是我女儿的朋友，两人一个宿舍……”王一楚妈妈哭到停不下来，王一楚爸爸说着。
我尽力撑起自己站了起来。
“那你跟我过来一下，我想问一下王一楚的情况。”那个医生说着往前走，我跟了过去。
扭头看了看王一楚爸妈，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做错了。
……
“你刚刚说王一楚有情绪波动，你知道是为什么吗？”那个医生看着我问。
“我……其实……”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要紧张，把所有你知道的关于她的都告诉我。”医生皱了皱眉说着。
“之前，王一楚被伤害过，但是她不想我告诉她父母，我就没有告诉她父母也没有告诉别人，之后这几天她每天都在发呆，看起来很奇怪，昨天还问我人活着是为了什么，但是我没想到她……”突然哽咽，我没有办法说下去了。
“我知道了，王一楚，可能……”医生欲言又止，我知道，我知道了。
刚走出去就看到王一楚爸妈坐在那里痛哭流涕，一楚是独生女，家里就这么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
我走过去，面对着他们跪了下来。
“对不起叔叔阿姨，我不应该替她瞒着，我不应该什么都没有发现，如果我告诉你们就不会这样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停地说着对不起，是我的错，是因为我。
“你为什么要帮她瞒着！”王一楚妈妈站起来使劲推了我一下。
“你快走吧顾桉……”王一楚爸爸拦了拦王一楚妈妈说着。
又是因为我，我怎么这么让人讨厌。
现在好了，我真的就剩下一个人了……
走出医院肚子疼的感觉才又一次出现，凌晨三四点了吧……
一直忍着肚子的疼痛往前走，街上没人，路灯也灭掉了许多，很黑，扶着墙捂着肚子往前走，脑子里面全部都是王一楚对我说的“明天见”“明天见”……
头已经因为肚子的疼痛有些晕，身上没有力气，一身的冷汗。
一个黑影出现把我拽到巷子里，我没有力气动弹不得，被那个人摔到地上，我抬头看了看，那人一身黑色衣服，鸭舌帽戴的很低，遮住了脸，这是……
我想撑起自己但是一点力气都没有，那个人突然扑上来掐着我的脖子，突然喘不上气，我挣扎着，他摁住我的双手绑了起来，我的眼泪开始流，想尽力让眼前清晰看一看他是谁但是眼泪却止不住。
他抚着我的身体像是从没见过。
“喂！”又是手电筒的光照过来，一群人走过来。
那个人抬头看见手电筒，光照到他脸上，他戴着口罩但是我看到了他的眼睛，好熟悉，但是我没有力气拦住他。
那群人好像是警察，一群人去追那个男人，一个人过来解开了我的手。
“你没事吧……”他看着我问。
“我肚子好痛……”说完就晕了过去。
我可能，再也无法直视黑暗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我在黑暗中，一点一点失去了那仅有的光。
……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了，身旁坐着一个人穿着警察的制服，低着头闭着眼。
我想坐起来，动了一下，他睁开了眼。
他长的很好看，也很年轻。昨天遇到他我还以为是项文宇来了……
“别动，好好躺着。”他又把我按回床上躺着，他的声音也很好听。
“谢谢你……”我小声说。
“没关系，怎么一个女生那么晚了还一个人走夜路。”他又坐下来看着我说。
我没有回答他“我是怎么了……”看了看手上还在打点滴，我说着。
“你昨天急性阑尾炎，不过没事了……”他笑着说。
“谢谢……”我又说了一句。
他叹了口气没再说话，他肯定知道我是谁，一直都没有问。
“这会也不早了，你回学校来不及了吧，用不用我给你们班主任请个假……”他拿出手机小声说。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说着我想找一下手机却发现没在身边。
“你不用找了，你手机昨天晚上摔坏了，屏幕都碎了，也打不开了，要不就先用我的。”他看着我说，把手机递给我。
“谢谢……”我可以记住艾澄的手机号码，就拨了过去。
“喂？你好，哪位？”
“老师，我是顾桉……”我小声说。
“顾桉啊，昨天晚上是不是吓到了…”看来都知道了。
“老师我请一天假……”我还是小声说，看着手上正输着液。
“好，不要想太多了，好好休息……”说完我挂断了电话把手机还给了他。
“那个，我叫陈应，你如果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我今天没什么事，就陪陪你！”他笑着看着我说。
他笑起来挺阳光的。
他也没有说我父母什么的……
其实我一直都在发呆，他也陪着我发呆，有时候他去接一个电话。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我不知道我该想什么，我也不知道从医院出去了该去哪，是该回学校，还是回家，还是说……
护士过来把我的针拔掉，我下了床，那个陈应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我也还是不要待着了。
这么想着离开了，回了家。
家里因为很长时间没来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尘土的味道，确实，家具上都落了灰，我瘫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放空。
没有人打扰我，没有人回应我，没有人和我说话。
王一楚离开的时候我在干什么。
为什么当时没有坚持把这件事告诉她家人。
如果我告诉她家人了是不是她就不会死了。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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