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官场里待久了的陈局长,经历过许许多多这样的案件,自知这次是在劫难逃。他恶狠狠地瞪了石一坚一眼,然后低着脑袋,一声不吭地被几个大汉押着上车了,连同被带走的还有一个沉甸甸的黑色皮包。看着到嘴的肥肉就这样眼巴巴地没了,石一坚心中一阵凉飕飕的,忽然觉得这真是一条下下策,感情忙了这么久,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不知什么时候,邓承千已经走到了石一坚身旁,说道:“想什么呢,车子都已经走了,不是还有正事没办吗。”
石一坚白了一眼这个竟出馊主意的家伙,没好气地说道:“唉,风吹鸡蛋壳,财散人安乐,现在好啦,两百万打水漂了,还有比这更大的正事吗?”
邓承千嘿嘿一笑,拍了拍石一坚的肩膀,说道:“老弟,看开一点,不是你的财,不进你的袋。”说罢,也不顾正在垂头丧气的石一坚,就强拉着他上车,直奔陈家豪宅而去。
来到陈局住宅,当年轻保姆打开门缝的一刹那,一团黑影就从石一坚身上窜出,直逼保姆面门。保姆没曾想见面就来这一出,来不及躲闪的她,抬手格挡,身形连连后退到几米开外。她看了手臂上的四条血痕,手中人偶一晃,一个浑身黑气袅绕、身穿日本武士服的黑影就立刻出现在保姆面前,它身形一闪只见,就与老鼠精战成了一团。邓承千眉头一拧,正想开口说话,突然看见另一扇房门之中窜出三名手持凶器的大汉,正疾步冲向他们。马晓晴夸出一步,立刻从腰间抽出伏魔鞭,挥起连连圈花,挡在众人中间。
金长老眉头微皱,但步伐未减半分,单手握着短刃,一马当先地冲了上来。石一坚一见这阵势,心都快堵到嗓子眼里去了,开坛作法他在行,但是轮到手脚功夫,哪里是眼前这些人的对手。只是功夫再高,也怕这花生米大小的子弹,只见邓承千迅速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对着首当其冲的金长老正准备扣动扳机。
金长老一见,身形立刻一滞,不是说好的比武论高低吗,怎么还有热武器上阵啊。此时他也顾不得后面那两手下了,身形一闪之际,短刃脱手而出。直飞邓承千面门,邓承千见状,立刻侧身闪避,只见这把短刃刀顺着他的面门,半截刀刃都插入了厚实的墙上,力气之大,如果被其击中的话,那就可想而知了。
金长老见这招不灵,立刻向其他人喊了一声走。而与此同时,退到金长老身边的加藤惠子的手中忽然多出了一个网球大小形状的黑球,对着石一坚等人就扔了过去。
邓承千见状,立刻喊道:“快趴下。”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一股刺鼻的黑烟瞬间将几人笼罩在其中。
紧接着,站在门口外的朱文胜口中发出了一声惨叫,似乎是受伤了。待黑烟渐散,眼前的敌人已经是无影无踪了。邓承千警觉地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大厅,然后跑到朱文胜面前,关心地问道:“怎么样,伤在哪里?”
朱文胜尴尬地笑了笑:“没事,幸好上来之前就穿了件防弹衣。”说完,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邓承千伸手将一把三角形状的暗器拔出,看了看,说道:“这是日本忍者的惯用暗器,手里剑,你小子干得不错。”说罢,他又向马晓晴说道:“晓晴,你立刻向组织汇报,让他们派些擅长侦查的人来,我看这事不简单。”
而站在后面的石一坚可就没这么淡定了,因为他看到站在身前的老鼠精口中多出了一把暗器,正是邓承千口中所说的手里剑,要不是老鼠精帮他挡下一劫,估计他今天不死也得重伤。石一坚给了它一个大大的拇指,回头对着邓承千他们说道:“邓队,现在怎么办?”
邓承千走到石一坚身边,悄声说道:“老弟,你是不是得罪了八梵宫的人?”
石一坚被他说得一头雾水,摇了摇头:“八梵宫?没听说过,我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见石一坚一脸疑惑,邓承千这才说道:“八梵宫是日本的一个邪教组织,他们最擅长的就是用邪术控制鬼魂,这些鬼魂还有一个专门的名字,你应该听过,叫侍鬼。”
“侍鬼?”石一坚沉吟了一会,说道:“你是说,这个八梵宫的邪教组织是专门为我而来的?”
邓承千没有说话,他默默地掏出香烟,分给石一坚一根后,说:“老弟,这是不简单啊,回头我向组织申请,看能不能把你拉入我这一队,好歹有我们罩着,你就不用怕了。”
石一坚看他又是恐吓又是安慰的,无非就是想让他加入这个特殊组织罢了,只不过这预防针打多了,心中难免都会产生一些抗拒。他尴尬地笑了笑:“多谢邓队厚爱,只是这么大的事情,我还要跟我家那些长辈商量一下,只要他们不反对,我立马就跟您混了。”
至于石一坚会不会跟他老爸和三太公说,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而邓承千也没有灰心,眼下自己的班底除了马晓晴和许正能独当一面之外,其余人也只能跑跑腿、打个下手,毕竟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想要收服石一坚这种有独特技能的大将,还得慢慢来。
他正想开口问一下石一坚身上的邪物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朱文胜小跑到两人身边说话了:“报告邓队,从房间里发现了两条直透下面楼层的绳索,估计他们是顺着绳索逃到下面楼层了,要不要追过去看看?”
邓承千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这些人早有准备,如果冒然过去,说不定还会中了埋伏,还是等大部队过来处理吧,我们静观其变就好了。”
石一坚点了点头,知道邓承千说的在理,如果不是他及时掏出枪械,加上敌人不知虚实的话,估计这场一触即发的生死对决,鹿死谁手都不一定。他环顾了一圈四周的情况,就推开了两个小混混的房门,看着两人病怏怏地还躺在床上昏睡,就从随身挎包里取出一枚一寸长的银针,走到床边对着长毛眉心的印堂穴缓缓地扎了进去。
当感到银针已经扎进头骨,石一坚缓缓转动银针,如是十来下,才慢慢地将银针取了出来,紧之而来的是一滴粘稠的黑色淤血涌出,顺着眉心慢慢地流到了长毛的眼窝子里。接着,他又拿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罐,点着一张普通的驱邪符纸,往里面烧了烧,然后一把摁在了刚才被银针刺破的印堂穴上,将剩余的淤血和浊气通过拔火罐的方式排除体外,看着眉心处从银针扎过的皮肤里渗出来的一丝鲜红血液,石一坚拿过纸巾,帮他们擦了擦血迹,重复的动作又在黄毛身上施展了一遍。
两人额头上的这滴淤血乃是当日石一坚咬破中指所画的血符,如今血咒已被他破除,现在只需等待镇定剂的药效一过,再将两人从梦幻的状态中重新颠倒过来,只要调养个十天半个月,这两个小王八蛋就能彻底地康复过来。不过他们会不会有一睡觉就会神经衰弱的后遗症,石一坚那就管不了那么多了,毕竟连续做了那么多天的噩梦和长期使用镇定剂的副作用,难保他们两个以后不会变得神经兮兮。
当石一坚正无所事事地眺望远处的景色,等待这两人从镇静剂的作用下苏醒之时,几个特调队的成员们却忙得不亦乐乎。不觉不知之中,当石一坚将烟头摁息在烟灰缸的时候,躺在病床上的两个家伙终于慢悠悠地睁开了双眼。
石一坚突然一人一个大耳光往两人脸上扇去,趁着两人看向自己的刹那,施展双瞳秘术,为两人解开梦境诅咒。只见他双手发力,掐着两人的脸颊,口中念念有词:“视之如真,听之如实,日月轮换,黑白分明,虚实有秩,众生之相,一切有为法。破!”
就在两个混混想挣脱石一坚的刹那,只见石一坚的双眼一翻,一道白光闪现,两人的脑海里忽然一片晕沉,耳边嗡嗡嗡地作响,婉如金钟长鸣,浑身仿佛沉浸于冬日的暖阳之中,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惬意。石一坚轻轻喘了一口气,知道两人已经完全从梦魇中清醒了过来,并且用惊骇的眼神盯着自己。
两混混颤抖着身体正想呼唤之时,石一坚立刻扬起巴掌,赏给了一人一个响亮的耳光,同时怒目圆睁,拉长着声调恶狠狠地说道:“不想死的话,乖乖的给老子闭嘴,不然,老子有一百种方法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两人看着这个已经折磨得自己生不如死的石一坚,刚从噩梦里逃过一劫的两人哪敢有一丝的违逆,连忙点头。石一坚看到效果已经达到,退后几步,冷冷一笑,说道:“你们的陈大局长已经被调查了,如果你们胆敢将我施法让你们中术的情况说出去,我保证,明年的清明时节,必定多出两座新坟,听明白了没有?”
刚从清醒状态恢复神智的两人,吓得脸色青白,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石一坚眉头一拧,喝道:“都哑了吗?”
“清……清楚。”看着两人小鸡嘬米似得一昧点头,石一坚才缓和了不少,并拨通了120的电话,让救护车送两人到医院里治疗一番,毕竟失去陈大局长的照顾,两个小混混躺在床上已经这么多天,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点,没人看护的话,保不定会死在这里,那就得不偿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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