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还是牛肉羹啊?”唐弦歌打开盖子,发现和昨天的一样:“这是不是想让我一次性吃够?”
春儿在一旁打趣:“人家将军那是关心您,您怎么还嫌弃,若是不想吃了,我端回厨房便是了。”
“去!”春儿的手刚碰到碗,就被唐弦歌打掉了:“越来越放肆!你哪里看出来我是在嫌弃!”唐弦歌气呼呼的吃了一大口,瞪着在一旁笑不合嘴的春儿。
“来,您喝点粥。”春儿为唐弦歌盛了一碗粥:“光吃牛肉羹怕是会咸,喝点粥。”
唐弦歌吃下两勺后确实感觉有点咸,接过粥碗,不经意的问道:“这牛肉羹怎么吃着和昨日的不太一样?”
“兴许是您吃腻了,再喜欢吃也不能连日吃啊。”春儿把牛肉羹端到了一旁:“吃两口好了,还是吃些青菜喝点粥吧。”
“吃腻了?”唐弦歌摇着头:“不会吧?”
“哎呀,只是一碗牛肉羹而已,您在纠结什么?”春儿见唐弦歌出神的盯着那碗,春儿伸出手晃了晃:“您怎么了?”
唐弦歌回过神,还未说话,顿觉一阵恶心。春儿看到唐弦歌皱起的眉头,关切的说道:“怎么了?怎么了?您是不是不舒服?”
唐弦歌咧嘴一笑:“兴许还真让你这丫头说中了。”
春儿忙倒了一杯水:“我就说嘛,您不想吃就别吃了。来来来,快喝口水顺顺。”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唐弦歌顺从的喝着水。待唐弦歌喝完后,春儿忙问道:“怎么样,感觉好一点了吗?”
“不必如此紧张,没事的。”春儿跟在唐弦歌身边这么多年,唐弦歌是很熟悉她的脾气秉性的。这丫头虽然平日里爱开些玩笑,对自己却是十分关心的。所以,每次受伤回来,她都会碎碎念很久,那都是担心自己的表现。
主仆二人正聊得火热,沈青的身影出现了。“你怎么来了?”唐弦歌撑起上半身,温润的声音与刚刚截然不同。春儿愣了一下,随后站到了一旁:“春儿见过夫人。”
“来看看你。”沈青站在床边:“可好一些了?”
“好了很多,再有两天应该就能下地了。”唐弦歌笑得很温柔,而且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沈青的脸。春儿察觉到唐弦歌的不寻常,没敢多想,弯腰收起了碗筷:“夫人,春儿先退下了。”
“恩。”沈青看见了托盘上的羹碗:“怎么?你今日又吃了牛肉羹?昨天没有吃够吗?”
“额?”唐弦歌与春儿相视而对,二人皆是疑惑:“不是你吩咐厨房做的吗?”
沈青点点头:“昨日,我的确吩咐过厨房。只是没想到,你今日还会吃这牛肉羹。”
“可是”春儿想着今日厨房管事说的话:还是夫人让准备的。“春儿,先把这些放桌上吧,我一会还要吃的。”唐弦歌阻止春儿继续说下去。
“哦,好。”春儿犹犹豫豫的应道。
唐弦歌只觉胸口如针扎般疼痛,唐弦歌打了个哈欠,顺势又趴下去:“怎么感觉乏了。”
沈青起身:“那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了。”
出乎意料,唐弦歌没有拦沈青,连头都没有抬,只是吩咐着:“春儿,送夫人出去吧。”
“是。”春儿应完,步子都还未迈出。“不必了,好好照顾你家公子吧!”沈青甩下一句话匆匆离去。
“走了吗?”唐弦歌闷声问道。春儿去门口望了望:“走了,您这是怎么了?”
“春儿,把门关好!”唐弦歌的声音中似乎在极力的隐忍着。春儿关好门,走回了床边,唐弦歌的手紧握着拳头:“您这是怎么了?!”
“噗。”唐弦歌脸色苍白,嘴唇呈暗紫色,突然吐出的一大口鲜血也呈黑色。春儿当即吓傻跌倒在地,自己的衣衫上落下了斑斑点点的血迹。唐弦歌紧抓着胸前,表情十分痛苦:“春儿!快,把银针拿来!”
唐弦歌微弱的呼唤醒了春儿,春儿红着眼眶,踉踉跄跄的爬了起来:“找银针,找银针。”手脚慌乱的在柜子中翻着,唐弦歌艰难的呼吸着:“春儿,快快封住心脉!”
春儿终于找到了针包,哆哆嗦嗦的拿出一根针:“小姐,您别吓我。”
唐弦歌一把攥住春儿的手:“别慌,放放轻松,春春儿”春儿用力的点着头,用衣袖擦干泪水,两只手握住了银针,尽量控制不发抖。此时的唐弦歌早已经平躺在床上,春儿解开她胸前的衣衫,深吸一口气,准确无误的扎下去。
封住心脉后,唐弦歌缓了缓,胸口的刺痛感让她几近昏厥:“云清丹。”
春儿会意,又跑到衣柜旁翻找丹药。嘴中不停的念叨着:“云清丹,云清丹,在哪里,在哪里!”
春儿找来找去都找不到,跑回唐弦歌的床边,急的又哭了起来:“小姐,我找不到云清丹,找不到,怎么办啊!呜呜呜呜呜”
“傻”唐弦歌无力的指了指旁边的箱子,之前这所有的丹药都被春儿归置在了那个箱子中,这傻丫头急的都忘记了。唐弦歌没有说出后面的字,又剧烈的咳起来:“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春儿找来云清丹,迅速的让唐弦歌服下。服过丹药后,唐弦歌胸口的疼痛感才有所减轻。春儿哭成了个泪人:“这究竟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唐弦歌的眼神落在了青花瓷碗上:“去,把那碗牛肉羹端来。”
“哎呀,师妹啊,你这府上的人还真是各个心怀鬼胎。”罗菁菁拍了拍手,“咚”一个不明“物体”被丢进了厅内。
沈青抬头看了一眼,是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被揍的鼻青脸肿的。沈青瞧着这人面生:“他是府中的人吗?”
“你不认识倒也正常。”罗菁菁指着地上的人:“他只是厨房一个打杂的。”
“是吗?”沈青看向罗菁菁:“那师姐为何把他打成了这副模样。”
“诶?”罗菁菁撇了撇嘴:“这可不是我打的,谁让他背着包袱半夜鬼鬼祟祟的,自然会被我的人发现啊。而且问话不答,一心只想跑,现在这副模样,完全是他自找的!”
“说到包袱。”罗菁菁说道:“把包袱扔出来,让沈将军瞧瞧。”
“啪”一个粗布包袱准确无误的掉在了沈青的脚下,里面露出的东西已经让沈青了然。罗菁菁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师妹啊,我都不知道你们府上打杂的工钱如此之多,而且发的都是金子啊,看不出来,这唐府还真是财大气粗啊!”
“师姐说了这么多,可以说重点了吗?”沈青语气中有了变化。
罗菁菁偷偷的瞄了一眼沈青,清了清嗓子:“虽然是个打杂的,但嘴巴却硬的很,什么都问不出来!”
“他的家人呢?”沈青问道。罗菁菁回道:“查过了,父母早亡,逃难来到的莘都,家中就他一人。”
“既然如此,那便杀了吧。”沈青云淡风轻的说着:“五马分尸喂狗。”
地上的人打了个哆嗦,终于睁开了眼睛,只是仍没有说话。沈青已经没有耐心了,站起身看向罗菁菁:“这个人没有什么价值了,就按刚才说的办吧。”
罗菁菁也站了起来,一只手勾住沈青的胳膊:“哎呀,这么残忍,听起来人家好怕怕啊。”
“师姐,适可而止。”沈青抽出胳膊,拉开了二人间的距离。
罗菁菁瞪着眼睛:“你个没良心的,我好心”耳边响起一个声音,罗菁菁脸色骤变:“你说什么!”
这一次,沈青也听到了那句隔空传音:“厨房配菜的师傅死了。”
“说,你们究竟做了什么?”罗菁菁一脚踢在了那人的身上。男人闷哼一声,嘴角流出了血,笑声猖狂:“杀了我吧,有唐弦歌陪葬,我也值了!”
沈青的气息骤变,冷声道:“把他丢进猪圈,一定要让他活着!”沈青大步离开,罗菁菁说道:“丢猪圈岂不是太便宜他了,你们前些日子不是捉到几只狼崽子吗,这下派上用场了,记着,人不能死。”
男人虽然面如死灰,却还是那么嘴硬:“我一条贱命而已,可唐弦歌不一样,你们就不想知道她中了什么毒?”
“原来是下毒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啊。”罗菁菁魅惑的弯下了腰:“有一件事你或许还不明白,我与唐弦歌没有任何交情,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不过,刚才那位可不一样了。你信不信她的手段会比我更残忍,更能让你痛不欲生。”
“啧啧啧,在她处理你之前就先陪那些可爱的小东西好好玩玩吧。”罗菁菁甩了甩衣袖,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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