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的五花八门,但基础上的故事概念并没有变。
现在的情况是,还没有找到确切证据,但陆家产业已经有几家封门,再这样下去保不齐很快就会倾家荡产,名誉扫地。
陆家落败,很多人喜闻乐见,包括许万里,但关于拿陆柏臻做活体实验这件事,如果被落实,并不是件好事。
陆柏臻极有可能会被上边官方科研所抓走,去进行解剖深刻研究,到时候当成标本都有可能…
想让他回顾家利用,又不想让他接过顾家继承人的位置。
如此算计,不愧是顾家。
许万里盯着手机里信息,在门口站了半天,又打了个电话出去:“南浔江之遥那里怎么样了?”
电话里传来宽厚的声音:“如果不出意外,江之遥后天就会动身去帝城,接老大回南浔。”
“后天…”许万里思衬片刻:“先盯着吧。”
挂了这个电话,他又给郭尧发了信息过去:“裴灏极有可能被裴家老爷子软禁,红妆探情况,你注意一下,如果情况非常可以利用非法囚禁…”
“我明白。”郭尧把手里的烟扔进水坑任自己熄灭,把聊天信息清空,回了办公室。
这边青烟煮好御寒汤后,先盯着许万里和乔知硬让两人喝了一碗,这才给二楼送去,轻轻敲了下门,没人应,也不再敲,就放在灶上小火温着。
夜长昼短的季节,又瓢泼大雨,五点天就黑了,别墅后墙没几片叶子的爬山虎被风挂的往下滑落,阳台上也只有挂在墙上的常青藤凌乱飘摆,不时打一下窗户,发出细微声响。
床头小香炉里被切下来的一小块安眠香已经燃完,暖气蕴漾的屋子里散发着淡淡清香,黑色床单上是黑色绒被,躺在床边盖了一半被子的人翻了个身,眼看就要从床边上掉下去,一只胳膊飞快探出把她接住给带到怀里,拉了被子盖上。
被这一下惊醒,黎楚睁开惺忪睡眼在昏暗灯光里看到的就是近在咫尺的俊隽面孔,那双星石一样的眸子带着笑意的在看她:“吵醒你了?”
“没…”这安眠香果然够厉害,她都滴了提神醒脑的药,竟然还睡着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了床上,还…睡在陆柏臻怀里…
不知道是暖气还是因为在被子里的原因,这人的手和怀抱也没那么凉了,反而有一种别样的可靠安心…
黎楚正胡思乱想,不知是害羞还是怎样时,磁性温柔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还要再睡会儿吗?”
两人身子贴在一起,风吹进耳朵里,酥酥麻麻的,黎楚感觉被子里有些热:“不…不用了。”她撑着胳膊挣开陆柏臻的环抱起身,趿着拖鞋往外走:“我去找点吃的。”
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陆柏臻半侧着身子,看向掀开被子里空荡荡的怀抱,失笑摇头,随即也跟着起身,扯了门口衣架上的灰色针织长衫披在身上。
楼下客厅很大,就算开了暖气,也是出着进着,跟楼上相比楼下还是有些冷的。
黎楚裹了个毛毯窝在客厅吊椅里,手里捧了个小白瓷碗在喝汤,乔知在旁边跟青烟讨论着一道习题,许万里在另外一边电脑前坐着忙碌。
一派安详温馨。
看见陆柏臻端着杯水下来,许万里把手里工作暂且放下,在楼梯上拦住他,附耳低声禀报了几件事。
听到江之遥后天要从南浔过来时,陆柏臻握着杯子的手微紧,眯了眯眼:“准备一下,明天下午悄无声息前往南浔。”
许万里一向只做事,不多问什么:“我去安排。”
乔知对他还是有点怕,见他过来,下意识停止话头,把书本收起来,跟青烟道:“我先回楼上了。”
青烟也起身去楼上拿了脉枕回来,给黎楚和陆柏臻两人都细细诊脉,黎楚身体健康,只是陆柏臻的脉象很虚弱,近乎全无,混乱的很。
她心里沉重,面上也没表现出来。
“嘀嘀嘀—”
大门门铃被人敲的刺耳声从传递器传进来,青烟瞥了眼许万里打开的门外监控画面,看到昏暗镜像中大雨里的人后,扔下脉枕从门口拎了把伞,就往外走,许万里紧跟其后。
看到冲出来的人,门外的人终于松了口气,晃了晃身子向后倒去,背上的人在滑落前被许万里接住。
“怎么这样子了?”
“她…”
“先别说话,先进去。”
人浑身湿漉漉的,虚弱的不行,青烟搀扶着他往屋里去。
灯光照耀下才看清楚,被许万里抱在怀里昏倒的许红妆,垂着的胳膊上雨水和血混合留了一路,面色有些苍白至极,后边被青烟扶着的裴灏也没好到哪去,衬衫上也染了血,随时都会昏过去的模样。
把人送到二楼客房。
黎楚喊了乔知,帮青烟一起跟许红妆擦干净身体换了衣服,她身上有好几处伤,有一处在胳膊上,像刀伤,又像是用什么倒刺刮的,血淋淋的。
性命无碍,青烟给她处理伤口时,黎楚找到外边去找许万里:“你让她去救裴灏的?”她面色阴郁:“我不是告诉你让人先去探探情况,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许万里面色也不太好看:“是红妆自己非要去的,我也叮嘱了她安全为上,可是她…”
“也不怪你。”黎楚抿了抿唇,往隔壁房间看了一眼:“裴灏怎么样?”
“昏睡过去了。”许万里眼底也有担忧:“我去调查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从昏迷的两人嘴里是问不出什么了,他派了旁人暗中盯着的,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青烟给许红妆处理完伤口,又去给裴灏看。
别墅里众人守着两人一夜未睡,一直到第二天清早,外边的雨终于停了,裴灏先行醒过来。
第一句话就是问:“她人呢?她怎么样了?”
青烟拿着药箱给他换药:“她她她的,谁知道你问的她是谁?”
裴灏抿着唇:“你知道我问的是谁。”
他对许红妆那点儿心思也不用掩饰了,这屋里的人都能看出来,青烟也不逗他了:“她伤的有点重,没什么致命伤,这会儿还没醒。”
裴灏不说话了,垂着头,像霜打的茄子,没半点颜色和精神气儿。。
陆柏臻跟黎楚一起走进来,沉声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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