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长刀立在万梓婧的面前,明晃晃的刀刃将月光反射在她的脸上,听着周围人喃喃着“敲木封”,万梓婧的恐怖突破了界限,她抖如筛糠,一股暖流透过裤子流在了地上。
拿着刀的麻袋见状大骂了一声:“玉芬,给这个娘们换裤子去。要是触怒了神明,神明怪我们村子,我们的诅咒永远也不会被解开。这一次是大祭,千万不能搞砸了。二柱,你先来吧。”
几名看起来像是女性的麻袋们将万梓婧从座椅上解绑,拉到寺庙的角落里去换裤子。而那个叫二柱的麻袋,则是将自己身上的红绣球卸下,脱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胸膛来。时华骋这个时候才明白,原来这对新人,是用来祭祀的祭品。
二柱跪在地上,虔诚地磕了三个头,将目光看向殿里的神像:“神明保佑我麻村,我愿以自己的我性命保佑我族人解除诅咒,敲木封。村长,动手吧。”
“敲木封是什么东西?”时华骋小声问蜘蛛:“这难道是一种神?”
蜘蛛没有回答,她只是盯着二柱。
“敲木封!”村民们齐齐喊着。
“乖孩子。”村长用手揉着自己的眼睛,抹掉了自己的泪水:“你要知道,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村子,小燕子,下一次的大祭就轮到你了,你要看看你二柱哥哥是怎么甘愿为村落而牺牲的。”
一个只有一米几的小麻袋点了点头。
“开刀!”村长高高喊了一声,惊得昆虫都停止了鸣叫。拿着灯笼的那几名大汉此刻排队走上前来,用自己的一只手握住刀刃往下一划,血液顺着长刀血槽缓缓流下,大汉们紧接着便从灯笼中掏出蜡烛来,用蜡油封住自己的伤口。四人依次退下,此刻的刀刃已经被鲜血染红。
“刀已开!”村长将长刀举起,其余人又高呼“敲木封”。
“背刀!”村长喊道。
二柱身体在发抖,可他依旧挺起了胸膛!村长并没有手下留情,他将长刀立在二柱子身前,转过了身子去,用自己的背部拖着刀身,双手反握刀柄,半蹲身子。紧接着村长“咿呀”喊了一声,身体迅速站起,双手往前一拉,利用惯性将刀甩了起来,刀刃由下至上划过,划过了二柱的肚子,划过了二柱的脸,像是劈柴一样,几乎将二柱从中间砍成了两半。
“滴答滴答”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啪嗒啪嗒”,在重力作用的影响下,二柱的内脏正从他的肚子里掉出来。二柱子的脸朝着左右两边裂开,麻袋落在了地上,他的两个眼睛还在“滴溜溜”转着。
“开宴!”村长没有回头,他背着那把长刀走进大殿内,又喊了一声。
随着“开宴”这一声,跪在周围的村民像是一头头恶狼一般冲了上去,他们手脚并用前赴后继的将手伸进二柱的肚子里,哗啦啦扯出了一连串的内脏来。
“疯了,他们都疯了!”看着将内脏吞进肚子里的村民们,时华骋忍不住说道。
这一刻他们已经不是人类了,像是一只只嗜血的蚂蚁,在蚕食着他们的同类。都二十一世纪了,在偏远的农村里,竟然还会发生这种事情?
不一会儿,那些麻袋们身上便全部都是血液了,虽然看不到他们的脸,但时华骋能想象到他们麻袋下狰狞面容。他们推搡着争抢着,很快二柱子的尸体就支离破碎,被撕成了碎片。村民们还在争抢着,忽然一个人高声喊道:“是我,我得到了。”
他将自己的手高高举起,在他手里攥着的,是一个还在跳动着的心脏。
所有人再次跪倒在地,嘴里高呼着“敲木封”,那麻袋高高举着手里的心脏,走进了大殿中,将这颗心脏作为给神明的贡品,虔诚地放在贡品台上。片刻后,这名村民与村长一块出来,其余的村民们已经将万梓婧再次押了上来。
万梓婧没有挣扎,但她几乎成了一滩烂泥根本坐不住,不得不由两名村民一左一右将她扶着。
接下来万梓婧要面对什么,时华骋和蜘蛛都很清楚。
“他大爷的。”时华骋骂道:“这要是在榆州市,我分分钟叫人来灭了这些狗屁村民。”
“走吧。”蜘蛛摇了摇头:“我们还有事情要做。”
“她呢?”时华骋伸手指了指万梓婧。
“怎么?你看上她了?”蜘蛛问道:“没看到那些村民多么疯狂吗?我认为谁敢破坏他们的祭祀活动,谁就会被他们撕成碎片,不死不休。”
时华骋自然明白蜘蛛的话,他点了点头,跟着蜘蛛缓缓往后退去。万梓婧应该是没救了,下一刻,她就会和二柱一样,被开膛破肚,任由村民们争抢着她的心脏,然后将她的心脏祭祀给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敲木封”,结束她年轻而短暂的一生。
“趁着他们还在祭祀的时候,去村子里找找。”蜘蛛说道:“我要找到那个饿殍,彻底解决这件事情。”
“敲木封,敲木封。”村民的声音还在庙中响着。
时华骋忽然停下了脚步,他看着蜘蛛:“你说我帅吗?”
“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个?”蜘蛛搞不明白时华骋的脑回路。
“不瞒你说。”时华骋用手捋着自己的头发:“从小到大,我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人说我长得帅了。”
时华骋将自己的头发都背了起来,血液黏在他的头发上,一缕一缕看起来像是喷了发胶:“这样帅多了吧?”
“你在发什么神经?”蜘蛛有些不耐烦了。
“我妈妈曾经告诉过我,一个男人什么时候都要帅,即便下一刻他就要死,这是一种态度。”时华骋回头看去:“而我自己有句名言,一个把头发支棱起来的男人,注定是要上战场的。请把安医生带上公交车,如果说有谁能让你们逃出去的话,那这个人一定是张陌生。如果我死了,让张陌生给我报仇。”
时华骋朝着那座庙跑去,嘴里喃喃道:“你要是个男人,我就能心安理得看你死了。”
“又一个疯子。”蜘蛛朝着反方向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