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陌生是一个兴趣爱好很广泛的人,但在这一切发生之前,他从来没有对鬼神之说产生过任何兴趣,可如今,他几乎是如饥似渴地了解着这些方面的知识,那些被现代学者噗之以鼻,用来垫桌角都不屑的书籍,似乎是打开另一个世界的钥匙。
通宵达旦贪婪地阅读让张陌生看起来有些精神恍惚,以至于吵吵闹闹的人群离开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陌生阴阳店已经开业了。时华骋只是留下一句“好好干,其余的一切我都安排妥当了。”,之后便潇洒离去,留下了张陌生一个人看店。
这种性质的店铺自然是不能大张旗鼓做宣传的,张陌生本以为一年半载是开不了张的,没想到傍晚时分,一辆宾利停在了店铺门口,副驾驶走下一名一米八几的大块头来,轻轻推开门,大块头毕恭毕敬地说道:“您好,是张陌生老板吧?王老板让我来请您,是律师时华骋介绍来的,您叫我王兵就行。”
张陌生看着西装革履的王兵,看着他那比自己腿还要粗的胳膊,再看看门外的黑色宾利,很容易猜到那个所谓的“老板”一定是非富即贵,看起来时华骋给自己揽了一个“大活”。
“什么事?”张陌生问道。
“去了您就知道了。”王兵将张陌生请上了车。
张陌生还是头一次坐上这么豪华的轿车,汽车一路往郊区开去,最后停在了萧山脚下,张陌生之前甚至还不知道,在这座萧山上,竟然还藏着一栋庄园。车停在了别墅门口,穿过富丽堂皇的前厅,王兵带着张陌生来到二厅。
二厅的面积虽小,却也有百八十平米,随着王兵与张陌生的到来,人们也将目光投在了两人身上。
“等了半天,就等了这么个毛头小子?”一个身材瘦小的中年男人捋着自己的长胡子说道:“这可真是水仙不开花——装蒜,猪鼻子里插大葱——装象,老表子立牌坊——装正经呢。”
“我说白老道,你哪儿来的这么多歇后语?”一个白白胖胖的光头说道:“慈悲,包容,坚强。”
“我说卫秃驴,我看你是猫哭耗子——假惺惺,白糖嘴巴刀子心——口蜜腹剑。”白老道一边说着,一边抓起面前的红酒瓶,倒了满满一杯子:“怎么?给你也来一杯?”
卫和尚只是说道:“慈悲,宽容,坚强。”
张陌生注意到在另一侧的沙发上,还有一个外国人与二人遥遥相望,看他手中抱着一本厚厚的黑皮《圣经》,就知道他是一名神父了。他脱下帽子轻轻点头,算是和张陌生打了招呼。
“看见没卫秃驴,这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啊。”白老道说道:“可这东方的鬼,还能让西方的神父给除掉?一个归阎罗王管,一个归那个,那个什么傻蛋管。”
“撒旦!是撒旦!不是什么傻蛋!”神父站起来反驳,神色严肃。
“慈悲,宽容,坚强。”卫和尚念叨道。
张陌生摇摇头,看这架势,王老板是“来者不拒”啊。
又等了片刻,王老板终于“姗姗来迟”,此刻王兵两只手分别提着一个手提箱,他走到茶几旁,将手提箱打开,里面是满满的人民币。
“一个箱子能装七十万,两个箱子是一百四十万。”王老板嘴里叼着一根雪茄,财大气粗地说道:“我这个人一向是开门见山,谁能帮我处理了这件事情,这一百四十万就是他的。”
白老道几乎要将脑袋钻到手提箱里:“正所谓是没有这个金刚钻,也不敢揽这个瓷器活嘛,您之前只说是驱鬼,但这具体情况我们还不知道呢。”
王老板将雪茄递给王兵,坐在沙发上,眉头紧皱:“这件事情还得从三年前开始说起,我们祖辈三代爱好收集古董,三年前,我女儿从一个老头手里收了个挺别致的玉玲珑球,玉外雕刻着八条互相缠绕着的蛇,蛇中间是一颗圆球,整个玉器不大,但是艺术水平却十分高超,在手中把玩,仿佛八蛇逐一球,我女儿花了大价钱,才将这个玉玲珑收了回来。”
“我女儿同样对这个玉玲珑爱不释手,这之后两年多,一点事情都没有,直到三个月前的一天,保姆忽然被我女儿的尖叫声吵醒,立刻冲到了房子里,看到我女儿正躺在床上,在于空气搏斗。她花了很长时间,才让我女儿冷静了下来。”
王老板叹口气:“事后我女儿说,当她关灯准备睡觉的时候,忽然看到角落里站着一个没有头颅的人,她吓了一大跳,不由从床上半坐了起来,这一举动惊动了那无头人,紧接着,无头人便冲了上来,似乎想要掐死她。”
“然而。”王老板说道:“保姆只看到了她一个人,哪里有什么无头人?保安查了一圈又一圈,也不是人为捣鬼。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半梦半醒之间的噩梦,可没想到,噩梦接踵而来。”
“有了第一天的惊吓,我女儿换了一个房间住,她住里间,保姆住外间,就隔着一道门而已,我还安排了几个保安守在外侧房间门口,彻夜巡视。大概凌晨三点,我女儿再次尖叫了起来。”
“这是无头人作祟?”白老道捋着胡子:“怕是府邸建成之前出过人命?这荒郊野岭的,毕竟不干净。”
“不。”王老板摆了摆手:“这一次却不是无头人,而是什么sleneran,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上网查了查,说是一个外国鬼。”
几人同时看了看那名神父。
“难怪啊。”白老道说道:“我说怎么请个外国和尚,还说这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石灰摸眼——白瞎了嘛。不过这外国鬼,怎么来我们这地界了?”
王老板瞪了白老道一眼:“这之后,她就时不时会遇到各种鬼来袭击她,简直是百鬼夜行。如果不是她身上确实出现了很多难以解释的伤,我也觉得她是不是精神上出了问题。这三个月来,她都不敢睡觉,精神萎靡,这样下去,迟早要活活把自己熬死。”
“我请了许多高人来看,都一无用处。”王老板愤懑地拍着紫檀木茶几:“只有一个姓茅的年轻人告诉我,这件事情和那个玉玲珑有关,但他能看出问题所在,却解决不了问题。为验证事情的真实性,我找到了那个卖玉玲珑给我女儿的老头,只是那个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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