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奸笑道:“你俩想太多了,也知道得太多了,记得不要去公司说我要离婚哦,这个绝对是个人隐私。”
王槐和杨帆异口同声地说:“放心吧!”王槐加了一句:“我会把这事烂在肚子里的!”
夏青看着杨帆:“杨帆,你呢?”
杨帆笑:“我?我会直接吃掉它!”
夏青说:“算你狠”
杨帆的脸已经红了,王槐还劝杨帆喝酒,而杨帆想尽一切话语来搪塞王槐躲避喝酒,夏青在一旁看他们就像在表演小品一样,她有点哭笑不得。
肖刚煜拿出一瓶2002年的拉菲红酒,对肖默说:“这瓶酒我珍藏了十六年,今天高兴,拿出来和你们几个一起分享。”
肖默说:“爸,这么好的酒,我建议您还是留着等你将来退休了再和我妈一起分享吧?”
肖刚煜说:“不,这你可不懂了,拉菲红酒收藏十六年时喝是最好喝的,这个时候最绵醇,不信你一会尝尝就知道了。”
肖默说:“那谢谢爸了。”
苏姨拿来开瓶器和五个高脚杯,肖刚煜开始开酒,盖子打开后,一股红葡萄特有的醇香气扑面而来,还略微带一点花香和矿石的气味。肖瑄不由得凑过来闻,她闭上双眼一边闻一边说:“爸,这葡萄酒的味道有点怪,不过挺香的。”
肖刚煜得意地说:“那是,我这瓶酒说不定是全幽安市最好的红酒了。”
肖刚煜在五个杯里分别倒了小半杯酒。酒色是非常纯正的琥珀色,在灯光的衬托下显得异常高贵,自带一种浪漫和神奇色彩。
肖刚煜拿起酒杯,轻轻晃一下杯里的酒水,闭眼闻着酒香,然后放在嘴边轻轻抿了一点酒。所有人都在看他品酒的样子,肖刚煜睁开双眼:“真是太棒了,味道好极了,你们也尝尝!”
四人都拿起酒杯,学着肖刚煜轻轻抿了一点。除了肖默,另外三人没有什么感觉。
肖瑄说:“爸,我觉得不太好喝啊,比别的红酒要苦一点。”肖刚煜说:“这你就外行了。”
肖默说:“爸,我喝出感觉来了,比一般的红酒要苦涩!刚入口时有一股浓重的橡木的味道,柔顺丝滑,有一定层次感,甘甜和酸度非常平衡,风格独特,回味无穷啊。”
肖刚煜向肖默竖起大拇指:“肖默,你会品酒啊?不错,这点你我!”
杨青桐说:“老肖,你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浪漫?喝酒就喝酒,还说出这么多道道来?”
肖瑄说:“妈,你还不了解我爸?一直都挺浪漫的呀,老了也改不了!”
肖刚煜笑道:“这姑娘就知道取笑你爸,因为生活太平淡了啊,平时就是上班、下班、回家、吃饭、睡觉,太单调了啊,偶尔来点浪漫调剂调剂嘛。”
肖默说:“爸言之有理,我们作为人是要追求精神享受的,不能成为工作的奴隶,所以要给自己制造一点浪漫。”
只有肖林一直没有说话,每当家人在聊天时,他总是插不上嘴,这种现象已经保持了二十多年了,他也已经习惯了。
肖刚煜看一眼一直沉默着的肖林:“好啦,菜要凉了,我们一边吃一边喝吧。”
在东北饺子馆里,一瓶白酒已经喝了大半瓶,多数是王槐喝的,杨帆已经脸红脖子粗了,而王槐仍然是脸色不改。
夏青说:“你俩行了,别喝太多了,伤肝啊。”
王槐说:“夏工,你马上要单身了,你要是寂寞了,可以找我陪你!”夏青吃惊:“看来你真是喝多了。”
杨帆说:“夏工,你要找男朋友,要先考虑我,起码我是知根知底的。”
王槐说:“杨帆,你别跟我抢!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
夏青哭笑不得:“行了,你俩别拿我寻开心了,我一直视你俩为男闺蜜!”
王槐白一眼夏青:“你妄想,我才不做你男闺蜜呢,要做就做男朋友,杨帆做你男闺蜜还差不多。”
杨帆气愤地说:“王工,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也要做夏工的男朋友。”
夏青不由得笑了:“行了,我看你俩真的喝多了。”
王槐说:“没,没喝多,今天喝了一点酒壮了胆,才敢跟你说这么多,平时都不敢!”
夏青突然想起肖默来,拿起手机打开微信,打开肖默的朋友圈,发现他好几天没有更新朋友圈了。看到夏青在看微信,杨帆看到肖默的头像,是个男的,他说:“夏工,这个男微友是谁啊?”
夏青将手机按成黑屏:“告诉你也不认识啊。”王槐说:“有情况?是新欢吗?”
夏青说:“去你的,什么新欢?就一普通朋友。”
晚饭后,肖家人都离开餐厅,肖瑄回自己房间护肤了,肖林走进卫生间。
肖刚煜坐在客厅沙发上,掏出香烟,点烟抽了起来。肖默走过来,肖刚煜递一支烟给肖默,肖默接过来,也点烟抽,两人聊了一会。
抽完烟,肖刚煜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按灭,然后站起来:“我去后花园散步去了。”
这时,肖林从卫生间走出来,杨青桐也从厨房里出来,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肖默将快抽完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这个举动被肖林看到了,他看到烟灰缸里有一长一短的两根烟头,他猜那根短的应该是肖刚煜抽的,因为他知道肖刚煜有饭后抽烟的习惯。
肖默陪杨青桐看电视,肖林走到杨青桐身边坐下,他特意看着杨青桐的手,发现她的指甲有点长了,他说:“妈,您的手指甲长长了,我帮您剪一下吧?”
肖默有点吃惊,暗自琢磨着肖林今天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好像突然变得孝顺起来了,他总是觉得肖林今天怪怪的,到底哪里不对劲了?他在暗暗观察着肖林的一举一动。
杨青桐笑道:“肖林,妈的指甲妈自己剪就好了。”肖林说:“那我去给您拿指甲钳。”
肖林拿来指甲钳和一个金属的大圆盘递给杨青桐,这个大圆盘是专用来接剪下来的指甲用的。杨青桐接过来开始修剪指甲,肖林专心地看着。肖默实在忍不住了,便说:“肖林,你今天怎么了?我感觉你怪怪的。”
肖林怒视着肖默:“你哪里怪了?我关心妈有什么怪的?”
肖默说:“我以前从没见过你这样关心妈的,连妈剪个指甲也要在旁边看?”肖林拉下脸来:“你管得着吗?”
杨青桐说:“肖默,你申请外科主任的事怎么样了?”肖默说:“还在申请中,现在有一个竞争对手出现了。”
杨青桐剪好指甲,肖林将装有指甲碎片的圆盘和指甲钳拿走。
杨青桐说:“那你还要更努力才是啊。”
“妈,我知道,我一定会尽力的。”
肖林将指甲钳放在原来的地方,然后趁人不备,将指甲碎片偷偷倒在自己的手心里,然后走进卫生间,他撕下几节卫生纸,然后将指甲碎片全部裹进纸里,然后揣在裤兜里。
肖林返回客厅,看到肖默和杨青桐已经不在客厅了,他走过去将茶几上那根短烟头用两张餐巾纸包住,也放进裤兜里,然后走去二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刚才肖默在一楼洗澡,洗好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时间已经来到10:25,快到休息时间了,可他还不困,他打开手机看一会新闻,又看一会国外医学界的新闻。看完后还是没有睡意,他突然感到有点空虚,那是一种灵魂深处的空虚。
肖默自从当上外科医生后,他就真的改邪归正了。要是几年前,这个时间他还在外头浪,和一群狐朋狗友喝酒、胡侃,或者和三五美女、陪酒女在k包厢里打情骂俏、玩筛子。这样的放浪生活他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过了,现在回想,觉得自己前几年真的好荒唐。那几年可能是太寂寞了,而现在也寂寞,现在的寂寞是因为渴望一份真爱、真情。
这时,肖默又想起了夏青,翻开夏青的微信朋友圈,发现她两天没有更新朋友圈了。肖默是个对感情没有自信之人,他拿不准夏青是否对他有好感,所以迟迟不敢表白。
夏青这时刚刚打滴滴车回到家,她洗完澡,也准备休息了。躺在床上,她看一会手机,也看了肖默的微信朋友圈,她渴望他能发条朋友圈,可不知道是他忙还是别的原因,他总是好多天才会发一条朋友圈的。
自从从高远家搬出来住,已经快过去一个月了,手术的创口已经基本痊愈。这些天,夏青身体上的欲望总是时不时来骚扰她,夏青作为一个三十多岁的、身体健康的少妇,尝过性爱的美妙、销魂滋味,她有这方面的需求是正常的。
最近,夏青有时会回味高远的味道,也渴望过能靠在他的怀里哭泣或者在他的臂弯里入睡,可她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她的奢想了。她马上就要和高远离婚了,以后的孤独、寂寞的日子让夏青不堪设想。她嘴上说庆幸重获自由,其实还是希望有个肩膀可以依靠的,她知道自己还是要找个男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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