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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岛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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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岛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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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aper01

    我听见远古钟声发出的轰鸣,也触见远方刮来的飓风。我看见飞鸟掠过的痕迹消失在天空中,也闻见上古遗留的芬芳。迷雾中伦敦大笨钟不停地走,晴空下拉萨布达拉宫人迹络绎不绝。冰岛的水凝结成冰川,长白的雪消融成清泉。法国的浪花翻涌出鲸鱼,南非的草原上牛羊奔窜出骏马。挪威的森林中飞出雄鹰,青藏高原上走出牦牛。我像是闯入了时间隧道中,看见往日种种。

    haper02

    远方的海岸刮来飓风,发出隆隆的低沉的声响,我站在那儿,听见风从我耳边呼啸着闪过,前世的记忆猛然涌上心头那些“我好像曾经来过这里”,都变成了“我前世来过这里”。

    前世种下的那棵树苗,如今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屹立不倒。不记得前世在那棵树上花了多少时间,只记得,如果将自己与它的所有轮回都计算进来,我与它,早已过了生生世世。

    我看见晚风吹起阿福并肩的白发,抚平回忆留给她的疤。

    haper03

    那年夏天,我到冰岛上学。和我一起来的,还有阿贵。某一天骑着单车赶往学校食堂,路过海边。阿贵向老师请了一天假,心情大好。跳下单车,将它停放好,脱下凉鞋,一脚踩到沙滩上。然后迎着风,沿着海岸奔跑,阿贵在我身后追我。

    跑累了,便躺在沙滩上休息。我问阿贵:“为了一时的快乐而放弃一天的知识,真的值得吗?”阿贵想了想,点点头。

    haper04

    我闭上眼。

    仿佛处于一片旷野之上,天地之间已再无他人。而那飞鸟又仿佛是从远方天空的尽头飞来。它的鸣叫声触碰到别处的山,那座棱角分明的山,又不断反弹回去,不停地回响。

    haper05

    我想起前世第一天来到学校的情景。

    那日的第一场考试,一个女人抱着一大叠试卷进了教室,发完试卷,大步流星地走上讲台。迅速地说了声“写上班级姓名开始考试”后,就再无声响。初见她,觉得她是个很凶的老师。

    她身着黄色条纹连衣裙,一头披肩短发,唇釉中的亮粉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闪闪发光。

    考试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仿佛之前辛辛苦苦学的知识早已被抛之脑后。

    下午,她再次抱着那叠试卷大步流星走上讲台,班里鸦雀无声。

    她拿起粉笔转过身去,在黑板上写了一个大大的“王”字。她说:“我姓王,以后大家可以叫我王老师。”

    随后她说,你们要记住,得科学者得天下!

    教室里瞬间像炸开了锅一般。

    王老师红着脸小声的说:“我难道有说错什么吗你们的小学老师不是这么说的吗?”

    “不是得数学者得天下吗?”

    “我们小学老师说得语文者得天下啊!”

    类似的声音此起彼伏,在教室里徘徊。

    王老师一脸尴尬地看着我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haper06

    我很会做梦。

    期中的一个夜晚,做梦。

    我在自己的教室里,低头赶作业。题目似乎是故意想要为难我,无论如何,绞尽脑汁也没有一点头绪大脑呢,仿佛一片空白。天气阴沉沉的,雨点总是无法坠落,显得有些郁闷。窗子几乎是紧闭的,只剩下最前端与最后端还留着几丝缝隙,空气中,我感受不到分子那剧烈的运动。向窗子外边望去,树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枯了下来,病恹恹的样子打量着我。看看表,上午十点多,明明应该是阳光普照的时间在我眼里,却如同,下午五点一样没有阳光。

    噩梦般的铃声悄然而来,我无奈地收进作业,放上课本与期中考问卷。

    王老师抱着一大叠答卷进来,大步流星地走上讲台,“碰”的一声将答卷摔向讲台。看着我们。

    教室里起先还是有人在哀叹的,可慢慢的,空气中的分子也像“凝结”起来了一般,一片沉寂,连呼吸声,时针转动声,尘埃落地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王老师叹了叹气,径直地走下讲台,同时也将那叠答卷带了下来,竟发起了答卷——亲手将答卷交到每个人的手中。老师从来没有亲自发过答卷,而且还是将它交到每个人的手中。我开始有些慌张。“像我这样的人,总是喜欢装深沉,怎么还是碰到某些事,忽然也晃了神”

    恍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带着丝丝诡异气息。心尖上的小兔“兴奋”地蹦跳着,让人坐立不安。

    老师总是笑着发答卷的,可是偏偏走近我时神情有了改变。时间流转得迅速,但同时也漫长。

    总算是走到我桌前,可老师那总是微微上扬的嘴角抿了抿,往下垂。在答卷飘落扬起尘埃的那一刻,她“恶狠狠”地说了一句:“你在干什?!这么简单的一张卷子,别人可以考得很好,为什么你只能考那么点分数?你以后该怎么办?你放弃吧!”那声音一点一点地吞噬我的血肉。神经末梢不停地痛——这大概就是心痛的感觉吧

    haper07

    于半年后,我重回祖国,阿贵选择留在冰岛。

    她说:“冰岛的海风使我耿耿于怀。”

    haper07

    温暖海风带着咸咸的味道吹着我把思绪带回现世。

    与王女士在冰岛度过的那个半年再也无法释怀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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