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渐熄,夜色渐浓,三三两两的灯盏烛火映在噬灵河内,微风一过虚晃成别样的景。数万年前同天族的一场征战,噬灵一族元气大伤,再加上噬灵一族只能依靠魂灵修行,杀戮过重,违背天道,修行本就不易,经此大战族人凋零,为了躲避天族追捕,也为了休养生息,上任族主夜染带领族人躲到了地底深处,建城池,修殿宇,皆名噬灵。千年前,夜染耗尽心血,魂散,夜笙任族长,夜笙,凶残嗜杀善谋记仇,一心想着灭了天族,夺了那九重天。
夜笙站在噬灵河边,看着手中的字条“天枢宫烛火重燃,星盘重新运转”,天枢宫,哼,若不是天枢宫,我噬灵一族又怎会失了战机,在这地底深处躲躲藏藏了数万年,哼,很好呀,有生之年,定把你那天枢宫砸个粉碎。
九重天戒律
司瑶看着手里的字条一脸的不敢相信,别说司瑶了,连着跪在旁边的烟烟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这纸条的主人,就是前几日那位作的一手好妖的乐礼宫的白衣女神君京默,司瑶低头又细细看了一遍“魂使大人:前几日,京默任性,恣意妄为,又言语出格多有得罪,京默每每想到,总觉羞愧万分,今夜亥时一刻于后花园静待魂使,当面认错,还请魂使大人不计前嫌,独身前来”
司瑶晃了晃手中的纸,歪着头问到“这什么意思??”
烟烟活动了下筋骨,说到“看这字面意思吧,她这是要道歉??”
“嗬,就她那盛世白莲花的做派,她能道歉?”
“也是哈,就她那跋扈样子,怎么也不像个会道歉的,不过司瑶,去还是不去呀?”
“去,去呀,人家盛情邀请,干嘛不去”
“那我陪你去,咱俩一起有个照应”
“不用,我自己去,怕她不成?”司瑶甩了甩腰间的玉牌颇有些自豪的说到“看到没,我可是魂使,这魂使就相当于咱们的黑白无常,有几个人不怕鬼的,我倒要看看她搞些什么鬼”
亥时一刻转瞬也就到了,司瑶到后花园的时候,京默那嘴角都快裂到耳朵根了,看她那乌溜溜的眼睛里藏着一抹狠辣,司瑶暗道一声不好,转身欲跑,胳膊却被两位男神君抓了个牢,特么的,流年不利呀。京默抱着胳膊看司瑶挣扎一会不再动了,这才开了口“真不愧是魂司域万万年来的第一位女魂使,这胆量还真是大呢”
“嗬,现如今,你为刀俎我为鱼肉,你欲如何?”
“哈哈哈,那日看魂使演技不错,三两下就把先生哄的好好的,难不成是魂司域新设的课,专教人演戏糊弄师长的?”
“哼,神君说的什么话,我看神君这身衣服五彩斑斓的倒是像极了那登台子唱戏的无良戏子,我那三脚猫功夫又怎能比得上呢”
“呵呵,比不比得上的也不打紧,只是魂使现在落在我手上,上次你占了便宜,这次多少也要吃点苦头”
“你敢,你睁大眼睛看看清楚,我可是魂使,神君就不怕哪日出个意外,魂灵找不见回家的路,生生消散了神识吗”
“哈哈,魂使实在是有趣,我于九重天乐礼宫当值,不入战乱,不下凡尘,不死不伤不入轮回,又怎会怕你魂司域的小小魂使”
话音刚落,便见她双手结印,司瑶只觉得自脚底传来一阵麻痛,那麻痛顺着筋脉缓慢的游遍全身,片刻之后,司瑶只觉得四肢僵硬动弹不得,再加上那细细如针扎的痛,瞬间便出了一头的汗
“京默,你居然滥用私刑,你就不怕我告诉先生吗?”
“哼,要告诉先生也是明早的事了,魂使放心,只是个小小的禁锢阵法,魂使只需像石像一样在这里站上一晚,时辰一到自会消了”京默拍拍手,笑着说到“初见就觉着魂使很是漂亮,如今这成了石像,还是觉着美,长夜漫漫,京默就不打扰魂使了”
古语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司瑶看着这豆大的雨点,忍不住感叹,古人诚不欺我呀,真真是祸不单行呀,正想着闭上眼睛死扛的时候,只觉头顶雨势全无,司瑶睁眼,目光所及,笔挺的月白武服上银线雕绣的麟纹散着细微的光,司瑶抬眼,半垂的丹凤眼,笔直的鼻梁,缄默的唇,正是毅然,他抬起衣袖,把她脸上的雨水擦干,开口问到
“被人捉弄了?”
本想着点点头,奈何实在是动不了,便开口回了个“嗯”
“可觉得委屈?”
“没”
“哦?”嗬,这丫头倒是长进不少
“今日之事,实在是我太过轻敌,本就不相信她是真心道歉,偏又孤身前来逞能,是我的错”
“嗯,认识的很到位”
司瑶看他嘴角微微向上,想必是有些高兴的,正欲开口问他为何会在这里,却被他那句“别怕,我陪你”拦在了嘴里,陪我么,无边雨幕下的漫漫长夜,司瑶的眼里满满的都是那个缄默撑伞的白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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